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菜身形一晃,已突破航母护罩,悬浮在城市高空。
周身磁场骤然爆发,无形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嗡——”
震颤声穿透钢筋水泥,钻进千家万户。
正在炒菜的主妇手一抖,锅铲却飞在了桌子上;
卡车突然停止,后面的车也被狐小菜的伟力停住;
襁褓中的婴儿停止哭闹,咯咯笑了起来。
街心公园的百岁老人突然直起身,拐杖“当啷”落地,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皱纹竟淡了大半;
轮椅上的残疾人挣扎着站起,踉跄几步后突然狂奔来到窗边,
连流浪的猫狗都抬起头,朝着高空摇尾巴、喵呜叫。
“哗——”
不知是谁先抬起了头,紧接着,整座城市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密密麻麻的目光汇聚到高空那道身影上。
惊呼声、抽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交织成一片,
狐小菜悬在半空,黑色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
磁场力量让他的声音如同惊雷滚过街道:
“你们当中,有人怀疑过我。”
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觉得我年轻,觉得我这个‘外来者’镇不住北妖国,
觉得没有那些老牌妖皇有能力,这个国家就得乱起来!”
他冷笑一声,磁场掀起一阵狂风,吹得广告牌作响,
“可现在呢?”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老人有赡养,孩童有学堂!
你们吃的米,穿的衣,开的车,住的房——哪一样不是我狐小菜给的?!”
“是——!”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席卷了整座城市,震得云层都在颤:
“是——!”
狐小菜抬手,声音陡然转厉:“闭嘴!”
瞬间,整座城市鸦雀无声,只有红绿灯的“嘀嗒”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
“你们怀疑我,不信任我,”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可你们看看自己!妖怪没我护着,继续被人类当牲口奴役;
人类没我压着,早在被里死绝了!
御妖国的尸骨还没凉透,你们就忘了被奴役的滋味?!”
“没忘——!”有人嘶吼起来,紧接着,更多人跟着喊,“没忘!没忘!”
“没忘就记清楚!”狐小菜的声音炸响在云端,
“是我狐小菜,踏平了涂山复辟的老巢!让涂山的妖皇尊敬我!
是我狐小菜,击溃了人类内部的分裂,让道盟的盟主
是我狐小菜,让西西域的妖皇见了我得低头,南国的毒皇见了我得绕道!”
狂妄的话语砸下来,却没人觉得刺耳。
那些被他救下的妖怪,那些靠他政策活下去的人类,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这就是他们的统领,敢说敢做,用铁腕撑起一片天的天王!
“我告诉你们,”狐小菜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像在说一个事实,
“你们这群人,愚蠢,弱小,离了我,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但我不会丢下你们。”
他的声音陡然转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像阳光突然刺破乌云:
“我护着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值得,是因为我愿意。”
“天王——!”有人哭了出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天王!天王!天王!”
“喊够了吗?”狐小菜笑了,笑声顺着磁场传遍城市,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骄傲,
“现在,给我欢呼。为你们自己,能活在我狐小菜创造的时代而欢呼!”
“万——岁——!”
“万——岁——!”
“万——岁——!”
欢呼声浪差点掀翻屋顶,有人举着狐小菜的画像冲到街上,
有人对着高空磕头,甚至有年轻人红着眼眶喊:
“天王!请让我参军!我要为您战死!”
“战死?”狐小菜的声音带着不屑,“我还用不到你死。”
他抬手,磁场力量再次涌动,这一次却不是震慑,而是温柔地拂过每个人的脸颊:
“好好活着,给我生孩子,养孩子,看着北妖国越来越好——这才是你们该做的。”
“是——!”
他看着下方沸腾的人海,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阳光洒在他身上,披风边缘泛着金光,像真正的神只降临。
“散了吧。”
声音落下,磁场力量缓缓收回。人们却没动,依旧仰着头,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崇敬。
直到他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云层里,人群才像回过神来,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街道上,有人开始唱歌,有人互相拥抱,连平日里最吝啬的老板都拿出钱分给乞丐,嘴里念叨着:
“托王的福,托天王的福啊……”
城市重新流动起来,却和之前不一样了。
空气里多了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像看不见的丝线,
将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系在了一起,系在了那个刚刚离去的身影上。
狐小菜回到中枢了望室时,狐小黑正死死盯着舷窗外渐渐平息的人潮,面具下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那不是靠力量威慑的恐惧,是打从骨子里的信服,是愿意义无反顾跟着一个人赴汤蹈火的狂热。
“看呆了?”狐小菜走过去,突然抬手,“咔哒”一声,玄铁手铐应声而断。
“师父!”石宽猛地上前一步,脸色骤变。
狐小黑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抬头看向狐小菜,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无妨。”狐小菜摆摆手,身影缓缓被阴影覆盖,
“马上,他就有的忙了……”
狐小黑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一轮巨大的空中大陆正缓缓压近,
边缘缭绕着厚重的云层,遮天蔽日,连太阳都被吞进阴影里。
大陆上隐约可见金属建筑的轮廓,正是“天国”空岛!
看到那熟悉的轮廓,狐小黑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智者。
“这是空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狐小菜挑眉:“看来你知道。”
“我……”狐小黑猛地攥紧拳头,突然抬头,哈气道:
“狐小菜!你迟早会后悔收我为徒!等我破了你的天锁,定会杀了你,毁了你在乎的一切!”
这吼声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像被逼到绝境的耄耋在呲牙。
狐小菜却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听起来很有干劲。正好,给你找了个练手的。”
他突然朝着空岛喊道:“大笨,出来!”
“嗷——!”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空岛传来,紧接着,
一头只有上半身的血肉怪物掉了下来,砸了航母一个踉跄,
百米长的躯体占了小半个甲板,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蠕动,上面嵌着密密麻麻的眼球,
“咕噜噜”乱转,涎水“滴答滴答”落在甲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后勤人员暴怒)
正是狐小菜养的宠物,血肉巨人大笨。
它看到狐小菜,庞大的头颅立刻低下来,“呜呜”蹭着他的胳膊,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狐小菜也不嫌脏,伸手摸了摸它布满触手的大脸,“乖。”
然后,他转头看向颤抖的狐小黑,笑得十分奸诈:
“小黑啊,你大师兄当年就是陪大笨练,才有了这身本事,你也不能落后,陪它玩玩?”
狐小黑看着那团挑战生理极限的血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连他这等见惯厮杀的凶兽都忍不住移开视线,声音发颤:
“你让我……在没力量的情况下,跟这玩意儿练?”
“嫌少?”狐小菜挑眉,转头对石宽道,
“你师弟初来乍到,你这当师兄的得带带他。
石宽,你也很久没陪大笨活动筋骨了,一起上。”
石宽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缓缓勾起一个狰狞的弧度,
指节“咔咔”作响,看向狐小黑的眼神像在看块砧板上的肉:“好。”
狐小黑看着步步逼近的石宽,又看了看甲板上对着他流口水的血肉巨人,
狐小黑咽了口唾沫,我能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