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磊？！”
王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的酒杯“哐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鬼！
有鬼啊！”
旁边的女人和小弟们被他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只觉得包厢里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了好几度，冷得人起鸡皮疙瘩。
“亮哥，你咋了？”
光头小弟拉了拉他的胳膊，“哪有鬼啊？
你是不是喝多了？”
“就在那！
就在那！”
王亮指着墙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赵磊！
他在那！
他来找我报仇了！”
赵磊缓缓飘到他面前，血糊糊的脸上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王亮，你现在倒是活得越来越潇洒啦！”
“不……不是我……”
王亮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墙壁，退无可退，“是你先打我的！
我是自卫！
再说了，那厂本来就该是村里的，你一个外人……”
“外人？”
赵磊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周身的黑气翻涌起来，“我掏心掏肺想带你们致富，你们却抢我的厂，还将我杀死，还……”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浓烈的恨意，“还对晓霖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
你以为我忘了？
我日日夜夜都记着！”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王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板上，很快就渗出血来，“赵磊，我给你烧钱！
烧很多很多钱！
我给你修庙！
我把厂还给你！
不，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求你放过我吧！
我不想死啊！”
他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王老板”的威风，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旁边的小弟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王亮对着空气磕头求饶，嘴里还不停喊着“赵磊”，显然是撞邪了。
那个光头小弟壮着胆子，从口袋里掏出把折叠刀，哆哆嗦嗦地说：
“哪……哪个不长眼的鬼东西？
敢吓唬我亮哥？
信不信我劈了你！”
赵磊冷笑一声，根本没理他，只是盯着王亮，眼神里的杀意浓得化不开：“钱？
我要你的钱有什么用？
我要你的命！
要你偿命！”
“不——！”
王亮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只见赵磊体内涌出浓浓的黑雾，像条黑色的巨蟒，瞬间缠住了王亮的身体。
王亮的双脚离地，被黑雾吊到了半空中，手脚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亮哥！”
小弟们吓得魂飞魄散，可看着那诡异的黑雾，谁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王亮被吊在半空。
赵磊的鬼爪缓缓抬起，指甲又尖又长，泛着寒光。
他凑近王亮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记得你是怎么打断我的骨头的吗？
今天，我一点一点还给你。”
话音刚落，他的鬼爪猛地落下！
“啊——！”
王亮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右手食指，竟被硬生生掰断，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旁边的沙发上。
“第一根。”
赵磊面无表情地说，鬼爪再次落下。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中指也断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包厢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王亮的手指被一根根掰断，接着是脚趾，每一次断裂都伴随着骨头摩擦的“咯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几个小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其中一个腿一软，瘫在地上，尿了裤子。
光头小弟咬着牙，拉起一个女人就往门口跑：“快跑！
有鬼！
真的有鬼！”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争先恐后地往包厢外冲，摔倒了又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大喊着“救命”“有鬼”，吓得酒吧里的客人也跟着尖叫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包厢里只剩下被吊在半空的王亮，和漂浮在他面前的赵磊。
王亮的手指和脚趾全被掰断，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吊着一口气，让他清醒地承受着痛苦。
他看着赵磊那双淌血的眼睛，终于明白，求饶是没用的。
“赵磊……
你不得好死……”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恶狠狠地诅咒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
赵磊冷笑，“我早就不是人了，还怕你做鬼？”
他的鬼爪突然变得更长，猛地刺入王亮的肩膀！
“啊——！”
王亮的惨叫声震破了耳膜。
赵磊的鬼爪一用力，竟硬生生将他的整条胳膊扯了下来！
鲜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染红了王亮的白衬衫。
接着是另一条胳膊，然后是双腿。
包厢里的景象惨不忍睹，断肢和内脏散落一地，鲜血汇成小溪，顺着门缝流到外面的走廊上。
王亮的意识已经模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眼睛却死死地瞪着赵磊，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赵磊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化不开的恨意。
他缓缓伸出鬼爪，抓住王亮的头，猛地一拧！
“咔嚓！”
头颅与脖颈彻底分离，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赵磊拎着王亮的头颅，漂浮在满地的血肉中，发出一阵凄厉而疯狂的大笑：“王亮！
这只是开始！
你的那帮小弟，还有你那个死鬼爹，所有帮过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包厢里回荡，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怨气，穿透了酒吧的喧嚣，飘向漆黑的夜空。
远处的黑风村，似乎有几声狗吠突然响起，又很快沉寂下去，仿佛连狗都感受到了这来自地狱的复仇气息。
赵磊将王亮的头颅狠狠摔在地上，转身飘出包厢。
黑雾在他身后凝聚，像一条黑色的尾巴，拖曳着浓重的杀意，朝着那些逃跑的小弟追去。
今晚的夜，还很长。
属于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夜色像泼翻的墨汁，将整个镇子染得漆黑。
王亮的几个小弟开着辆破旧的面包车，疯了似的往城外冲。
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像一个个惨白的幽灵，映得他们脸上毫无血色。
“亮哥……亮哥他真的死了？”
副驾驶座上的黄毛小弟声音发颤，手里的方向盘还在抖。
刚才在酒吧包厢里看到的那一幕，像烙印似的刻在他脑子里——
王亮被吊在半空，四肢被硬生生扯断，鲜血溅得满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