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迟打开黑瞎子身后的拉链，摸索了半天，得出一句话。
“你哆唻A梦吗？背包里都什么东西啊？”
黑瞎子此时就像被虞栖迟环抱在怀中一样，而他也能感觉到原本就空间不大，只能装下两人的空隙也在以缓慢速度并拢。
这种速度，很阴险。
如果是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墙体在移动，这样就会让人放松警惕，发现后也晚了。
那将是绝望的死法，让人窒息。
“慢慢翻，不急。”
黑瞎子并没有告诉她，而是观察上下左右各个地方，有没有可攀登，或者机关开启的生路。
建造机关的人，很有可能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聪明的人到处都是。
“找到了！”
虞栖迟拿出手电，照亮的一瞬间才发现，左右两旁以及上下，手电筒根本照不到尽头。
黑瞎子明明黑天看的更清楚，为什么要让她找手电筒？
“上来。”
“上哪？”
这是能上去的地方吗？
虞栖迟往上看去，最少掉下来两米多，自己身后和黑瞎子身后的墙壁，虽然有摩擦力可以卡住，但是她没那个脚法。
一旦黑瞎子松手，她就嘎巴一下没了。
那真的很疼了。
“你再犹豫下去，我们两个就成馅饼了。”
黑瞎子面色看着轻松，单手撑着墙面，感觉到了被慢慢挤压的过来的墙。
虞栖迟咬了咬牙，忍了。
“你告诉我，这么平的墙，你让我往哪上？”
“脖子。”
黑瞎子一愣，好像自己确实没说上哪。
“踩着我的膝盖上去。”
虞栖迟低头，看着他曲起的腿，脚正顶着两边的墙。
这脚力，真的是能把她踹到南天门去了吧！
她微微蹙眉，想到了什么，没有再犹豫，扶着黑瞎子握着自己后腰的那只胳膊，踩上他的膝盖。
虞栖迟扶着他的肩膀，黑瞎子松开手托着她另一只脚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用力凸起。
借着这股劲，虞栖迟坐在黑瞎子肩膀上，抬头还是看不见墙的顶端。
“两边的墙在靠近！”
“你这反应真慢。”黑瞎子在虞栖迟还没反驳的时候又接着说了一句。“自己抓住了，我看看周围有没有出口或者机关。”
“我要是二百斤，咱俩是不是嗖的一下，再砰的一声，如果下边再有刺，还会有噗呲一声。最后嘎巴一下哏屁了？”
虞栖迟直接不客气的双手交叉，托住的是黑瞎子下巴，还有点扎人。
好想拔一根听他叫唤一声，拔一根再听一声。
“你是一点好不盼呐！”
黑瞎子一点一点往前挪几下，又皱着眉往下一点点。
她是真轻。
“你蒸的蒸的不会碰到哐当一下子墙就会合上的机关吗？”
虞栖迟低下头，脖子往前抻，就这么突然看见了他的睫毛。
遮盖住了她有些好奇的瞳色。
“煮的！”
黑瞎子眯起眼眸，看见了离他们还有很大距离的一个地方，那里很大的可能是出去的机关。
按照墙并拢的速度，应该可以勉强到达。
“妈耶！你还会梗呢！惊呆我了，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乖，我带你出去。”
虞栖迟望向黑瞎子盯着的方向，心里不知为何有安全感，又没有底。
一会心向上，一会又落下。
当真是起起伏伏。
如果能活，那当然是好死不如赖活。
那要是活不了，也是不能赖着。
对。
有道理！
虞栖迟安静了，黑瞎子的肩膀很稳，正带着她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两边的墙速度还是很缓慢，石头上像磨砂面，还是很好保持不会掉下去的。
黑瞎子的呼吸乱了些，虞栖迟则是屏住了呼吸，手心都出了汗。
————
上边。
吴邪睁大眼睛看着脚下的机关严丝合缝的并拢，转头看向邂雨臣和张起灵。
“这个机关还带进人之后就不会打开的吗？”
因为刚才张起灵试了，最后摇了摇头。
就连吴三省和陈文瑾也上前研究了好久，没有任何进展。
“我的时间不多了，连环，这里交给你了。”陈文瑾眼神恍惚，似乎对什么有某种不舍。
她相信，那个姑娘一定会平安。
他们开始研究留下来救黑瞎子和虞栖迟的人，另一批去找西王母宫里真正要去的地方。
————
下边。
两旁的墙壁已经并拢到只容得下一个成年人。
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很多。
两人盯着眼前的机关，一个黑颜色一个白颜色的不规则石头。
明晃晃的好像写着两个大字，我是机关，你选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选哪个？”
虞栖迟眨了眨眼睛，眸子里写满了迷茫。
为什么一定要是选择题！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必须要选一个，这里没有别的出口。”
黑瞎子语气略微严肃，但是松弛感还是在的。
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不纠结了，我来吧！”
虞栖迟抿唇，那就只能赌命了。
是生是死，一念之间。
“好。”黑瞎子嘴角微微勾起。
葱白的手伸出，黑瞎子特意俯下身，让她好靠近触碰到机关。
最后虞栖迟的指尖落在黑色的石头上面，两人的呼吸都特别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