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李元华还有点印象，当年国家号召街道办动员年轻人去北大荒支援元华。
北大荒那条件，跟京都是天差地别，很多街道办都招不到人，她们街道办也不例外。
可李元华却反其道而行之，第一时间就报了名，结果她们街道办在整个京都都出名了。
所以王主任对这个肯吃苦、敢拼的年轻人印象挺好。
“是我，王主任！我回来了！”李元华微笑着回答。
他对王主任也挺敬重，觉得王主任办事爽快，真心为老百姓着想，比易中海强多了。
“元华，你说这事跟你有关系？到底咋回事？”熟悉完之后，王主任直接切入主题。
“是这样的！”李元华不紧不慢，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脸上还带着委屈：“王主任，您说我能不生气吗？他易中海不过是个大爷，又不是啥大官。”
“私自募捐就算了，还让我一来就捐一百块！我刚从北大荒回来，家里就剩下我和倩倩两个人。”
“倩倩这孩子没爹没妈的，可他易中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后来我气不过，就把贾家的底细给揭出来了，最后大家才对易中海的骗捐行为不满，把他给打了！”
王主任一开始脸色挺严肃，随着李元华的讲述，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都黑得发青了。
李元华说完，王主任那是怒不可遏，毫不掩饰地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飞了起来。
“易中海！你好！真没想到你能干出这事！”
“你不向街道办汇报就多次募捐，总共超过五百块，还搞一言堂，李元华打你打得对，要是我，我也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以前我还以为你们四合院是个模范四合院，现在才知道你们都在捂着盖子！易中海，你真行！”
“我真是瞎了眼才让你当了一大爷！李元华说得对，你就是个虚伪的家伙！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呢！”
王主任指着易中海，心里怒火冲天，自己干了这么多年主任，没想到临退休还要被这鸟气。
随着王主任发怒，整个四合院静悄悄的，就只有王主任粗重的喘息声。
“闫阜贵，你还是三大爷的小学老师，其他人不知道捐款流程，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闫阜贵沉默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说：“第一次捐款的时候我问过老易，他说已经上报街道办了，让我们自己记一下就行。”
“对！王主任！当时我和老闫都问过老易，他说已经报过街道办了！”刘海中这时候也插嘴，趁机落井下石。
他早就想当一大爷了，现在见易中海倒霉，自然要狠狠踩上一脚。
“之前几次我们还正常问，每次易中海都说街道办同意了，后来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不问了，反正给贾家捐款也不是一次两次，大家都习惯了。”闫阜贵又说。
“糊涂！你们真糊涂！”王主任猛地站起身，狠狠瞪了闫阜贵和刘海中一眼，冷冷地盯着易中海，眼神里全是愤怒，恨不得把他吃了。
“贾家的情况你们不清楚吗？我们街道办能不知道她家啥条件？”
“不说别的，贾家比你闫阜贵家好太多了，你们怎么就没好好想想？”
“李元华说得对，被捐款的人家里存款不超过五块钱或者有大病，我们调查清楚才批准捐款。”
“贾家存款不超过五块吗？就凭易中海一句话就定论了？你们的脑子呢？为什么不直接去街道办问问？”
“王主任！不是他们不想问，而是不敢！”李元华淡淡地说。
易中海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听到这话，又变了，之前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涌上心头。
“说吧，元华！详细讲讲！我倒要瞅瞅你们这小四合院里藏着啥见不得光的秘密。”
“你知道易中海是怎么当上大爷的吧？”
易中海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连忙说道：“王主任，这事我认，我甘愿接受您的所有惩罚。”
今晚他和贾家是彻底完了，他不愿让聋老太遭殃，否则他苦心经营的四合院就毁了。
王主任冷冷地瞥了易中海一眼，沉声道：“元华，你来说，当初易中海能当上大爷，是因为他主动提出要赡养聋老太太。”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看出易中海是个老实、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才让他当大爷。
怎么，现在他不赡养聋老太太了？”
李元华在易中海愤怒的目光中笑了笑，“差不多吧，自从易中海当上大爷后，到处宣扬‘没有不孝的子孙，只有不孝的行为’。”
“每次见到大家就说长辈做什么都是对的，甚至把聋老太捧成了四合院的老祖宗。”
“因为易中海是大爷，又是轧钢厂的高级技工，而四合院里大部分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没人敢得罪他，只好默认了这个称呼。”
“聋老太特别贪吃，每次院子里谁做了好吃的，她就自己上门，人家不给，她就在门口骂街，砸玻璃，说她是老祖宗，吃你一点是你的福气！”
“有人把这事告诉了易中海，他跟聋老太一样，说什么老祖宗年纪大了，吃你点是疼你之类的。”
“就这样，本来是易中海赡养聋老太，结果变成了整个四合院一起养，可名声全让易中海占了。”
“聋老太成了四合院里公认的老祖宗，有了这个身份，易中海稳稳当当地坐着大爷的位置。”
“每次开会，二大爷和三大爷都是凑数的，谁要敢有反对意见，聋老太开完会准得找上门去。”
“日子一长，四合院里的大事小情都成了易中海一个人说了算。”
