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局，技术鉴定科。
一群白大褂正围着那个从古画里带出来的黑色金属残片，各种仪器轮番上阵。
“检测结果出来了。”
林婉拿着一份报告走了出来，神色凝重，“材质和之前在地下拳场发现的阵盘一样，是一种未知的合金，能极好地传导阴气。而且……这上面的符文指向了一个坐标。”
“哪儿？”张道初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雷击木。
“西郊，烂尾楼盘——‘锦绣山河’。”
林婉指着地图，“那是五年前最大的烂尾工程，据说开发商跳楼了，那里成了着名的鬼楼。看来，那就是黑佛在省城的总坛，或者是……制造‘黑佛真身’的工厂。”
“知道了。”
张道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锁定了位置，那就好办了。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我们需要调集重火力，制定详细计划。毕竟那里可能有重兵把守。”
林婉看了张道初一眼，“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了，那幅画的奖金（100万）和积分已经发你了。”
“得嘞！有钱就行！”
张道初看了一眼手机，心情大好。
正准备回家躺平，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苏清歌。
“喂？苏大明星？”
电话那头，苏清歌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张大师，今晚有空吗？我想……请您吃个饭。感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顺便……我也想向那位‘仙子’（长乐）汇报一下这几天的学习成果。”
张道初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长乐公主的声音立刻在脑海里响起：“准了。本宫正好想尝尝这省城的御膳。”
“行，定位发我。”
……
晚上七点。
云顶餐厅，省城唯一的米其林三星，位于地标建筑金茂大厦的顶层，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张道初穿着那身运动服（真的是半永久），背着个双肩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门口的侍应生本来想拦，但看到早已等在门口、戴着墨镜口罩的苏清歌亲自迎上来，吓得立马退了回去。
“张大师，这边请。”
苏清歌今天穿了一件露肩的黑色晚礼服，优雅高贵，但在张道初面前，她恭敬得像个小学生。
两人落座。
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
“那个女的……好像是苏清歌？”
“天呐！真的是她！她对面那个男的是谁？穿得这么寒酸……难道是传说中的隐形富豪？”
“肯定是！你看那种气质，虽然穿得破，但那是‘松弛感’！”
张道初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他拿着菜单，点了一堆最贵的：
“澳洲龙虾来两只，一只蒜蓉，一只麻辣（给黄二爷打包）。黑松露鹅肝来一份。那个什么82年的拉菲……算了，来瓶冰可乐，要大瓶的。”
苏清歌掩嘴轻笑，觉得这位大师真是率真可爱。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
咔嚓！咔嚓！
窗外突然闪过两道白光。
苏清歌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拿起餐巾挡住脸：“糟了！有狗仔！”
她太熟悉这种闪光灯了。如果被拍到她和一个陌生男子私会，明天的头条绝对是绯闻满天飞，她的形象会受损。
“没事，让他们拍。”
张道初淡定地切着牛排，“正好帮我宣传一下业务，以后我也能当个网红道士。”
“不是……张大师，这里是88楼啊！”
苏清歌突然反应过来，脸色瞬间煞白，“这是顶层旋转餐厅，窗外是……是悬空的！狗仔怎么可能在窗外拍照？！”
张道初手里的刀叉停住了。
对啊。
这里是88楼，外面是玻璃幕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除非那个狗仔……会飞。
“有点意思。”
张道初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他开启阴阳眼，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根本没有人，也没有无人机。
只有一只只有巴掌大小、长着翅膀的黑色大眼球，正贴在玻璃上，那巨大的瞳孔正死死地盯着苏清歌，眼球里还一闪一闪地发出快门的白光。
“窥视魔眼？”
黄二爷从包里探出头，低声说道，“这可是稀罕玩意儿。是有些变态的方士专门炼制出来，用来偷窥隐私、收集‘丑闻’的邪物。听说这玩意的视力比望远镜还厉害。”
“偷拍我吃饭？”
张道初冷笑一声，“经过我同意了吗？肖像权费给了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对着那个大眼球勾了勾手指。
那眼球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走。
“想跑？”
张道初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玻璃上），单手掐诀：
“隔山打牛！给我下来！”
砰！
张道初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对着那眼球的方向虚空一抓。
虽然手没伸出去，但一道无形的劲气直接穿透了玻璃。
窗外传来“唧”的一声惨叫。
那个黑色大眼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爆了翅膀，直直地坠落下去。
“走，下去捡装备！”
张道初二话不说，拉起苏清歌的手（苏清歌脸一红），直接冲向电梯。
……
楼下花坛里。
那个大眼球摔在地上，正在流着黑色的脓血，还在拼命地想要爬走。
张道初一脚踩住它。
“说，谁派你来的？”
眼球不会说话，只是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突然，眼球炸裂开来，化作一道黑烟，在空中凝聚成一行血红的大字：
“少管闲事！这是‘天眼通’大人的猎物！”
“天眼通？”
张道初皱眉。
又冒出来个新名号？
“那是省城‘猎奇日报’的幕后老板。”
这时候，林婉的电话打了过来（显然她一直在监控张道初的动向），声音急促：
“刚才监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你没事吧？”
“没事，踩死个眼珠子。”张道初淡淡道。
“小心点。那个‘天眼通’不是普通人。”
林婉解释道，“他是省城情报贩子的头目，专门靠贩卖隐私和秘密为生。据说他养了无数这种魔眼，整个省城在他面前都没有秘密。”
“你打爆了他的魔眼，他肯定会记恨你。”
“情报贩子？”
张道初眼睛亮了。
“那感情好啊！正愁找不到那个‘烂尾楼’的内部结构图呢。”
张道初看着地上那一滩黑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记恨我？正好。”
“告诉那个天眼通，让他洗干净脖子……哦不，洗干净眼睛等着。”
“过几天，我去他家……查水表！”
挂断电话，张道初回头看向依然惊魂未定的苏清歌。
“行了，苍蝇拍死了。”
“饭也吃了，逼也装了。”
张道初把苏清歌送上保姆车，挥了挥手：
“回去好好练练长乐教你的眼神戏。下次见面，我要检查作业。”
看着大G远去的背影，苏清歌捂着胸口，心跳得厉害。
这个男人……太有安全感了！
而在车上。
张道初并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头调转，看向了西郊的方向。
“黄二爷，吃饱了吗？”
“嗝~ 饱了。”
“那走吧。”
张道初看着远处那片漆黑的烂尾楼，眼底金芒闪烁：
“趁着林婉他们在调集火力……”
“咱们先去那个‘鬼楼’……踩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