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道:“小友错了!
“屠杀你全族的,是血符宗宗主颜如玉一脉,与老朽这一脉没有关系。
“相反,老朽这一脉还是极力反对的!”
叶嗔两世为人,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他冷笑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哄爹呢!难道你们不是血符宗长老和弟子?”
大长老道:“小友,我们这二十几个元婴期,以及身后一千弟子,可以放弃抵抗,任由你处置。
“但处置之前,还请花点时间调查清楚。
“看看我郭昌平一脉,到底参没参与屠灭你叶家那一战。
“也看看我郭昌平当初是不是极力反对过颜如玉屠灭你叶家!”
叶嗔听老东西如此说,不由皱紧了眉头。
在他来说,杀二十几个元婴期和一千金丹及以下弟子,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像在青云城那样,滥杀成千上万无辜之人也不会有太大心理负担。
毕竟这是镇魔域,属于修仙文明,强者为尊,弱者如蝼蚁。
不是上一世生活的现代文明,还有什么反人类罪之类罪名,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德约束。
但对方言之凿凿,声称不仅没参与屠灭叶家,还出言劝阻过,就算最终没能让叶家免于灭族,但多少也算有恩于叶家。
如果连这样的人都杀,他就太没人性了。
“小友,”见叶嗔犹豫,大长老郭昌平道,“小友若是不信,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老朽等是无辜的。”
“什么办法?”叶嗔冷漠地问。
“小友父亲叶老家主还活着,小友只要找到老家主,一问便知。”
“哼!”叶嗔语气依旧冷漠,“小爷父亲又怎么知道,你没有参与屠灭叶家的行动?又怎么知道你曾经劝阻过那什么宗主颜如玉?”
“因为老朽曾传讯给你父亲,让他带你远走高飞!”
“你说什么?你提前传讯过小爷父亲?”叶嗔不由一呆。
难怪在血符宗人到来一炷香之前,父亲会突然交给自己一枚纳戒,让可儿姐带自己离开,原来是提前一炷香得到了这人的传讯。
“小友见到令尊,一问便知。”大长老道。
“还有,”大长老身后一个中年美妇走出人群来,补充道,“小友父亲能保住一命,也是大长老当着令尊之面,以令尊懂得碧螺灵茶的制茶技艺为由,力劝颜如玉,才保住性命的。
“小友见到令尊,同样一问便知。”
“后来给令尊治伤,鼓励他活下去的,也是大长老!
“大长老非但不是你的仇人,还是——”
中年美妇正要说“恩人”二字,却被大长老打断了:“单帆,不用再说!相信小友,一定会有自己的判断!”
叶嗔更加犹豫了。
不过,出于谨慎,叶嗔依旧不肯轻易放过这二十几个元婴期和一千低阶弟子。
他冷冷地道:“我叶嗔被人称为魔神,那自然是杀人不眨眼,尤其是屠杀仇人!
“但是,我叶嗔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你们要真是叶家的恩人,我叶嗔非但不会杀,反而要好好感谢你们。
“不过,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不能全信!
“所以,你们最好放弃抵抗,束手就擒,等待调查结果!”
大长老见终于说动了叶嗔,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头对身后众人道:“听本长老号令,都放弃抵抗,等候叶公子调查!”
众人虽有不忿,觉得这样实在太屈辱,但又不能不听大长老的,都恭敬地回答:“是!”
“既如此,便送你们去个地方!”叶嗔说着,猛地一挥手,便将一千余人收进了微尘空间,暂时安置在宫城外广场上。
广场上空的巨幅投影中,正显示近五千头灵宠,四处扑杀血符宗弟子及其家族成员的血腥场景。
“四级巅峰夔牛!”当众人看到那头独脚夔牛时,都不由得呆了。
“十几头四级灵宠,将近五千头三级灵宠!天啊,他一个人,是怎么驾驭这么多灵宠的?”那个叫单帆的中年美妇,显得十分惊恐。
“这下大家都明白本长老的苦心了吧?
“看吧,人家都懒得亲自动手!
“也不知道他亲自出手,会有多恐怖!”
大长老一脸后怕,又不无期待。
叶嗔没有让他失望,见一群人聚得较为密集,似乎想集众人之力,抵抗妖兽的进攻。
叶嗔却突然朝他们伸出了魔爪,轻轻一抓,便抓出一个巨大的能量爪。
然后紧紧一握,至少五十人,瞬间便被捏成了一团肉泥!
“一爪捏死五十人!”众人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
“怎么样?本长老没害大家吧?”大长老得意地问身后众人。
“是我等错怪大长老了!”众人真心地向大长老表达歉意。
大长老得意地道:“当初本长老就觉得,神器选中叶嗔,那叶嗔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咱们只可好好结交,不可往死了得罪。
“可是颜如玉那个女人死活不听,非得灭人全族,夺人神器去正道盟邀功。
“结果呢?族倒是灭了,神器却未得到,挨了一顿臭骂。
“幸亏本长老与她不和,提前一炷香给叶家家主传了个讯,让他赶紧带儿子逃。
“事后,又真心诚意地救他性命,帮他治伤!
“如今,才能让大家安然无恙,度过这次危机!”
“大长老英明!”众人恭维道,“否则,我等恐怕已经变成肉饼,成了那些灵宠的口中之食。”
“可是,那也得叶青山不死,咱们才能真的安全啊!”单帆担忧地道。
“嗯,没错!”大长老点头道,“叶青山被颜如玉带进了后山禁地。
“那里到处是符阵陷阱,就算半步化神进去,也很有可能殒命。
“也不知道叶嗔有没有本事进去,然后把他父亲带出来!”
单帆道:“大长老,你是长老会的,有没有破解符阵的办法?
“待叶嗔进来时,可以告诉他如何破解那些符阵。
“这样也好换取他对咱们的好感,不至于恼羞成怒,迁怒于我们。”
哪知大长老却正色道:“单帆,亏你跟本长老这么多年,连本长老是什么人都不了解!
“没错,本长老与颜如玉是有仇,也巴不得她死!
“可是,她好歹是我们的同门,是宗主,本长老怎么可能帮着叶嗔去杀她?”
“这——”
“听着,我们可以袖手旁观,绝不能帮忙,明白了吗?”
“是!”单帆惭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