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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主任!您放心!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许大茂和秦淮如刚松了一口气,听到曹主任的话,脸色又变得苦涩和绝望。
一天就把他们折腾得半死,要是再游两天,怕是要被那些愤怒的人给撕了。
“曹主任,您看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就游一天吧!”许大茂有气无力地说。
“三天!一天都不能少!”曹主任说完,转身带着人走了。
许大茂和秦淮如连看都不看周围一眼,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刘海中在后面喊:“许大茂!秦淮如,你们记住,明天早上还是这个时间!”
“知道了!”前面传来许大茂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第二天、第三天,两人又游了两天街。
许大茂眼神呆滞,神情麻木,身上一股臭味,像个行尸走肉。
秦淮如也好不到哪里去,总之,他们在整个四九城都出了大名。
“妈!你真是我亲妈!跟许大茂搞在一起?许大茂还是我小姨夫!我以后怎么在邻居面前抬头?”
四合院门口,曹主任等人离开后,两人正想回房间洗漱。
棒梗阴沉着脸走出来,那语气让秦淮如心惊胆战。
秦淮如张了张嘴,小声说:“棒梗,别听外面人瞎说,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棒梗沙哑着嗓子,双眼通红地大吼,“为了我好就跟许大茂搞破鞋?”
“为了我好让我变成别人口中的野种?为了我好让所有人都指着我背后议论?”
“你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吗?一出门人家就说我是野种的儿子!”
“跟小姨夫搞破鞋的儿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秦淮如沉默了,她知道这件事会伤害儿子,可没想到会伤得这么深。
这嘶吼声和眼神,让秦淮如心如刀绞。
许大茂冷笑了一声说:“棒梗!你这个白眼狼真是养不熟!”
“秦淮如做这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许大茂这一开口,棒梗好像找到了发泄口。
他拿起一块石头,疯狂地砸向许大茂。
双眼赤红,表情狰狞,仿佛被魔附身,周围的人吓得不敢上前阻拦。
“救命!救命!!!”伴随着许大茂的惨叫,院子里的人才回过神来,赶紧把棒梗拉开。
“棒梗!够了!别打了!”
“乖孙!别打了!难道你还想进监狱吗?”
……
等大家把棒梗拉开后,许大茂脸上满是血迹,眼睛翻白,一副快要咽气的样子。
周围的人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今天是星期二,轧钢厂的工人都去上班了,院子里剩下的大多是女人。
这时,隔壁院子的程健河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
“棒梗,你今年都14岁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哼!这俩不要脸的东西,死了才清静呢!”棒梗阴沉着脸说道。
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猛地扎进秦淮如的心里,瞬间把她的心绞得稀巴烂,碎片洒了一地。
秦淮如心痛得要命,感觉心都要被撕开了。
这可是她亲生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太疼了!疼得她受不了!
秦淮如已经顾不上周围的人了,她捂着胸口,开始微微发抖,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秦淮如!秦淮如!程大爷!程大爷!你快想想办法!”二大妈急得直嚷嚷。
“快去轧钢厂找李元华,那小子医术好得很,再说轧钢厂离这儿也不远,还能赶紧送医院!”
“就算治不好,李小子也能先稳住他们,再送医院也不迟!”
程健河说完,贾张氏立马转身就往轧钢厂跑去。
秦淮如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她要有个好歹,贾家可就没指望了。
棒梗才14岁,还得等四年才能接班,她可不想再扫四年的地。
她想好好享受几年生活,不行吗?所以一听程健河的办法,贾张氏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她跑得飞快,跟骑自行车似的。
“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贾张氏,我们都知道,你是来找秦淮如的吧?她没来上班!
看门的保卫科人员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老太太背着贾东旭的丑事,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整个轧钢厂的人都认识贾张氏了。
想不认识都难,背着儿子的丑事来轧钢厂闹腾,这在整个厂子还是头一回。
“我不是来找秦淮如的,我是来找李元华的!许大茂快不行了!”
“秦淮如昏迷不醒,我们想请李元华回去救治!”贾张氏赶紧说明了来意。
看门的保卫科人员愣了一下,“你稍等,我去找李工!”
……
李元华在办公室里,听着保卫科人员的汇报,一脸疑惑。
不应该,许大茂和秦淮如这俩厚脸皮的家伙,身体素质那么好,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这就回去!”李元华对保卫科人员说了一句,然后从办公室出来,骑上自行车就往轧钢厂赶。
一路上他脑子转得飞快,想来想去,能把两人弄成这样的,只能是棒梗这混小子!
