乾元山金殿的梁柱泛着冷冽的金光,王铁柱单膝跪地,掌心托着那枚刚从心魔镜阵中赢来的令牌。金系掌门玄真道长立于丹陛之上,花白的长须垂落胸前,目光扫过令牌上的“乾元”二字,忽然一声长叹:“你父亲当年闯到第三关,见这令牌便红了眼,说金系弟子当以杀伐为要,哪用得着这般磨磨唧唧的考验。”
王铁柱猛地抬头,玄真道长已从供桌上取下一个紫檀木盒。盒盖开启的刹那,殿内金光骤盛,一柄寸许长的金钥匙悬浮其中,钥匙柄上雕刻着展翅的金鹏,羽翼纹路间流转着纯正的金系灵气——这便是五派相传的金系钥匙。
“此钥藏于‘镇岳塔’顶层,需以令牌为引方能取出。”玄真道长将木盒推到王铁柱面前,指尖在钥匙上轻轻一点,“你可知为何非要过三关才能取它?”
王铁柱望着钥匙上的金鹏,忽然想起父亲留在心法扉页的字迹,脱口而出:“锐不可当是锋芒,收锋藏锷是根基。”
玄真道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金系法术刚猛无俦,若失了分寸,便如无鞘之剑,先伤己再伤人。你父亲当年便是执迷于‘锋芒’二字,才会在封神战中误杀阐教弟子,此后便在山后闭关,再未踏出过乾元山。”
殿外忽然传来林风的声音:“铁柱,陈石醒了!”
王铁柱手捧木盒冲出金殿时,陈石正坐在偏殿的石凳上,玄土巨熊趴在他脚边,前掌缠着林风刚用木系法术治好的伤口。见王铁柱进来,陈石难得主动开口:“玄真道长说,金系钥匙能引动天地金气,或许能帮我稳固刚突破的凝丹境。”
苏婉儿正用湿布擦拭陈石额头的冷汗,闻言笑道:“看来这钥匙不仅能解昆仑禁制,还是件修炼的宝贝。”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金系弟子撞开殿门:“掌门!截教弟子在山门外叫阵,说我们私藏五行钥匙,要强行闯关!”
王铁柱下意识握紧木盒,掌心的金钥匙突然发烫。玄真道长随后赶来,沉声道:“定是昆仑那边走漏了消息。截教那些人急着给通天教主解禁,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登上乾元山山门时,只见山下黑压压站着数百名截教弟子,为首的红脸老者手持狼牙棒,正是当年在骷髅山外围打伤陈石的截教长老。老者见王铁柱现身,仰头大笑:“金系弟子果然藏着钥匙!识相的赶紧交出来,否则今日便踏平你这乾元山!”
王铁柱刚要应声,林风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玄真道长,金系法术能同时对付这么多人吗?”
玄真道长望着山下涌动的魔气,眉头紧锁:“他们中了魔修的圈套还不自知,身上的戾气已快压不住修为,硬拼只会两败俱伤。”
王铁柱忽然想起试炼时玄真道长教他的“引气归鞘”之法,悄然将金钥匙握在掌心。刹那间,他周身泛起淡金色的光晕,原本躁动的金系灵气如溪流般汇入丹田。他大步走出山门,朗声道:“要钥匙可以,先接我一招!”
截教长老见他孤身一人,狞笑着挥棒打来:“毛头小子,不知死活!”
狼牙棒带着黑气砸向王铁柱面门的瞬间,他猛地祭出刚学会的“金虹贯日”。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的金光并未化作凌厉的剑气,而是在他身前凝成一面半透明的金盾。狼牙棒砸在盾上的刹那,王铁柱手腕轻转,金盾突然化作数道金丝,如蛛网般缠上狼牙棒——这正是他在千机锁中学到的“控力之术”。
截教长老察觉不对时,金丝已顺着狼牙棒缠上他的手臂。王铁柱低喝一声,金钥匙突然从掌心飞出,悬在半空发出清越的鸣响。山间的金系灵气如潮水般涌来,顺着金丝灌入截教长老体内,那些缠绕他的魔气遇金光便如冰雪消融。
“这……这是……”长老惊愕地看着手臂上消散的黑气,忽然想起通天教主曾说过“金气能涤魔气”。
王铁柱接住落下的金钥匙,朗声道:“你们被魔修蒙骗了!他们给你们的‘增功丹’里掺了魔气,再这么下去,不出三月便会走火入魔!”
截教弟子中顿时响起骚动。玄真道长趁机让金系弟子抬出一面水镜,镜中显现出此前林风小队在幽冥渊拍到的画面——魔修正将截教弟子的尸体扔进炼魔炉,提炼其中的魔气。
“原来……师父说的‘速成之法’竟是这样……”一名年轻的截教弟子瘫坐在地,手中的长刀“哐当”落地。
红脸长老望着水镜,突然将狼牙棒插在地上,对着王铁柱拱手:“多谢小友点醒。我等这就返回昆仑,查清此事。若真是魔修作祟,定不饶他们!”
截教弟子退去后,玄真道长从袖中取出一柄通体乌黑的剪刀,递到王铁柱手中:“这是‘金蛟剪’,与金系钥匙同源,你且拿去。”
王铁柱接过剪刀,只觉一股熟悉的金气涌入掌心,与钥匙上的灵气遥相呼应。玄真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亲在山后闭关时,常念叨说欠金系一个交代。如今你既得了钥匙,又悟了金系真意,或许……该去见见他。”
当晚,王铁柱在山后那间简陋的石屋见到了父亲。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对着石壁打坐,听到脚步声便喃喃道:“我早说过,金系弟子不必学那些弯弯绕绕……”
王铁柱将金钥匙放在石桌上:“爹,今日我用您教的法子,没伤人就退了截教。”
老人猛地睁眼,看到桌上的钥匙时浑身一颤,忽然老泪纵横:“原来……是我错了这么多年。”
石屋外,林风、陈石和苏婉儿正望着漫天星辰。苏婉儿忽然笑道:“现在有了金系钥匙,接下来该去骷髅山找土系的了吧?”
林风望着乾元山巅的金光,点头道:“等铁柱回来,我们就出发。”他指尖的清心玉微微发烫,仿佛已感应到远方骷髅山中,那枚沉睡的土系钥匙正发出呼应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