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身影刚消失在雾里，白雪手里的修罗剑“哐当”一声插回剑鞘，转身就瞪向赵斌。那眼神，比刚才砍向蛇精的剑气还冷，看得赵斌心里直发毛。
“帅斌，你过来！”白雪叉着腰，语气像审犯人。
赵斌缩了缩脖子，慢吞吞地挪过去，刚想解释，白雪已经抓起他的袖子，在他脸上使劲擦起来。“你擦啥啊……”他想躲，被白雪狠狠瞪了一眼，又乖乖不动了。
“擦啥？”白雪的手劲大得能把他脸皮擦下来，“擦那妖精的口水！脏死了！我跟你说赵斌，你这脸以后得给我看紧了，除了我，谁也不许碰！”
“我也不想让她碰啊……”赵斌委屈得像个受气包，“是她自己凑上来的，我躲都躲不及。”
“躲不及？”白雪停下手里的动作，指着他脸上还没完全擦掉的红印子，“那这是啥？你要是真躲，能被亲这么多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赵斌举起手作揖，“我对天发誓，刚才我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砍死那蛇精，比见了章小蕙还恶心！”
一提章小蕙，白雪的脸色稍缓，却还是没好气：“那也不行！你是我的人，就算被妖怪看上，也得立刻拔剑自刎，以证清白！”
“啊？”赵斌傻眼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白雪又开始使劲擦他的脸，这次改用自己的帕子，动作却没轻多少，“我还没亲过几次呢，凭啥让那长尾巴的妖精占了便宜？不行，我得亲回来！”
她说着，踮起脚尖就往赵斌脸上凑。赵斌吓得赶紧偏头：“别别别，这里是荒郊野岭，万一再冒出个妖怪来看热闹……”
白雪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怂样！刚才跟妖精打架的劲儿去哪了？”
赵斌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见她笑了，心里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在临安陪白灵姐姐吗？咋突然跑来了？”
一提这茬，白雪的气又上来了，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还不是因为你！白灵姐姐在家想陈亮想得失魂落魄，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天抱着陈亮送她的玉佩发呆，嘴里念叨‘陈亮哥哥会不会被妖怪吃了’‘陈亮哥哥有没有想我’……”
她学着白灵娇滴滴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赵斌忍不住笑了：“那她让你来干啥？”
亲，你若离我而去，我必将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白雪美眸轻瞟，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我初来乍到，竟目睹如此奇景，赵斌你可真行啊，走到哪都能招来那妖精！之前是绿姬，如今又来个不知是何妖物”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赵斌满脸愁苦，如那霜打的茄子一般，“长得帅难道也是一种罪过吗？”
“就是你的错！”白雪恰似一只被激怒的小猫咪，松开他的耳朵后，又如那母夜叉般，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谁让你生得如此俊俏？日后出门，务必给我戴上那面纱！”
“戴面纱？那不成姑娘家了？”赵斌一脸的哭笑不得，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再说了，像我那帅气的脸怎能戴面纱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一对欢喜冤家，一边拌嘴一边往林子外走去。月光宛如轻纱，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仿佛在跳着一场诡异的舞蹈。白雪走几步就回头瞪赵斌一眼，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跟你说，以后再遇到妖精，不管男的女的……”，先砍了再说！尤其是那些对你笑的，准没好事！”
“知道了知道了。”赵斌点头如捣蒜，心里却觉得这醋坛子翻得还挺可爱。
“你还敢不耐烦？”白雪停下脚步，叉着腰，“是不是觉得那蛇精比我温柔？比我会撒娇？”
“没有没有！”赵斌赶紧摆手，“她跟你比，就像路边的野草跟天上的月亮，根本没法比！”
这话犹如一把钥匙，终于打开了白雪心中的锁，她脸上的怒气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却还是嘴硬地说道：“算你识相。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去之后，罚你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
“啊？”赵斌如杀猪般哀嚎起来，“我背上还有伤呢……”
“那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好得快！”白雪轻哼一声，转身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喂，你快点跟上！丢了我可不找你！”
赵斌赶紧如疾风般追上去，两人并肩走着，影子在地上时不时如情侣般碰在一起，像在偷偷牵手。远处传来济公的吆喝声，仿佛是在呼唤他们，赵斌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不管是妖怪还是醋意，只要身边有她，好像都变得如微风般轻柔，不再那么可怕了。
白雪走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我给你带的胡萝卜干，路上吃。”
赵斌接过，放进嘴里嚼了嚼，甜甜的，带着阳光的味道。他看着白雪的侧脸，忽然笑道：“其实……被你骂两句，还挺舒服的。”
白雪脸一红，伸手又要打他，却被赵斌抓住了手。两人的指尖碰在一起，都没说话，只有月光和脚步声，在林子里慢慢流淌，像首吵吵闹闹却又甜甜蜜蜜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