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曼移动鼠标，用电脑点开孙孔发来的文件，快速浏览起来。
王一哲好奇地凑过去，只见屏幕上满是复杂的图纸和数据，他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曼曼姐，这写的啥？实验怎么样了？”
杨曼曼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嘴角却微微扬起，语气带着一丝轻松：“申城光机所那边的验证实验异常顺利，极紫外光输出功率做到了纯锡液滴方案的三百倍以上。”
她笑笑，鼠标滚轮飞快下滑，“现在发给我的，是要定型的完整极紫外光系统技术文件，孙副所长让我最后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优化的地方。”
“三百倍！”王一哲眼睛瞬间瞪圆了，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这……这就成了？困扰业界这么多年的EUV光刻机光源，就这么被我们搞定了？”
杨曼曼转过头，看着王一哲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肯定地点点头：“嗯，理论上和实验验证层面，确实成了。”
“那……那EUV光刻机本身呢？”王一哲心跳加速，追问道，“是不是很快就能造出来了？”
“如果这套光源系统没问题的话……”杨曼曼估算了一下，“最多半个月，第一台实验样机就能下线。”
“太好了！”王一哲激动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在房间里踱步，“有了EUV光刻机，14纳米、7纳米、5纳米、3纳米的芯片，是不是就能大规模量产了？”
“14纳米和7纳米没问题，可以立刻布局大规模量产。”杨曼曼解答道，“5纳米和3纳米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工艺磨合与良率提升。”
王一哲想起之前看过的新闻，说道：“我听说美积电和四星明年就要大规模量产2纳米芯片了，曼曼姐，咱们明年能跟上吗？”
杨曼曼微微蹙眉，沉吟道：“很难，2纳米制程是一个巨大的技术跨越，但如果真想抢时间……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她看向王一哲，眼神认真起来：
“芯片这边原计划招聘三万五千人，他们的重心是1纳米芯片，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攻坚2纳米，必须增加人手，同时资金投入也需要加倍。”
“加！必须加！”王一哲毫不犹豫，“再加五万人，让他们专攻2纳米芯片，够不够？”
杨曼曼盘算了一下，点头说：“够了，有五万生力军加入，再加上国内相对完整的产业链，明年或许能和他们在2纳米上一较高下。”
“好！那就这么定了！”王一哲肯定道，“下个星期，就和那二十万系统生态的码农一起，发布招聘信息！一次招二十五万人，哈哈，这下公司官网的流量怕是要爆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盛况，叮嘱道：“得提醒一下林小雨，让她和丝暮传媒那边做好准备，一定要接住这波滔天流量，好变现！”
“我会安排的。”杨曼曼点点头，随即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一哲，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特别急？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后面撵着一样，拼命招人，拼命铺摊子。”
王一哲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露出一丝苦笑：
“曼曼姐，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李蒙蒙和夏子涵的电话你也听到了。
只有让我们自己尽快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让别人不敢轻易动歪心思，才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觉得我们是块肥肉，想来咬一口。”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搞这些烧钱的高科技，也确实是想把赚来的钱尽快花出去，投入到未来的竞争力上。钱只有花出去了，才能……呃，才能体现最大价值嘛。”
他差点说漏嘴关于系统属性点的事。
王一哲自己清楚，依靠‘曼曼姐’的气运压着是一方面，但‘公司’本身必须够大够强。
这是他拼命招人，拼命铺摊子的缘由之一！
杨曼曼了然地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我明白了，放心吧，有我在。”
她没再多问，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开始全神贯注地审阅那份千余页的技术文件。
王一哲很自觉地不再打扰，安静地坐在一旁。
只见杨曼曼浏览文件的速度快得惊人，眼睛扫过一页复杂的技术说明和图谱，最多停留一秒，鼠标滚轮便飞速下滑。
一刻钟后，整整一千多页的文件全部审阅完毕。
接着，她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档，双手在键盘上化作两道残影，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连绵不绝，一行行优化建议、修改方案、甚至是更前沿的技术思路倾泻而出。
又是一刻钟过去，一份长达三十页、内容详实到极点的优化文档已然完成。
杨曼曼轻轻一点，将其发送给了孙孔。
王一哲这才凑过来，一边体贴地帮她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一边咂舌道：“曼曼姐，你这效率……也太吓人了。就这么直接发过去，不怕把孙副所长他们给吓出心脏病来？”
杨曼曼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笑笑：“发了就发了，早点优化完，也能早点投产。”
两人见时间已近中午，便一同去食堂吃了午饭。
回来时，发现办公区的员工们竟无一人午休，全都聚精会神地守在电脑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期待感。
见到两位老板回来，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王总！杨总！准备工作全部就绪了！”
“可以开始模拟测试了吗？我们等不及了！”
“是啊，早点开始吧！”
……
王一哲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无奈道：“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急什么？都给我去午休！养足精神，下午才好打硬仗！”
他这话如同水滴进了油锅，办公区瞬间炸开：
“王总，太兴奋了，睡不着啊！”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训练！单单调用的算力就是天文数字！”
“一个小时就要烧掉二十五个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是见证历史的时刻，谁还睡得着！”
“让我们开始吧！”
……
王一哲看着这群双眼放光、毫无倦意的码农，心中也是感慨。
这次为期五天的训练、模拟、测试，单单算力的预算就高达三十亿！
其中最关键、最烧钱的核心训练与测试阶段，集中在今天下午一点到两点这一个小时，要烧掉二十五个亿。
使用的数据是前半年全球主要金融市场的全部交易数据和相关宏观、微观信息。
“这AI，真是吞金兽啊……”王一哲心中感叹，“建个中型算力中心也就五十亿，这研制个大模型，三十亿说没就没了，这三十亿要是拿来发工资……”
他仿佛看到了海量的可分配属性点在向他招手。
这时，杨曼曼开口了，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力：“想提前开始？可以。只要你们能说服那些算力租赁平台，现在就把我们预订的算力资源开通，我没意见。”
这话一出，刚刚还群情激昂的员工们瞬间蔫了大半。
租用外部算力，哪有那么容易随时提前？
但不少人嘴上还是不服输：
“老是租算力不是办法啊！又贵还要看人脸色！”
“我们必须有自己的超大型算力中心！”
“没错！随着AI发展，算力需求是指数级增长的！”
“要想研制通用人工智能，没有自己的庞大算力根本玩不转！”
……
王一哲听着他们的议论，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声道：“大家放心！最多两三年，我保证让你们有用不完的算力！”
他笑笑，开始画饼……不，是陈述事实：
“公司已经在规划建设大型、超大型算力中心了！
而且还有更宏伟的计划——把算力中心送上太空！
直接利用太空中几乎无限的太阳能！到时候，算力对我们来说，就像空气一样随处可见！”
杨曼曼也笑着补充道：
“相关的技术基本已经成熟，比如高效太阳能帆板、太空散热、小型化服务器等，目前只差大推力火箭这临门一脚，只要大推力火箭到位，太空中将遍布我们的‘计算卫星’！”
这番远景让所有员工再次热血沸腾：
“太空算力中心！牛逼！”
“我就知道跟着王总杨总干，前途无量！”
“三年空间站，五年月球基地我都听说了，在太空在月球建算力中心不过份吧！”
“工质科技加油！造出大推力火箭，我们等着用不完的算力呢！”
“相信公司！相信王总杨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