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李渊迈步而来，见李二蹲在地上不由好奇的喊了一声。
“父皇，您看看这甲胄。”
李二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将手中的甲胄递给了李渊。
李渊打眼一看，便明白了李二想要让他看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那些被铁片贯穿留下的狭窄的孔洞，入手冰凉，微微带着刺痛，这显然是一套做工良好的铁甲。
“这都是刚才被程小子那手雷给弄出来的？”
虽然刚才是亲眼所见，但看着手中面目全非的铁甲，他又有点不敢相信。
李二肃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些铁甲都是去年刚刚入库的，绝无质量问题。”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渊便一脸认真道：“二郎，过几日便将程咬金召进宫中，商量一下丽质的婚事吧。”
李二看了看眉开眼笑的程处弼，又看了看铁甲，最终认同的点了点头。
“儿臣明日便将知节召进宫中商议此事。”
以往的程处弼在李二的眼中，便是一个绝佳的驸马人选，如今在见识到了这手雷的威力后，程处弼一跃便成为丽质驸马的不二人选。
就算是观音婢不同意，李丽质不愿意，那也不行。
从此刻起，程处弼这小子生是皇家的人，死也得是皇家的鬼。
谁也别想抢走！
“程兄，看来用不了多久小弟就得管你改口叫妹夫了啊。”
李恪拍着程处弼的肩膀打趣道。
“呵呵。”
程处弼冷笑道：“想的美，到时候让你管丽质叫嫂子！”
李恪：......
？？？
李渊和李二对视一眼，爷俩的脸上皆是‘要不还是算了吧’的表情。
“你小子给朕把嘴闭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二瞪着眼珠子，一脚踹在了程处弼的屁股上。
这混账玩意儿，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处弼咧了咧嘴，纵使是挨了一脚，脸上的笑容也没减少一丝。
甚至他还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早点将火药弄出来了，说不定现在老程都已经能抱上孙子了。
李二想要问问这所谓的手雷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但他看了眼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的程处弼，便又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在了李恪的身上。
“恪儿，这手雷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朕怎么闻着有一股硫磺的味道。”
李恪拱手道：“父皇，这手雷之所以有如此威力，其实是因为里面添加了火药，而硫磺正是这火药的原材料之一。”
“火药？”
李二愣了一下，旋即追问道：“这火药是什么东西？”
“父皇这就问倒了儿臣。”
李恪苦笑一声道：“儿臣只知道火药是一种黑色的药粉，可以用火点燃，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李二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这小子难道对你还遮遮掩掩的？”
这宫中谁不知道，蜀王殿下和镇远伯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两人之间向来都是互通有无，无论有着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对方，怎么这次程处弼还瞒上了。
李恪闻言，不由笑着道：“父皇，程兄说火药配方关系重大，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这配方只能掌握在皇家的手里，如果一旦让别人知道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程兄不光没有将配方告诉儿臣，就连程伯父也不曾透露，至于那些参与研究火药的程家工匠，也被程兄勒令此生不得离开庄子，甚至就连和家人团聚时，也必须有程府部曲在场才行。”
听着此话，李二和李渊一时间都是愣住了。
他们下意识的便觉得程处弼有点小题大作了，因为这手雷虽然不错，但也还没重要到这种地步。
李恪微微抬眸，在看到两人的反应后，他便知道自家父皇和皇爷爷还没有真正的意识到火药的重要性。
“皇爷爷、父皇，刚才的手雷，只是火药的最简单用法。”
李恪解释道：“在程兄的庄子里，那些工匠已经研究出了数十步之外便能取人性命的火枪，以及能将铁弹打出数百乃至上千步之远的火炮。”
说起火炮，李恪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变得明亮起来。
相比于手雷和火枪而言，他最喜欢的就是打炮了。
那种轰隆一声，便能轰倒一片土墙的感觉，简直是太令人热血沸腾了！
“皇爷爷、父皇，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火炮炸响简直就跟天上的雷霆一般，单单是那恐怖的声响便能让人心生畏惧......”
李恪向来口才不错，在他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李二和李渊两人顿时就对那所谓的火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二郎？”
李渊看向李二道：“朕多日不曾出宫了，这宫中待着让人烦闷，朕欲要出宫散散心，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李二秒懂。
“父皇放心，儿臣这就安排下去。”
不多时，一辆马车离开了皇宫，朝着城外而去。
但是，两人并不是单独去的，李二另外还通知了李靖等人。
虽然还没亲眼见过那什么火枪火炮，但，仅仅从李恪的描述中，李二便清楚，这两样新式武器的出现，必定会给将来的战场带来质的改变。
而身为大唐最会打仗的一帮人，自然也得让他们亲眼见识见识才行。
随着程处弼和李恪护卫着马车出了城门，李靖等人早已骑马等候在了城外。
双方打了声招呼后，便朝着庄子而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庄子里新建的校场。
“什么人！口令！”
待李靖等人翻身下马，守卫校场的戊字营士兵瞬间就围了过来。
口令？什么口令？
李靖等人面面相觑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程。
那眼神好似在说：“这是你家小子的地盘，你来。”
老程眨了眨眼睛，他哪知道什么狗屁的口令。
而就在这时候，程处弼忽然上前道：“日月之下！回令！”
“皆为唐土！”
士兵回令之后，这才向程处弼行礼：“见过校尉！”
程处弼点了点头后，便示意戊字营士兵朝着李二行礼。
“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