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黑风寨,苏粟倒是没有食言,迅速的安排人去给牧孜墨和许明蔗安排了两个房间,供她俩休息。
许明蔗紧紧的跟在牧孜墨身边,寸步不离,听从系统的话,也不让其他人靠近。
强撑着房间里的人都走掉,检查了牧孜墨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伤口,许明蔗扑在牧孜墨身边,昏了过去。
今天有个漏网之鱼,牧孜墨从前面拼杀的时候,这人鸡贼的绕了后。
悄悄地爬上了马车,从窗口攻击许明蔗,想控制住他,以此要挟牧孜墨。
伸进车窗的头,被许明蔗抓着斧子,一把砍了下去。
没砍掉,砍在了骨头上。许明蔗根本不带怕的,拔出斧子继续补刀。
心中没有害怕,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陷入危险里,不然会成为阿姊的拖累。
但这件事他没和牧孜墨说,怕会影响他在牧孜墨心里的形象。
噔噔噔的敲门声惊醒了许明蔗,许明蔗下意识的去摸斧子,却发现斧子不知道何时被人收走了。
起身走到桌前,抓起桌子上的水壶“谁?”
苏粟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是我呀小公子,我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许明蔗的肚子非常听话的咕噜一叫,许明蔗放下手里的东西,推开了门。
苏粟端着晚饭站在门前,本就凶神恶煞的脸,一笑显得更横了。
“我下午看你俩都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们,可晚上的饭要是不吃,可就饿肚子了。”
许明蔗往门外看了看:“我们的马车呢?”
苏粟下意识回复:“在马厩那边呢。放心小公子,我肯定让她们照顾好你的马驹。”
许明蔗咬了咬牙,也不敢太得寸进尺的,提出要吃自己食物的要求。
接过她手里的饭,说了声“谢谢。”便关上了房门。
苏粟被拦在外面,嚷嚷着:“哎?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啊。”
将饭放在桌子上,许明蔗抬头看着天,轻声地呼喊“系统?系统?”
“许明蔗我在。”系统从空中显现出来,浮在一旁。
“这饭能吃吗?没被下药吧?”许明蔗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
好在系统还算有点用,扫描了一遍:“能吃,干净的。”
许明蔗坐在床边,轻轻的掰开牧孜墨的牙齿,将碗里的米汤,一勺一勺的喂进去。
直到粥见底才停下,要不是菜需要咀嚼,他真想把菜都喂给阿姊。
回到桌子旁,机械的将剩下的饭菜往嘴里塞,除了粥,苏粟还给他准备了一个荤菜和一个素菜,还有一个干馍馍。
鼻尖还萦绕着那浓烈的血腥味,许明蔗根本没胃口,可想起阿姊说的:“事多而食少不是长久之相。”
许明蔗就算不想吃,也要逼自己吃下去。
现在阿姊还昏迷未醒,如果他在倒下,那就真的没人能照顾阿姊了。
许明蔗坐在小板凳上,给炉里熬着的退烧药不停的扇着风。
心里一想到:在黑风寨已经待了四天时间了,但阿姊还没醒,就充满了焦虑。
问系统,系统只会说她也不知道阿姊什么时候醒。
黑风寨里的那帮土大夫,也只会敷衍的把个脉,然后摇着头说:人不一定会醒。
黑风寨的人,总是用非常恶心的目光盯着他看。在黑风寨里的每时每刻,他都提心吊胆。
端着熬好药,推开门,颤抖的手指根本抓不住药碗,滚烫的药撒在手上,但许明蔗根本感受不到。
满心满眼的只有已经醒来的阿姊,扑到阿姊身边,眼神里散发着失而复得的欣喜。
但上苍好像总是看不惯他开心,每次都要在他最幸福的时候,来上当头一棒。
许明蔗颤抖的用手抚摸着牧孜墨的眉骨,指尖划过她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心中的悲痛就增添一份。
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哑着嗓子:“阿姊,你已经昏迷四天了,小蔗也没有被欺负。”
可说到最后一个字,还是忍不住哭出声:“阿姊,你该怎么办呀?”
牧孜墨安抚的拍拍许明蔗的的手背:“别哭,阿姊现在需要你,你再哭下去把其他人引过来怎么办呀?”
许明蔗擦干眼泪,深呼吸几口气,将牧孜墨扶着靠在自己怀里。
牧孜墨喝药许明蔗递过来的药,在模糊的视野里,锁定了漂浮在半空发亮的光团。
“我到底是怎么了?还能恢复视力吗?”
系统声音里带着严肃:“宿主,我给你吃的那颗药,是傅清清当初给你的筑基丹。
如果是在修真界,灵气充足的地方,你不仅不会变成这样,还能重塑经脉,一脚踏进筑基期。”
说到这,系统的声音充满了哀伤:“但这方小世界灵气稀薄,你甚至都没有练气,身体强度根本支撑不了筑基丹的威力。
现在你的身体虚弱不堪,视物有问题也只是后遗症之一。等过几天,你会逐渐失去其他四识,眼耳鼻舌身你都会经历一遍。
但是不要慌,五识失去以后,你的身体经脉会随着筑基丹剩余的药力慢慢恢复。
等你重新拥有五识得时候,你就比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要厉害了。因为那时的你,已经一脚踏入了修真界。”
系统说到最后,给自己都说的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牧孜墨称王称霸的一面。
却被牧孜墨“咳咳咳”止不住的咳嗽声,拉回现实。
“我求你别畅想未来了好吗?我现在活着都是问题啊,大姐。”
牧孜墨无语又愤恨的声音,像个响亮的巴掌,扇的系统眼冒金星。
“你以为黑风寨的人都是做慈善的?目前我都半残废了,随便来个人就能弄死我。”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做你凤傲天的美梦了,先想办法把我俩救出去啊!”
此时此刻的情况,主打的就是一个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组。
许明蔗听到系统说,阿姊以后可能还要失去其他四识,就心疼的厉害。
将牧孜墨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好几个大泪珠都掉在了牧孜墨的手臂上。
“阿姊,都怪我没用,拖累了你,不然你自己一定能跑出去的,现在就不用受这么大的苦了(╥╯﹏╰╥)?”
牧孜墨拍着他的手臂,经脉的疼痛弄得她有些疲累。
缓缓躺到许明蔗的大腿上:“你守着我休息会儿好不好?小蔗要乖,阿姊现在看不到,需要你撑起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