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热闹渐渐散去，王胖子和黑瞎子凑在一块儿扯闲篇，张海杏坐在廊下喝茶，吴邪和张启灵站在院角低声交谈。
张海客慢悠悠地擦了擦嘴，在桌下轻轻勾了勾张安安的手指。
“陪我散散步？”他压低声音，“吃太撑了。”
张安安瞥向他空了的碗，那分量分明只是寻常食量，心里猜到，他或许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点了头。
西北的夜空格外清澈，繁星闪烁。夜风拂过，带着槐花淡淡的香气。
张海客牵着张安安的手，故意走得很慢。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
“伤口还疼吗？”张安安问。
“疼。”张海客立刻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要安安亲一下才能好。”
“………”张安安瞪他，“我看你是皮痒了。”
张海客低笑，突然停下脚步，从脖子上解下一样东西——那是一块通体莹白的玉牌，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给你。”他轻声说。
张安安瞪大眼睛，下意识后退半步：“这、这不是……”
“给媳妇的传家宝。”张海客坦然承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母亲留给我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这块玉牌时，张海杏玩笑般的话语：“这可是我哥从小带到大的定情信物，将来要给媳妇的。”
而现在，他正亲手将它递到她面前。
“太、太快了……”张安安结巴，声音越来越小，“这个，我不能要。”
张海客眼神一暗，故作受伤：“难道你以后要抛弃我？和我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是说……”他凑近一步，气息掠过她的耳畔，“你想对我耍流氓，不负责任？”
张安安的脸“轰”地烧了起来：“张海客！”
“那为什么不要？”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我人都给你了，一块玉牌算什么？”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张安安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小声嘟囔：“……无赖。”
张海客得逞地笑了，亲手将玉牌戴在她脖子上。温润的玉石贴在皮肤上，带着他的体温。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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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靠在廊柱上，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两个身影：“小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启灵目光沉静：“等。”
“也是。”吴邪点点头，“我们手里有龟甲拓片，先想办法把文字解读出来再说。汪家虽然抢走一块龟甲，但没有其他两块，暂时也起不了作用。”
张启灵望向夜空：“他们不会放弃。”
“我知道。”吴邪叹了口气，“但至少现在，他们总部被端了，人手折损大半，明面上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
“西北安全。”张启灵道。
吴邪明白他的意思——眼下最稳妥的选择，就是暂时留在西北张家据点。这里守卫森严，汪家残余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那就这么定了。”吴邪伸了个懒腰，“正好让张海客好好养伤，顺便……”他瞥了眼远处相拥的身影，笑道，“谈谈恋爱。”
张启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身朝屋内走去。吴邪跟上他的脚步，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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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安摸着脖子上的玉牌，心跳仍然没有平复。她刚走到自己房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张海杏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哥把传家宝都给你了？”
张安安的手指立刻缩了回来，耳根发烫：“我……”
“行了，”张海杏摆摆手，“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好好保管那块玉牌，它可是祖母留下来的。”
张安安怔住，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张海杏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我哥从小就是个死心眼，认准了什么就一辈子不会变。”她的声音柔和下来，“所以，好好对他。”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安安握紧胸前的玉牌，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张海杏笑了笑，转身离去，背影潇洒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