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垣木榕的话,琴酒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眸色冷淡。
没多久垣木榕就败下阵来。
太犯规了,对着这么张脸,他都不忍心故意气他了。
“骗你的。”他叹口气坐起身来,把抱枕放到琴酒怀里,软下语气解释。
“你也不看看你以前借着训练揍了我多少次,我打不过你,拿个抱枕出气都不行吗。”
他斜靠在琴酒肩膀上,拉过他的一只手在手里把玩,“平时都放在衣柜里吃灰,这不是昨天晚上客厅的抱枕脏了顺便拿出来用嘛。”
然后一个疏忽忘了放回去了,失策失策。
琴酒低头看了下故作乖巧的恋人,憋了半天的火气不知怎的倒是开始消退了。
“我睡觉多老实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时你晚上临时过来也没见我拿出来不是么。”垣木榕摸索着琴酒手上的枪茧,轻声细语地安抚。
第一次进入这种亲密关系,垣木榕其实也是在摸索着和琴酒的相处之道。
他其实不是个对人很有耐心的人,脾气也称不上好。
虽然他也没什么经验吧,但本能地,他不想让琴酒沉浸在不愉快的情绪中。
琴酒轻哼了一声,“处理掉。”
垣木榕下意识地将抱枕拿回来抱在怀里,反对道:“那可不行。”
琴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黑了一个度,刚刚熄下去的火气又升腾起来,他抽回手掐住垣木榕的下巴,“我没有在和你商量。”
感受着上方琴酒传来的危险气息,垣木榕也不怕,想了想,他慢悠悠地说:“算了,随你咯,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这个好歹就是个漫画形象,下一个我可不保证会是什么样的了。”
找系统代加工,弄个等身大抱枕。
或者q版阿琴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这世界上不把琴酒的威胁看在眼里还反过来威胁的,也就垣木榕一个了。
琴酒暗自咬牙,手指控制不住地一个用力,垣木榕“嘶”地痛呼了一声,一巴掌轻拍在琴酒掐着他下巴的手背上。
“你对你自己的力道有没有个谱啊杀手先生?”垣木榕皱着眉露出痛楚的神色。
琴酒当然知道自己的力道,即便是下意识地用力,也不至于让垣木榕露出这副表情,完全是装的。
但也顺势松开手,不意外地看到垣木榕的下巴泛起的红色。
他实在有些不知道拿垣木榕怎么办,就像垣木榕说的,处理了一个还有下一个,他也不可能时刻监视着垣木榕的一举一动。
垣木榕微低下头,对于琴酒的沉默,也咧嘴无声地笑了笑,他知道这一茬算是过去了。
他也不说破,怕琴酒面子上过不去,转而换了个话题。
“你猜我刚刚遇到谁了?”
不等琴酒应答,他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在路上遇到上次在据点遇到的那三个新人之一了,叫莱伊那个。”
琴酒皱眉,“你怎么会遇到他?”
“人家陪女朋友和未来小姨子逛街呢。”垣木榕捞起琴酒的一缕发丝,拖长了语气,“大哥,你说你忙得脚不沾地的,手下人却在约会逛街,这工作量分配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琴酒对于垣木榕暗搓搓上眼药的行为没有反应,只是淡声说了句:“你和那几个新人,不要多接触。”
垣木榕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琴酒,“他们几个,有问题?”
琴酒并不意外垣木榕的敏锐,“朗姆那边来的消息,他怀疑去年同一时间获得代号的三人,莱伊,苏格兰,波本,其中有一个是日本警方派出的卧底。”
垣木榕垂眸,这就是诸伏景光暴露的前奏了……
只不过,这里面可不止一个是卧底啊。
“朗姆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之中有卧底?”垣木榕疑惑问道,这对应的,应该是诸伏景光暴露的前奏了吧,他有些好奇,诸伏景光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他们三个这一年来在日本进行任务时出现的意外情况太多了。”琴酒语带嘲讽,“这个异常是朗姆提出来的,这件事已经被他揽在身上了。”
垣木榕不知道所谓的意外情况都有哪些,他跟这三人接触不多,行动方面只有上次在火车上的暗杀任务有过交集。
这也是他单方面的交集,另外三人可不知道伊奈弗也在现场。
垣木榕觉得,这些个“意外情况”绝对不只是诸伏景光一个人的锅,某个黑皮金发卧底肯定也发力了。
不过……
垣木榕挑挑眉,朗姆提出的?“大哥就没发现?”
琴酒扯了扯嘴角,“我本来已经把他们打散了准备继续观察,既然朗姆那么积极,就看他能查出些什么来吧。”
垣木榕轻笑,果然,朗姆都能发现的问题,堪称卧底雷达的琴酒怎么可能没发现?
说起来,琴酒虽然对付卧底的时候毫不手软,但他其实从来没有毫无根据就怀疑别人是卧底的习惯。
更没有随意清理的情况。
每次都是在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才会动手清理卧底和叛徒,所以在他察觉到异样的时候,他选择拆开他们小组分开观察。
但是朗姆还是蠢蠢欲动,作为情报部的负责人,他也不是说就没权限介入这类清理活动,只不过在这几个人目前都在琴酒手下干活的时候他横插这一脚,就显得手太长了。
垣木榕抬眼看看琴酒,这人好像没有多生气的样子?
察觉到垣木榕略带疑惑的视线,琴酒表示,“有人帮忙干活,我为什么要拒绝?”
垣木榕缠绕着琴酒发丝的手指动作一顿,琴酒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劳模属性呢?
不过话说回来,琴酒这两年的脾气似乎好了一些,往常像朗姆这种过界的行为,琴酒可不会就这么平平淡淡就接过去了。
他也没有深究,对他来说,这是好事。
毕竟苏格兰他是一定要救的,朗姆主事总好过琴酒主事。
说真的,背着朗姆搞小动作可比背着琴酒搞小动作容易多了,而他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两人各有心思,垣木榕在琢磨诸伏景光的救济任务。
而琴酒,思绪则回到了早上他在组织据点参加会议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