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只有轻微的痛感。
多亏了季承行看着她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不然这一巴掌，她就真的告别娱乐圈了。
中间妇女反应过来之后，依旧很生气：“好啊你个狐狸精，竟然还敢打我，就是你害得我儿子进监狱，你不得好死！”
儿子？！
听到这个字眼，她很惊讶，随后重新审视面前的中年妇女。
眉眼之间确实和赵凡安有几分相似。
“您是赵凡安的妈妈！”她忍不住惊呼。
中年妇女睨着她：“对，就是我，你个狐狸精竟然还敢提我儿子的名字！”
中年妇女说完，作势又要上来打她。
朱郁自知理亏，也没再躲闪，闭上眼睛，准备接收着注定的“洗礼”。
然而几秒过去，想象中的感觉并没有到来。
她试探着睁开眼睛，身前出现一抹阴影。
季承行挡在她面前，一只手攥紧赵凡安妈妈的手，看不清神色。
赵凡安妈妈的神色变得慌张，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嚣张神情：“季总……”
他送开她，掏出一张方帕慢条斯理得擦手，每一根手指都被照护到，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一幕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开口：“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的人。”
声音冷的刺骨，如同寂静房间内被无限放大的掉落地面的玻璃声。
让人耳朵嗡鸣。
闻言赵凡安的妈妈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认命般低下头，身体随呼吸起伏，就好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朱小姐，对不起。”
季承行转身，低头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你怎说呢？”
她回答：“阿姨不是故意的，不是她的错……”
赵凡安的事情令她耿耿于怀，她根本就不忍心责怪去责怪一个为儿子焦心的母亲。
更何况，这一切也是因为她。
如果没有她，季承行或许就不会插手这些事。
“窝囊。”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不知道怎么说。
他没理她，回头冲赵凡安的妈妈说：“你儿子运气好，这次我就不和他计较了，赶紧带回去吧，免得没人帮你争那点儿家产，毕竟都是私生子，谁也没比谁更有优势。”
朱郁感到震惊，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对他的话感到陌生，仿佛他嘴里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一直认识的那个好朋友。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赵凡安没事了。
想到这儿，她暗暗松口气。
还好，还好季承行怕麻烦，没有多管闲事。
中年妇女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却不敢发作，低着头，颇有俯首称臣的感觉：“知道了。”
离开警察局，季承行将车子往前开，没有回医院的方向。
朱郁有点疑惑：“这不是回医院的路吧？”
他转动方向盘：“去季家。”
？？？
什么意思，他要带她回家？！
她强烈抗拒：“别了吧，你家庭聚餐，我去了多不合适。”
他皱眉，没分个眼神给她：“季家举办了商业晚宴，我缺女伴，你和我去。”
这样说她就松了口气，季承行平时不近女色，这个时候找个女伴确实也困难。
毕竟他的白月光这个时候正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呢。
“好。”
开车的路上，她是不是瞟他一眼，琢磨着要不要问出心底的疑惑。
“想说就直接说，别犹犹豫豫的。”
他说的猝不及防，又精准的戳中了她心的秘密。
她也没再扭捏：“你怎么知道赵凡安是私生子的？”
这种事网上没有，赵凡安也没有跟她讲过。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还是从他的嘴里。
季承行语气淡淡：“这是什么很难知道的事吗？当然了，这种丑事肯定不会曝光在网上，你不知道也正常，至于赵凡安本人不愿意告诉你，估计就是在守护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吧。”
她抿了下嘴唇。
她不是上流圈子里的人，对这些事情本就一概不知，只是在听过之后，依旧觉得就算是上流圈子也是有等级的，抛开不谈，就像是季承行高高在上对一切都风轻云淡，但是赵凡安却是那样的艰辛以及卑劣。
在她看来，私生子就像是意外，连出生都是不被大众嘱咐的。
短剧演多了，私生子夺嫡的戏码很常见，但是现实毕竟不是爽文，赵凡安也未必是那个气运之子。
“怎么，又圣母心泛滥了？”
季承行的声音响起，声线低沉恢复了往日的感觉，但是又让人觉得这话里有试探的意味。
她还没开口，就又听见他说。
“你这个人平日一点儿脑子都没有，总有一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你平时心疼这个心疼那个，也没见你心疼一下该心疼的人。”
朱郁反问：“比如呢？”
季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