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木榕在床上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的原因,除了他懒以及他从体格上来说本来就比琴酒弱势得多之外,还因为垣木榕压根不懂得取悦人。
虽然说出来有点奇怪,但是作为主动方,琴酒在事前调动垣木榕的情欲以及事后的清理和照顾,确实是可以归之于“取悦”这个范畴的,只不过这是恋人之间的情趣,琴酒自己在掌控垣木榕的时候也获得了很大的愉悦感。
但垣木榕是没有这根筋的,他似乎从来就不需要去讨好什么人,或者说,在生活里他一直是被关爱、讨好的角色——从这一点上来说,垣木榕比之琴酒还要随心所欲——以至于连带着他在床上的表现也是如此。
所以垣木榕回想了一下早上两人的那次酣畅淋漓的体验,把自己带入到了琴酒的位置,有些麻爪了,这得怎么做来着?
他难得孩子气地鼓起脸,“能不能拆分成几次,我学习一下。”他怕自己不能一气呵成地做下来,给点学习机会么。
这事儿还能拆分来做的吗!琴酒不言,只一味地冷笑,“呵!”
垣木榕泄气,不乐意地瞟了琴酒一眼,“那我再想想吧。”
“随你。”琴酒没有欺负了人的自觉,转而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之前为什么笃定了赤井秀一回不来日本?这件事有你的手笔吗?”
“没有。这件事是他们FbI里面自己的爱恨情仇,谁让管理邮箱的那个人和赤井秀一有私怨呢,人家就是故意不让赤井秀一知道的。”
垣木榕把那个人和赤井秀一以及朱蒂·斯泰林的三角关系大致地和琴酒说了下,也说了自己的猜测,“他大概想让赤井秀一因为前女友宫野明美的死也难受难受。”
顿了顿,他又警惕的看了一眼琴酒,“我确实不是单靠着自己获知这件事的,但是发生在我们打赌之前的事了,你不可以拿来做文章。”
琴酒没想着和垣木榕计较这个小细节,只是眼皮抬了抬,“你还做了其他事吧?”
在朗姆发送挑衅邮件到宫野明美正式行动,中间有好几天的空隙,如果赤井秀一一直没有动作的话,朗姆很快就能察觉到异常,采取补救措施。
而他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赤井秀一恰在此时秘密出行了,朗姆的眼线以为他是回了日本,但事实上呢?
垣木榕也不瞒着,“我和贝尔摩德做了个交易,让贝尔摩德帮我将人随便引到哪里去,不要待在纽约就行了。”
赤井秀一原本就盯贝尔摩德盯得很紧,所以贝尔摩德要遛赤井秀一还是很容易的。
“你答应了贝尔摩德什么?艾碧斯的事?”
“差不多,我答应了在我能力范围内可以帮她救一个人,具体救谁看她自己。”垣木榕自信一笑,“我不会吃亏的。”
乌丸莲耶没死,贝尔摩德可不敢让艾比斯醒过来,这就相当于一个空头支票,而且还有江户川柯南不遗余力地和组织作对的“干儿子”,很难说这张“救命符”会用在谁身上。
他又嘲讽地笑了笑,“朗姆自认在算尽人心方面是翘楚,倒是没算到FbI的人会因为因私废公,更没有想到贝尔摩德会愿意插手。”
“他没算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朗姆的热闹琴酒昨晚已经看过了,现在说起来只是语气平平,“雪莉从昨晚就一直吵着要见宫野明美,朗姆还拿宫野明美的死威胁雪莉,雪莉看样子已经心理崩溃了,就这样他还指望雪莉继续做研究。”
垣木榕仔细解析了一下琴酒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做朗姆拿宫野明美的死威胁雪莉?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威胁的?活人才有拿来做把柄的价值啊。
似乎是知道垣木榕的疑惑,琴酒解释道:“朗姆觉得宫野明美的死会让雪莉恐惧,担心下一个死的人变成自己,会为了活命而更加努力工作。”
垣木榕这下是真的忍不住满头问号了,不是,朗姆究竟是怎么想的?
“以己度人罢了。”琴酒倒是看得分明,他太熟悉这种人了。
朗姆是这样,乌丸莲耶也是。
这种人最看重的只有自己的命,兄弟姐妹什么的在他们看来是可有可无你存在,只要别给自己造成妨碍就行了,能用来利用一番自然是更好的。
因为他们是这样,就臆测别人也是一样,压根没想过有人会因为至亲死了而丧失求生意志,或者说他们知道有这种人存在,但是不相信雪莉是这种人。
于是乎,朗姆现在麻爪了。
吃完饭后琴酒带着垣木榕驱车前往一号基地,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垣木榕把车窗摇了上来,雨滴打在车窗玻璃上晕开又垂落,车外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琴酒是闲着没事帮伏特加跑一趟腿的,垣木榕拿到的那十亿日元严格来说是伏特加的“任务目标物品”。
他们倒也不是那么高风亮节非得把这个钱交到组织,只不过这毕竟从银行抢来的,没有经过处理的话直接拿出去用就等着警察上门吧。
自己处理的话费时费力,而组织有着成熟的洗钱产业链,倒不如直接交给组织处理,他们拿任务酬金得了。
一号基地原本就灰暗的建筑在雨中显得更加沉郁,垣木榕和琴酒找到干邑的时候,这人正待在二楼休闲区的吧台里调酒。
这个吧台跟酒吧那种正经的吧台也没什么两样了,酒的品种十分齐全,工具也一样,甚至这个角落里幽蓝和玫红相互交加的灯光都透着一股酒吧迷幻和慵懒的味道。
一个医药公司里面出现了一个小酒吧,不得不说这其实就是干邑在以权谋私,满足自己当酒保的业余爱好。
酒吧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干邑一个人,但是吧台前放着两个已经空了的酒杯,显示着刚刚这里还有其他人,但是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