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圣子会知晓我和青鸾的事？”
“噢？”宫千悦一脸怪异地看着我：“你该不会以为，月华仙域会隐瞒你和青鸾的事吧？”
“啊？”
“哈哈哈哈！”宫千悦突然捧腹大笑：“那可是他们近百年最具天赋的青鸾，有了道侣不说大肆宣传，但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隐瞒。毕竟……”
宫千悦突然话锋一转：“圣女的道侣肯定非同凡响，值得托付。所以，这也是对你、对你们的考教，懂么？青鸾和你，都不可能在阴影中相伴彼此，不是么？”
“多谢圣子！”我抱拳躬身。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哪还能不懂？合着是为了让我给她的宝贝徒弟吸引火力呗～不过这样也好，青鸾就安全多了。
离开千悦轩，我打算先熟悉环境，反正现在也不能去做任务，那就了解一下这里吧！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身着内门弟子服饰，在人衍山脉各处走动。讲法堂、藏书阁、论道台、演武场、试炼所、任务殿……我都去转了转。
人衍一脉的氛围确实如风闻阁资料所说，大部分弟子都比较随和，乐于交流。我在论道台观看几场金丹弟子的切磋时，甚至还有不相识的师兄主动向我讲解其中的关窍。
这与凌月上人所说的“鱼龙混杂、名声不佳”截然不同，只是不知，这是因为月华仙域的信息有些滞后，还是，在外界的认知中人衍一脉便是如此？
就这样过了半月有余，终于，宫千悦传来消息：人衍副宗主出关，速去无类殿。
无类殿位于人衍主峰之巅，外观古朴，并无太多装饰。我刚到此处，殿门便无声开启，于是我直接迈步而入。
殿内空间看似不大，陈设简单，只有几个蒲团。一名身着朴素青袍，看背影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正背对着我，仰头望着殿顶一幅巨大的、不断变幻的星图。
这就是人衍副宗主？
我心中讶异，这与我想象中仙风道骨、威严深沉的老者形象相去甚远。
他缓缓转过身，面容俊朗，颇为帅气，眼神深邃如同浩瀚星空，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
他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强大的灵压，却给人一种与整个大殿，乃至整座人衍山脉融为一体的感觉。
“弟子布飞，拜见副宗主。”我压下心中惊讶，恭敬行礼。
青年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我身上，平淡开口：“凌月仙子硬塞你过来，言道你于她徒儿有恩，且天赋尚可，当下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便让我照拂一二。”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威严。
“谢师尊。”看来，她果然是直接联系的人衍副教主，凌月上人好大的面子啊！
“既然是她开口，况且区区一内门，这面子我总要给的。”青年继续道：“不过，入我人衍一脉，需明心见性，知行合一。我且问你，何谓‘衍’？何谓‘人’？修行之道，在于顺天，还是逆天？”
他一连问出数个涉及道法根本的问题，语气平淡，却直指核心。
我心中叫苦，我哪懂这些大衍道宗的深奥理论？
不说“布飞”的人设是个流落在外、偶得机缘的散修，对这些经义的理解恐怕连外门弟子都不如。
我自己本来也是完全不了解这些本土理论知识的啊！至于原世界的记忆，也压根没涉及过这方面，这可如何是好啊！
无奈之下，我硬着头皮，按照最粗浅的理解，结合前世的一些哲学思想，勉强应答了几句。
青年听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轻轻摇头，语气淡漠：“本以为凌月保荐之人，纵非惊才绝艳，也当有几分慧根。不想……连门径都未窥得。真不知你是如何……”
他话语未尽，但意思很明显：我这点理论水平，根本配不上青鸾。
见他似乎有端茶送客之意，我心中反而一乐：小爷我从来就不是理论派！既然说的不行，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呗！
我立刻上前半步，再次拱手，语气带着一丝散修们特有的执拗与不服：“师尊！弟子乃乡野散修，不识经典，不通义理。但弟子深信，大道至简，修行最终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青年闻言，微微一怔，停下了端茶的动作，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上下打量着我，如同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哦？你的意思是，你很能打咯？”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带着一丝玩味：“也好。便让你知晓，何为蚍蜉撼树。”
话音未落，他抬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刹那间，周围景象如水波般荡漾、扭曲。
下一瞬，我已不在无类殿中，而是身处一片荒芜、死寂的灰色大地之上。天空是永恒的黄昏，没有日月星辰，只有弥漫的灰色雾气。远处，隐约可见破碎的山脉和干涸的河床。
“此乃我偶然所得的一处秘境残片，经我炼化，已成我之‘衍心界’。”青年的声音在我前方响起，他依旧站在那里，青袍在灰色微风中拂动：“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外界都无人可知。你，可以尽情施展。”
我心中凛然，这不应该是元婴期该有的手段吧？自成一方小世界！
“请师尊指点！”我深吸一口气，眼中雷光乍现，周身紫色电弧瞬间爆发，噼啪作响，气势陡然间凌厉无比。
“咦？雷灵根？看这架势，天品？你这种天赋居然没被宗门收取沦为三修，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依旧从容，只是随意地抬起一只手：“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拳头’。”
“得罪了！”我低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闪电，以远超普通雷修的速度爆射而出！
同时，双手在空中挥动假装掐诀，于身侧凝聚出数十柄完全由雷霆构成的、造型古朴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