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女二号?！
朱郁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要知道，一开始这个本子选角首先定下的就是她这个女主角。
而现在，季承行却说要换掉她。
她没有能力选择角色，但是资本方是有能力选择她的。
他这话一出全场没一个人感插嘴。
牛家俊有些为难：“季总，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朱朱的演技是真的很好的，对角色的理解也非常深刻，这次是因为她处理了一些私事，估计是路上累了所以才答得不好的。”
导演言辞诚恳，那语气卑微到就差给季承行跪下了。
季承行长腿交叠，仪态优雅又从容的从桌上拿起咖啡杯：“我觉得周栗很适合做我们电影的女主角。”
他没有接导演的话茬，只是很果断的给下了定论。
什么都不用说了。
她被季承行换掉了。
思绪飘忽，她突然想到了两年前。
那个时候她刚和季承行在一起，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一部剧定了她做女二，却在进组前一天把她刷了下来。
理由是资方的人看上了这个角色。
那个时候她为了那部戏苦练了几个月的马术和武打戏，每天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连季承行那段时间都格外不喜欢碰她。
她受不了打击，哭了一地的卫生纸，印象中那天季承行是不会过来的，可他偏偏来了，又正巧装上她那梨花带雨的一幕。
鬼使神差的他询问她理由，她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她了。
再后来，她就有了那些顶好的资源。
被捧过自己的人拽下来，这感觉。
幸运的是钱没少，她也还能在洛杉矶多陪园长一段时间。
朱郁点头，尽力打圆场：“季总的眼光一向不错，那就都听季总的。”
咖啡杯爆裂的声音响起。
季承行的咖啡杯被他摔了个稀碎，咖啡液四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她手上。
他生气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离开，留下众人一地懵圈。
周栗尴尬的笑了两下，缓了几秒抬腿跟上季承行，追在他后面。
留下牛家俊，赵凡安，还有她。
好好的剧本围读，就这样结束了。
牛家俊叹了口气：“朱朱啊，委屈你了。”
朱郁摇摇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没事导演，我都能接受。”
牛家俊面露不忍，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要不你去哄哄季总，只要他回心转意，你还是可以演女主的。”
哄他?
她应该以什么身份去哄他?
她强撑起一抹笑：“没关系导演，女二也挺好的。”
牛家俊叹了口气，终归没再说什么。
赵凡安语气里都是担心：“阿郁……”
“没关系，这都无所谓。”
毕竟多在乎也不会改变结果。
回到房间，她刷卡，一身疲惫。
巨大的力量扼住她的手腕，她来不及反应，脖子也被人掐住。
窒息感疯狂上涌，她努力睁开眼。
季承行眼尾发红，胸腔起伏剧烈，脖子上手上青筋尽显。
“你还真是好说话，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脾气这么好。”
“别人对你好点儿就你拿捏住你，你怎么这么没骨气！”
“还有，我却你什么了，竟然需要你去跟别人低头，你的尊严呢！”
他愠怒道 。
她努力拍打他的手，试图唤醒他的一丝良知。
濒死的边缘，他终于松开手，她腿软瘫坐地上，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脖子，细腻的皮肤上刺痛，就像是涂了辣椒水一样。
“你到底要干什么?！”朱郁生气的问到。
她真是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好聚好散。
“求我，求我我就把女一号还给你。”季承行平淡的提出自己诉求。
“女二号就很好。”她不肯退缩。
“朱郁，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求我就这么难?”
他蹲在她面前，把她的狼狈尽收眼底，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她努力喘息，直到呼吸趋于平稳：“女一号跟周栗非常匹配。”
她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却不断流血。
她想要，但是现在这个东西不是她的了。
她不会去问季承行为什么投资这部电影，因为她知道他是为了谁。
“不肯求我，是因为攀上了赵敬虔?”
“季承行！”
她简直想不出来季承行这个脑子每天都在想什么，她不愿意低头怎么就成了赵敬虔的事?
“看来是真的?”季承行语气幽幽。
“朱郁，我现在给你台阶，你不下，以后可就未必有了。”他补充道，明明是求人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她依旧成了那个下位者。
“不需要。”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了，就这样吧，就到此为止。
“行。”季承行起身，没有犹豫，彭一声开门声响起，带着关门者未消散的怒气。
人刚走，她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朱郁翻过手机看到是楚绯的来电。
她跟经纪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楚绯留在国内帮她处理一些事情。
“喂。”她接通电话，有些疲惫。
“怎么样？见到池野了吗?”楚绯关心的询问。
这趟洛杉矶之旅，池野和真相远比拍好一部戏重要的多。
朱郁如实回答：“还没有。”
楚绯声音里透露出惊讶：“还没有?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她揉揉眉心：“不算吧。”
楚绯没再追问：“我最近见到了池野的经纪人，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她睁开眼，神经都变得敏感。
“池野当初被打住的医院是赵凡安家的医院。”楚绯如实道来。
赵凡安家的?
可当时她求赵凡安帮她查池野下落的时候，他一直都没给她消息。
她以为他是是没找，没想到。
这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她感到不可思议，一种背叛的感觉出现。
她觉得，赵凡安对她有很多虚假。
“阿郁，你还在听吗？”楚绯催促到。
朱郁回神，感到恍惚：“什么?”
楚绯声音里充满无奈：“我是提醒你赵敬虔，他不愿意让你立马见池野，拿捏你，那你就想办法绕过他找到池野。”
绕过他，找到池野?
朱郁嘴里呢喃着，对怎么绕过赵敬虔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