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鸫小六仗着自己会飞,在琴酒头顶处不远的地方绕着飞行,然后趁机滑行靠近骚扰琴酒。
琴酒冷笑着站住身子,在乌鸫每次靠近的时候,就抬起手准头极好的打在乌鸫身上,将乌鸫击退。
而且很坏心眼的,每次把乌鸫打飞的时候都用的巧劲,乌鸫不是直直地按着琴酒发力的方向倒飞,而是被拍得如同一只螺旋镖一样旋转着飞走了。
没几次,乌鸫小六就有些晕头转向了。
【宿……宿主!琴酒他好过分!我好晕啊……】
【你休息下,我来!】垣木榕又拿起一个团好的雪球,站起身来,举到肩膀蓄力配合着乌鸫鸟的动作,瞅准空隙朝着琴酒扔去。
乌鸫小六也琢磨出了点技巧,上方没雪就制造一点雪出来。
它低空穿过雪地带起一翅膀的积雪,然后飞到琴酒头上把雪抖下来想要倒琴酒一脑袋。
可惜琴酒已经有了防备,一人一鸟哪怕默契程度在多次配合之下有所提升,也没能再打中过琴酒。
琴酒甚至都不需要怎么挪动脚步,一转身一偏头一抬手,就能把一人一鸟的攻击完全化解掉,然后大手在雪堆里扫一下就能扫垣木榕一身雪。
垣木榕有都有些气喘吁吁了,他甚至觉得琴酒是在逗弄他们两个。
他站定喘了口气,对乌鸫小六说道:【敌人太强大了,我再团些雪球,小六你再撑一下。】
乌鸫小六也不服气,作为一只有智慧的鸟,它脑筋转了转,觉得自己之所以每次都那么轻易被琴酒扫飞,是因为它的黑色羽毛在白色的雪地里太显眼了。
它飞到树冠里,借着积雪隐去了身形,等再俯冲而下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只五颜六色小巧精致的牡丹鹦鹉。
化作鹦鹉之后确实在视觉上没有那么强烈的对比度,目标也小了很多,然而对于琴酒来说,五颜六色的小团子和乌漆嘛黑的一大只在雪地里的显眼程度是差不多的。
在鹦鹉又一次想要实行骚扰战术的时候,琴酒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初次见面时把这鸟拍飞老远的场景,收了手蹲下身随手抓了一把雪。
等鹦鹉小六看到琴酒黑色手套里的那一把雪时已经来不及的,猝不及防间,它被琴酒投掷过来的雪团砸中,并且跟随着雪团冲击的力道,直接打到了垣木榕围脖上。
鹦鹉小六发出凄厉地“叽”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而垣木榕则猛地站起身抖落抖落脖子上的雪花,雪撒进脖子里了,冷得他一激灵,忙朝琴酒喊道:“暂时休战,先不许偷袭。”
垣木榕站起身来,把防护服拉开了一点,拍走身上的雪花,琴酒双手抱胸,看着垣木榕耍无赖。
垣木榕见琴酒没有动作,就放心地弯下腰把鹦鹉小六捡起来塞到衣兜里,同时传音:【就是现在,小六,用乌鸫的身体。】
系统4836瞬间意会垣木榕的意图,鹦鹉在进入垣木榕衣兜里的瞬间就不见了。化成了乌鸫又一次袭击而来,然而鸟类面对庞然大物般的敌人时所能使用的手段十分有限,乌鸫除了俯冲袭击,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琴酒早就蓄势以待了,他冷冷地看着半空中那团黑影,自我感觉对这一人一宠放水放得够多了,该结束这次玩闹了。
于是等乌鸫小六冲飞到近前时,迎接它的就是琴酒团得结结实实的一个雪球,琴酒加重了几分力道,乌鸫躲闪不及,结果就是跟刚刚鹦鹉一样,被冰球砸中倒飞而去。
而垣木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被琴酒的一颗雪球到胸口,垣木榕还没来得及拉回拉链的胸口上顿时散开了一团雪。
打不过,还是打不过!垣木榕瞪了琴酒一眼,乌溜溜的眼睛睁得更圆了。
他把拉链又往下拉了点,把衣服里的雪扫干净。
琴酒轻轻笑了下,走到垣木榕身边伸出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服了吗?”
垣木榕抬头白了他一眼,声东击西、双面夹击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他满身狼狈,而琴酒身上一开始粘到的那点雪早就掉干净了,现在全身干净得很,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实力差距太明显,不服都不行。
琴酒伸手扫了扫垣木榕肩膀上的雪,帮他把拉链拉上,然后捏了下他的脸颊笑了一声,另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压在自己的胸口上。
垣木榕被琴酒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满头雾水时,被琴酒击飞的乌鸫小六突然提醒:【宿主,有剧情人物靠近。】
垣木榕眨眨眼,伸手环住琴酒,自觉地把脸又往琴酒胸口靠紧了点,【小六,哪个剧情人物?我脸被看到没有?】
他敢露脸自然是观察过四周的,这里离雪道有段距离,空中虽然偶尔有缆车经过,但他一直背对着索道,所以并不怎么担心。
果然,就听见系统干脆利落地回答:【是远山和叶,根据系统测算,对方没有看到宿主的脸。】
【就远山和叶自己?服部平次没跟着?】
【没有,就她一个人。】
垣木榕舒一口气,在琴酒胸口蹭了蹭,远山和叶不以观察力和推理见长,加上他只有一个裹在厚实滑雪服里的背影,不怕被认出来。
不过说实话,被认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跟远山和叶大概率不会有多大交集。
他和琴酒,没必要真搞得跟偷偷摸摸似的,别说是被远山和叶看到,万一被工藤新一看到,也没什么所谓。
他是怕麻烦而已,不是真的怕了谁。
这么想着,他突然就从琴酒怀里挣脱出来,仰着脸凑吧嗒一口亲在了琴酒的下巴上。
琴酒垂眸看向垣木榕,不期然地撞进了一双期待的黑瞳中。
期待,在期待什么?
琴酒眼神微动,俯身精准得噙住了垣木榕因剧烈运动后比平时更显红润的双唇。
至于不远处半空中缆车上那道看着他们许久但不含恶意的视线,早被他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