念头一闪,很快李元华就到了轧钢厂门口,一眼就看见在门口焦急来回走的贾张氏。
“贾张氏,我先走一步,你在后面跟上吧!”他说完,脚下一蹬,瞬间就没了影儿。
贾张氏咬牙切齿的,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往四合院跑。
李元华骑得飞快,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十分钟就回到了四合院门口。
这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看到李元华回来,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李元华!你快救救大茂!救救大茂!”看到李元华,秦京如眼前一亮,焦急地喊道。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表姐,虽然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但终究是她在这里最亲近的人。
秦京如再怎么恨他们,也不希望他们今天就没了。
李元华随便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许大茂没事,就是失血有点多,我扎几针就好。”
“秦淮如有点麻烦,应该是气急攻心,秦京如,你今天是不是说了太重的话?”
给两人检查完后,李元华开口问道。
听到两人没事,秦京如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脸色难看地说:“怎么会是我?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
“喏!把你表姐弄成这样的,不正站在那边吗?”
秦京如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李元华也看到了想找的人——正是棒梗这小混蛋。
这时的棒梗双手抱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完全没有因为差点气死秦淮如而感到愧疚。
李元华微微摇头,这小子算是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他拿出银针,在许大茂身上扎了几针,说道:
“秦京如,你带许大茂回家洗洗吧,我已经给他止血了,基本上没事了,你洗完我再过去看看。”
“好!”
秦京如应了一声,到底是农村出来的姑娘,力气大,一下子就把许大茂背起来,往后院走去。
李元华又看了看秦淮如,用银针在她头上扎了几下,很快她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秦淮如!你这是气急攻心,去医院开点药吧!这病治不好的!”
“要想根治其实也不难,说到底还是心里有事,你什么时候心结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李元华说完,推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今天的工作算是没法干了。
一小时后,秦京如来找李元华,李元华拿着东西来到许家。
看着精神头十足的许大茂,李元华点点头,这秦京如丫头真不错,照顾人挺细心的。
拿出银针又给许大茂扎了几针,许大茂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许多。
“没事了!待会我给你开个方子,让许大茂照着喝就行!”
“还有,让他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这次失血太多,得补补!”
秦京如认真记下,然后拿出五块钱递给李元华,李元华很自然地接了过去。
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走了。
回到屋里,一个小奶娃摇摇晃晃地扑到李元华脚边。
“爹爹!爹爹!”
奶声奶气又结巴的声音让李元华听了心里特别舒服。
他一把把小奶娃抱起来,在她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哟!我家潇潇又长高了,真好!”
“你就是宠着她,你看潇潇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娄小娥略带责备地说。
停了一下,又问:“许大茂和秦淮如怎么样了?”
“许大茂没事,就是失血太多了,棒梗那小子下手太狠,要不是我回来及时,再晚点许大茂就完了。”
“秦淮如的问题可就严重了,她是气急攻心,这是心病,只有她自己能走出来。”
“看来棒梗这次的做法真的伤了秦淮如的心。”
娄小娥点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元华微微摇头,分析道:“秦淮如嫁到贾家之后,一直被贾张氏欺负,日子过得很不容易。”
“再加上丈夫贾东旭不管不顾,她早就对这个家失望透顶了,后来贾东旭死了,她之所以没改嫁,就因为还对棒梗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被棒梗这么一说,她这些年支撑的信念彻底崩塌了。”
“她要是能走出来还好,走不出来的话,只会越来越抑郁。”
最后李元华总结:“棒梗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五月份!
这几天李元华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敏感,连风吹草动都让他紧张得不行,因为这段时间,某个组织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记得那个组织就是在五月成立的,也是动荡的开始。
五月中旬那会儿,街上已经有几个戴着红三角徽章的小年轻在闹腾了,高呼着各种口号。
虽说人不多,就那么几个,但李元华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些人早晚能闹腾出大名堂,最后闹得四九城满城风雨。
星星之火嘛,总是能燎原的。
到了钢铁厂,李元华瞧见孙艳一脸紧绷:“元华,你说得对,那事真动手了!”
“上头已经拍板,让红巾军上,说要革掉四旧的命根子!”
李元华脸色沉重地说:“我来时瞅见红巾军正忙活呢,到处喊着打倒资本主义,还有其他一堆乱七八糟的。”
“这些先不提,我就怕再过阵子,局势乱得没法收拾。”
“还好咱已经把钢铁厂攥手里了。”孙艳琢磨着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杨国栋那边咋样了?”
“他老实得很,自从杨为民那事曝光后,他就不咋露面了,清洁科里不少人压根不知道还有他呢!”
“还是得小心点。”
孙艳点了点头。
李元华走后,私下把刘光天兄弟叫了过来。
“元华哥,有啥指示?”刘光天兄弟一脸兴奋地问。
“你们知道红巾军不?”
两人点头,刘光天说:“知道!不就是街上那些拿着家伙,专门跟资本主义较劲的人吗?”
“我要你们趁人少去加入他们!当然,钢铁厂的工作还给你们留着,加入就行!”
“没问题!咱们这就去!”刘光天兄弟满口答应,拔腿就往厂外跑。
在钢铁厂待久了,他们越来越明白李元华在厂里的地位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