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花灯祈愿,我还是在纸条背面写下了自己的心愿。”
提起灯花节那天,燕鸣沙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你写了什么?”贺允又把脑袋往他胸口挪了一些,一只腿大大咧咧地压在燕鸣沙身上。
“我写,希望与你永远相逢。”燕鸣沙难得露出一副略显憨厚的笑容,“老天眷顾。”
“心眼倒是多。”贺允轻哼,拍了拍燕鸣沙结实的大腿,“戏演的也不错,我还真当你是个老实人。”
“我早些年一直在坞中学习剑法,不曾下山,初次游历,确实被骗惨了。”
燕鸣沙讲起自己早年的经历,
又讲到严语,讲到白屏山,以及与齐臻的渊源。
“齐大人似乎是支持王爷的。”
“还叫王爷?叫声夫君听听。”贺允勾了勾燕鸣沙的下巴。
燕鸣沙臊得慌,手足无措了一瞬,却还是轻轻喊了一声:“夫君……”
贺允闻言来了劲,翻身压在燕鸣沙身上,低头看着他,“多叫几声。”
他眼底的热度仿佛能够将人融化。
燕鸣沙又叫了两声,惹得身上的人开始动手动脚。
贺允解开腰带,还体贴地关怀:“你的听雪剑,可大成了?”
燕鸣沙听懂了话中的含义,“自然……”
“那我便放心了。”
燕鸣沙红着脸,抬手解下帐帘,一道掌风掠出,房间里的蜡烛霎时熄灭,只剩下床边落入的月色,还映着浅浅的人影。
贺允趴在他耳边低笑,“王妃怎么这么主动?”
燕鸣沙吻住贺允的肩头,气息愈发紊乱,“我早已在梦中经历过多次……”
“可有梦到,喜欢我如何对你?”
燕鸣沙顿了一下,轻声道:“……你……甚伟…轻些便可……”
*
燕鸣沙不知道一句“甚伟”害得自己被折腾到天亮。
贺允要进宫上朝,这才堪堪停下。
燕鸣沙前半夜放纵,后半夜求饶。
可习武之人的身体太好,他想晕过去都不能够,只能依着贺允摆出那些羞人的姿态来。
偏偏贺允知道他的上限,一点也没有初次交流的试探,尽是掌控在手的得意。
燕鸣沙看着自己浑身的红痕,脑海里浮现出这一夜的荒唐,偏偏还觉得意犹未尽。
贺允换好了衣服,不知道何时又来到床边,递了杯清茶给燕鸣沙,“昨夜你受累了。”
燕鸣沙借温水缓缓润湿了喉咙,哑声地说:“是王爷受累了。”
贺允哈哈笑了两声,在燕鸣沙脸颊留下了两个重重的吻,“那你下次便主动些,我就不累。”
燕鸣沙把杯子还给贺允,点头,“好。”
“我今天要陪齐臻去抓人,莫回或许会向贺成林动手,你休息好就快马赶到青州,等我消息,以莫回的名义召集武林盟的人进盛京。”
贺允说完,又揉了揉燕鸣沙的发丝,“放心,莫回我一定交给你,等你回来亲手解决。”
燕鸣沙知道接下来行动的重要性,哪怕心底舍不得贺允,但还是承诺了下来,“放心,我这边一定不会出问题。”
贺允入朝后,燕鸣沙服了一些疗伤药,没有多耽搁,就带着梧桐一起赶往青州。
梧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自家师弟满面春风,仿佛刚刚采补完一般心旷神怡。
“你杀掉贺允了?”梧桐纳闷,自己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燕鸣沙勾了勾唇角,“没有——”
“只是昨夜和良人共度春宵。”
“共度春……”梧桐话说到一半,眼睛珠子差点瞪出来,燕鸣沙潇洒地甩了甩缰绳,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的视线。
“师弟!!”梧桐发出一声尖叫。
他飞到燕鸣沙的马上,“你说清楚,你干嘛了?和谁共度春宵,说了多少次有夫之妇可招惹不得!”
燕鸣沙轻笑了一声,将他驱下马,“并非,过段时间事情了了,我便带师兄见他。”
梧桐风中凌乱,半晌才会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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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鸣沙在青州一等就是半月,他收到贺允的飞鸽传书,得知贺青被废,贺成林中毒,知道时机已到。
燕鸣沙拿着盟主令牌和朝廷的令牌,告知武林盟众人,盟主莫回其实就是当朝三皇子,荣王。
整个武林盟顿时沸腾了起来。
“那为何盟主大比当日,两人一起出现过?”
燕鸣沙微微一笑,“不过是盟主的替身罢了,等到了京城诸位便知。”
武林盟数位高手跟着燕鸣沙来到盛京,想亲眼验证此事。
众人心情复杂,许久以来征服朝廷的梦实现了,可不知道这算是武林盟主征服了朝廷,还是朝廷的人入侵了武林。
燕鸣沙的马停在盛京城外,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城楼远眺。
他轻点马背,飞跃上城楼,一把扣住了身穿蟒袍的贺允,满心欢喜。
贺允回抱住满身风霜的男人,手指穿进他的发丝里,“辛苦了,鸣沙。”
“身上的苦算不得苦,心头的思念才难熬。”燕鸣沙握住贺允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还未恭喜你,大雍太子。”
贺允轻笑了一声,“那你便是太子妃。”
“你的太子妃不辱使命,说服了青州那群人,盛京这边可出什么意外了?”
“一切都好,齐臻帮我盯着宫里。淑望山知道我就是“莫回”后,连夜迷晕带走了淑云儿,躲回了青云派。”
“莫回呢?”
“给你关着呢。”贺允从袖袋中拿出一枚斑驳的玉佩,“莫回说,这是你的东西。”
燕鸣沙看着贺允掌心的玉佩,心头一酸,埋在他肩头的声音也变得哽咽,
“这是我爹亲手打的,儿时我羡慕同村的毛蛋有玉佩,他就不知从何处找到了这块杂玉,亲手打给我。”
贺允揉了揉燕鸣沙的脑袋,抵着他的额头轻哄道:“我陪你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