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龙骨山的雾气,洒在狼藉的山道上。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黑暗能量被净化后的淡腥味,秦家子弟穿着沾血的劲装,正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他们用镇魂木粉末撒在鬼兵的骨甲残骸上,白色的净化光雾升起,将残留的黑暗能量彻底消融;受伤的子弟被抬上猎鬼局的担架,脸上虽有痛色,眼神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坚定。
秦烈长老站在溶洞入口,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晨露,他望着洞内缓缓流淌的白光,又看向老陈之前消散的方向,缓缓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对着虚空深深鞠了一躬。他的动作庄重而缓慢,身后的秦家子弟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跟着鞠躬,山道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逝去的守界人默哀。
“老守界人,安息吧。”秦烈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您用一生守护灵脉,用生命护住地脉之心,这份恩情,秦家记着,天穹城的人也会记着。往后,守护灵能节点的责任,就交给我们吧,定不辜负您的牺牲。”
鞠躬完毕,秦烈长老转身走向溶洞,他要亲自检查地脉之心的状态——这是老陈用命换来的成果,也是地球灵脉的希望,容不得半点差池。走进溶洞,他的目光立刻被地脉之心吸引:原本缠绕在淡绿色晶体上的黑色雾气已彻底消散,晶体表面的灵气纹路重新变得清晰,每一次脉动都散发着更浓郁的纯净灵气,连周围的钟乳石都因灵气滋养,长出了细小的淡绿色苔藓。
更让他惊喜的是,地脉之心散发的能量光晕,已从之前的暗红色(被侵蚀状态)转为了淡绿色(稳定状态),光晕顺着溶洞蔓延,将之前被黑暗能量污染的地面都修复得完好无损。秦烈长老伸出手,轻轻靠近光晕,感受到里面温和的灵气,眼眶微微发红:“老守界人,您做到了……地脉之心稳住了,灵脉有救了。”
溶洞的另一侧,步云靠在钟乳石上,手里紧紧攥着镇魂木核心和界域罗盘。镇魂木核心还在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与地脉之心的灵气呼应;界域罗盘的绿色晶体也亮了几分,盘面标注龙骨山节点的光点,已从红色转为淡绿,旁边的小字显示“侵蚀程度:0%,能量稳定”。
但步云没有丝毫喜悦,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龙魂还在因悲伤而悸动——这是他穿越到地球后,第一次为这个世界的人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老陈不是他的亲人,却比亲人更让他牵挂:那个总塞给他快过期牛奶的老头,那个修表时哼着老歌的老头,那个用螺丝刀秒杀蚀魂影的老头,那个把守界人传承托付给他的老头,就这样彻底消失了,连一句完整的告别都没留下。
他想起老陈递给他镇魂木核心时的郑重,想起老陈说“守界人的责任交给你了”时的信任,想起老陈最后消散在白光中时的笑容……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次回想,都让他的心脏像被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陈叔……”步云轻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抬手摸了摸镇魂木核心,掌心传来的温暖像是老陈最后的慰藉,却也让他的眼泪更难控制——他明明答应过老陈,要守护好地脉之心,要带老陈看净化后的灵能节点,要帮老陈修好那块老式机械表,可现在,他连让老陈看到地脉之心稳定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锋、苏晓晓和赵小胖也走进了溶洞,看到步云的样子,没人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他身边。秦锋的右臂还吊在胸前,却握紧了镇魂木长刀,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只有变得更强,帮步云守住灵能节点,才是对老陈最好的告慰。
苏晓晓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绒布,轻轻放在步云手边——那是老陈之前擦镇魂木用的绒布,苏晓晓在清理杂货铺时特意带来的,希望能让步云感受到一点老陈的痕迹。赵小胖则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热粥,他小声说:“云哥,喝点粥吧,陈叔也希望你好好吃饭,好好活下去,好好守护节点……”
步云没有动,只是依旧望着地脉之心的方向。淡绿色的晶体在白光中跳动,像是老陈留下的希望,也像是在提醒他:悲伤不能解决问题,守护才是对牺牲者最好的告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将眼泪逼回去,再睁开时,眼中的悲痛虽未完全消散,却多了几分坚定——陈叔,您放心,我会守住地脉之心,守住所有灵能节点,会完成您未完成的使命,会让这个世界,如您所愿,越来越好。
他握紧手中的镇魂木核心和界域罗盘,缓缓站起身。阳光透过溶洞顶端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身上,也落在地脉之心上,淡绿色的光晕与白色的净化光交织,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像是老陈的守护,永远陪伴着他,也陪伴着所有守护灵脉的人。
一场牺牲换来了地脉之心的稳定,也点燃了守护者们的决心。从这一刻起,龙骨山不再只是秦家的祖地,而是地球灵脉的“守护堡垒”,而步云他们,也正式接过了老陈的接力棒,成为了地脉之心,乃至整个天穹城灵能节点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