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小时的雪地穿行，一行人终于到达云顶天宫的入口。
与吴邪记忆中九死一生的路线不同，这次张启灵带他们走的是一条隐蔽的密道——石壁干燥平整，甚至连空气都比主通道要清新几分。
吴邪喘着气，搓了搓冻僵的手指：“这里好像没什么机关？”
张启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密道是张家修的。”
言下之意——自家人走的路，自然不会设陷阱。
王胖子在后面，小声嘀咕：“早说有VIp通道啊，上回差点把小命交代在这儿……”
张安安没有说话。
越往里走，她的呼吸就越发急促，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喉咙。张海客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不知道。”张安安摇头，眉头微蹙，“就是觉得……不太舒服。”
她的心跳很快，耳边仿佛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像是某种遥远的呼唤，又像是幻觉。
张海客捏了捏她的手指：“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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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两小时，一处较为宽敞的石室。张启灵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休息。
黑瞎子从背包里翻出压缩饼干，挨个分发：“凑合吃两口，补充体力。”
张安安接过饼干，却没什么胃口，只捏在手里，迟迟没动。
张海客看她一眼，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吃一点。”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张安安抿了抿唇，勉强咬了一口，味同嚼蜡。
王胖子蹲在旁边啃饼干，见状摇头：“安安啊，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还没到青铜门呢，就紧张成这样？”
吴邪踹了他一脚：“少说风凉话。”
黑瞎子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张安安一眼：“不舒服？”
张安安点头：“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安，像被什么拽着似的。”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
张启灵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张海客眼神微冷，看向张安安时，语气却柔了下来：“先歇会儿，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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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后，众人再次出发。
密道逐渐向下倾斜，空气越来越热，吴邪蹭了蹭胳膊，低声道：“快到了。”
转过一道弯，前方豁然开朗——
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几只巨大的蚰蜒盘踞在角落，甲壳泛着幽蓝的光，触须微微颤动，显然正在沉睡。
王胖子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音：“我靠，这玩意儿怎么还在这儿？”
张启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冷静地扫过那些蚰蜒，确认它们没有被惊动，示意众人轻步绕过。
张安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在张海客身后。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清晰，几乎要盖过自己的心跳。
——快到了。
——就快到了。
……
然后，他们看到了青铜门。
门高十余丈，几乎与山体融为一体，高耸入暗，仿佛直抵苍穹。门上的花纹诡异古老，表面覆盖着铜锈，泛着幽绿色的冷光。
张安安的瞳孔收缩。
——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双腿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耳边嗡鸣声骤然放大，化作某种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她脑海里轻声呢喃。
“安安？”张海客察觉到她的异常，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张安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视线开始模糊，青铜门上的花纹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前扭曲、重组，形成某种她看不懂却莫名熟悉的符号。
吴邪快步走过来：“她脸色不对！”
张启灵皱眉，伸手在张安安额前探了一下，随即眼神一沉：“精神波动异常。”
张海客一把将张安安搂进怀里，手掌按住她的后颈，声音冷厉：“安安，冷静点，看着我！”
张安安的视线终于聚焦，对上了张海客的眼睛。她的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门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