“元华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啥都别说了！从今儿晚上起，易中海就别再当四合院的大爷了。
他犯的错误太多，咱们得回街道办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收拾他！”王主任懒得再发火，直接拍板定了。
“刘海中和闫阜贵先留着，瞧瞧他们有没有问题！”
“王主任，别急！眼下该处理贾家骗捐的事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把咱捐的钱要回来了！”
“还有，我申请王主任，彻底搜搜贾家，瞧瞧他们到底有多有钱？咋还能是咱们四合院的困难户呢？”李元华冷笑了一声，继续煽风**。
今天他就要趁着这个机会让易中海他们吃点苦头，让他们知道厉害，也算是杀鸡儆猴，省得以后谁都敢来招惹他。
“行！我同意！我也想看看贾家到底过得有多难，要是真困难，易中海你的责任就能轻点。”
“要是不困难，那你就是罪上加罪！”
“老闫，你去把这些年捐款的记录找出来，算算给贾家捐了多少钱！”
“你们几个过来盯着易中海和贾东旭，其他人跟我去贾家！”
王主任说完，带着人就朝贾家走去。
“咋这么香！我说贾张氏咋抱着捐款箱跑回来了！”
“这味儿真香，像是烤鸭的味道！”
“是烤鸭，好像是全聚德的，贾家这顿饭吃得可真不错！”
“李元华说得对，咱们这些穷人一直在救济一个大富翁！”
大家伙儿来到贾家门口，闻着从门里飘出来的香味，一个个气不打一处来。
“烤鸭！”李元华假装惊讶，“我记得贾家没买烤鸭，今天我跟倩倩去了全聚德，还带了一份回来。”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伙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元华。
李元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抱着倩倩就往后面跑去，“我去我家瞅瞅！”
王主任往前迈了一步，拍了拍门，里面传来贾张氏的尖叫。
“大半夜的敲啥敲？家里死人了还敲这么大声，敲坏了我家门你赔得起吗？”
王主任脸色铁青，压着火气说道：“贾张氏，我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屋里声音一顿，接着是一阵慌乱，贾张氏打开门，满脸堆笑。
“王主任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在敲门，知道了我可不敢这么说！”
她那干黄的牙齿上还挂着肉丝，浓浓的烤鸭香味扑鼻而来，后面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王主任面无表情地说：“贾张氏，你们家晚上吃得不错，这味道应该是烤鸭吧？真是有钱！”
“哪儿有，我们家穷得只能喝玉米糊，咋可能有钱买肉呢！”贾张氏摆着手笑着说。
她身后的小棒梗歪着脑袋，看着众人一点都不害怕，大声喊道：“你们这么多人来我们家干啥？我们家没吃的！”
王主任冷冷地看着贾张氏说：“贾张氏，听说你们家很困难，经常去易中海那儿哭穷，所以易中海才提议在院子里给你们捐款，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贾张氏一点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理直气壮地说。
“我们家东旭一个人要养活五口人，家里只有东旭一个城里户口，当然没钱了！”
她停了一下，一脸埋怨地说：“王主任，我还想说说院子里这些人，都是些没良心的。”
“我们家都这么困难了，每次就几个人捐得多，其他人都是几分几毛，有的还捐一分钱，这是看不起谁呢？”
“你们家困难就好！”王主任冷笑了一声，挥手说：“来人，把贾家人全都带走，几个街道办的人跟我进去搜！”
“今天说啥我也要把贾家的存款翻出来，让大家伙儿瞧瞧，贾家到底有多少家底。”
贾张氏刚才那句话让众人更加生气了，听到王主任这话后，早已按捺不住，纷纷拉着贾张氏往院子走。
小棒梗也没能幸免。
“凭啥！你们凭啥来搜我们老贾家？那些都是我们家的，我说得不对吗？捐一块钱不是看不起我们老贾家吗？”
贾张氏被四个人拽着四肢，跟抬猪似的摇摇晃晃地往院子前面走。
就算这样，四个办事的人也累得够呛，其中一个年轻人脸红脖子粗地吼：“再叫几个人来！这老太太太重了，我这边撑不住了！”
周围的人一听，立马跑过来帮忙，四个人变成八个人，这才稳住。
棒梗一边吵一边闹，抓他的人也是个暴脾气，一巴掌就拍在棒梗胖脸上，立马让棒梗安静了下来。
到了中院后，为了防止贾张氏继续闹腾，他们从别人家借了一条杀猪用的绳子，把贾张氏绑在树上。
又拿了一双臭袜子塞进贾张氏嘴里，同院的人都知道贾张氏嘴巴厉害，不这么做的话，她肯定能把人骂得怀疑人生。
另一边，李元华回到屋里，看着空荡荡的桌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哥哥！我们家的烤鸭不见了！肯定是棒梗偷的！他偷了我们的烤鸭！”倩倩气鼓鼓地说。
“别发愁！看哥的，哥待会儿让他们全给你吐出来！”李元华安慰了倩倩一下，关上门后脸色立马就变了，冲向中院。
他拨开围观的人群，大声嚷嚷：“王主任，我们家的烤鸭真的没了，就是被贾家给吃了！”
正在贾家搜查财产的王主任脸色又变了，走到外面，一脸怒气：“元华，你先别说了，我们现在得先把贾家的底细摸清楚。”
“你放心，你的事我包了，今晚一定给你解决！”
“王主任，烤鸭是小事！烤鸭下面我压了五十块钱呢，也没了，这事你可得帮我！”
“那钱是我买煤剩下的，傻柱去叫我时，刚好被倩倩弄进鸭汤里泡湿了，我就把它放在烤鸭旁边晒着。
我以为开会时间不长，谁知道……”李元华装出一副又气又冤的样子，跟演戏似的。
“还丢了一百块？”王主任拉长了调子，一脸不敢置信，“行，你等着！等我们把贾家的东西翻完，你再看看桌子上是不是你的烤鸭！”
“在这之前谁都不许进去！”
“那就麻烦您了，王主任！”李元华假装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