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役后的第三日,镇海府码头仍是一片忙碌。工匠们踩着战船残骸搭建浮桥,水师士兵清理海面、修补舰船,漠北骑兵则协助巡防营排查城内隐患,硝烟散尽的港口,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秩序。
林越与苏清瑶坐在望海居的亭中,桌上摊着一张硕大的海图,密密麻麻标注着东海航线与弗朗机舰队的撤退轨迹。“根据俘虏供述,弗朗机国在南洋设有殖民地,此次败退必然会从那里调集援军。”林越指尖划过海图上的南洋诸岛,“他们熟悉了东海海况,下次再来,定会带着更精良的武器和更多战船。”
苏清瑶端起茶杯,目光落在海图边缘的西洋大陆上:“漠北骑兵擅长陆战,但若敌军从海路多点登陆,怕是难以兼顾。当务之急,是让水师的战力再上一个台阶,同时完善沿海防御体系。”
话音刚落,赵虎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卷文书:“将军,京城急件!陛下嘉奖我等击退弗朗机国,特拨内帑三百万两,命您主持海防革新;另外,李岩大人传来消息,弗朗机国已派使者前往西域诸国,似有联合之意。”
林越展开文书,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西域诸国与大胤素有商贸往来,若被弗朗机国蛊惑,南北夹击,后果不堪设想。传我命令,即刻分三路行事:其一,赵虎率水师骨干前往泉州、广州,督造新式战船,按卫峥遗留的图纸改良火炮,重点提升射程与威力;其二,苏将军率漠北骑兵一部留守镇海府,同时巡视沿海各州府,加固炮台、训练地方团练;其三,我亲自前往京城,面见陛下,商议联合西域诸国、应对西洋威胁的对策。”
“遵命!”两人齐声应道。
三日后,林越启程前往京城。与此同时,镇海府的造船厂内已是热火朝天。工匠们按林越的构想,将战船船体加宽加厚,增设多层炮位,船首安装巨型撞角,船尾配备可灵活转向的尾炮;火炮车间里,工匠们借鉴雷霆炮的设计,改良子母炮的火药配方,造出的新型火炮射程较之前提升了三成,且装填速度更快。
苏清瑶则带着骑兵巡视沿海。在泉州府,她发现部分炮台年久失修,炮位布局不合理,当即下令拆旧建新,将炮台依山而建,形成高低错落的火力网;在潮州府,她见地方团练武器陈旧、训练松散,便调派水师教官传授格斗技巧与火器使用方法,又从镇海府调拨一批新式火铳,武装团练队伍。
一月后,林越抵达京城。皇宫大殿内,大胤皇帝听完他的奏报,沉吟道:“弗朗机国蛮夷成性,西域诸国若被其胁迫,确实棘手。朕有意派使者前往西域,重申通商盟约,你以为何人可当此任?”
“李岩大人智谋过人,熟悉西域风土人情,是出使的不二人选。”林越躬身道,“另外,臣建议在西域边境增设通商口岸,减免关税,以利诱惑,同时暗中联络西域诸国中的强国,共同抵御弗朗机国的扩张。”
皇帝点头应允:“准奏!朕即刻下旨,命李岩出使西域;海防革新之事,仍由你全权负责,所需人力物力,朝廷一概支持。”
林越谢恩后,又前往吏部拜访李岩。两人商议至深夜,敲定了出使的细节与应对之策。“西域诸国中,乌孙国实力最强,且与弗朗机国素有嫌隙,我们可先联络乌孙国国王,许以茶马互市的优厚条件,再由他出面联合其他诸国。”李岩道。
林越深表赞同:“如此甚好。我在沿海加快海防建设,为你牵制弗朗机国的注意力,助你顺利完成使命。”
半月后,李岩率领使团启程前往西域。林越则返回镇海府,继续推进海防革新。此时,第一批十艘新式战船已建造完成,命名为“靖海舰”。靖海舰体型庞大,火力凶猛,每艘船上配备大小火炮三十门,可搭载士兵两百人,在试航中展现出极强的稳定性与战斗力。
与此同时,苏清瑶传来捷报:沿海各州府已加固炮台二十座,训练团练五万余人,形成了从镇海府到琼州府的千里海防线。更令人振奋的是,南洋的爪哇国、三佛齐国听闻大胤击败弗朗机国,主动派使者前来,愿与大胤结盟,共同抵御西洋强国的入侵。
林越站在新建成的靖海舰甲板上,望着千帆竞渡的港口,心中感慨万千。从漠北到东海,从抵御匈奴到抗击西洋蛮夷,他守护的始终是这片土地的安宁。
就在此时,了望手突然高声禀报:“将军!南洋方向驶来一支船队,悬挂着爪哇国的旗帜,似有紧急要事!”
林越接过望远镜,只见远处海面上,一支船队正疾驰而来,为首的船只挂着红色信号旗——这是结盟国遇袭的紧急信号。
“不好!”林越心中一沉,“爪哇国船队遇袭,定是弗朗机国的援军到了!”
他当即下令:“全体水师官兵即刻登舰,靖海舰队全速出击,支援爪哇国船队!苏将军,速调沿海团练增援港口,防备敌军突袭!”
靖海舰的帆樯迅速升起,火炮装填完毕,舰队如离弦之箭般驶向南洋方向。海面上,风浪再起,一场新的海战即将爆发。林越立于甲板,手中长剑直指远方,眼中燃起熊熊战意:弗朗机国,这一次,我定要让你们在东海之上,再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