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联邦的事务繁杂而沉重,作为最高执政官,凌啸云与谭韫航常常忙碌至深夜。议会大厦顶层的灯火,总是最后熄灭的几盏之一。
然而,无论白日里经历了多少唇枪舌剑、决策权衡,当两人回到那座位于城市安静角落、只属于他们的家时,所有的疲惫与紧绷,都会在踏入玄关的瞬间,悄然消散。
这里没有执政官的威仪,没有“雷帝”的锋芒,也没有“心狐”的算无遗策。
有的,只是凌啸云和谭韫航,一对彼此相依的伴侣。
夜色渐深,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凌啸云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抬眼便看到谭韫航正靠在客厅的软榻上,就着柔和的落地灯光翻阅着一本旧时代的纸质书。
他穿着舒适的居家服,长发松散地垂在肩侧,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宁静柔和。
凌啸云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所有的躁意都沉淀下来。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榻边坐下,很自然地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清冽干净的气息总能让他彻底放松。
“忙完了?”谭韫航没有抬头,只是将书合上,身体向后靠了靠,更紧密地贴合进他的怀抱,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嗯。”凌啸云低低应了一声,手臂收紧,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匀称的肌理线条。
他的韫航,看似清瘦,实则每一分力量都蕴含在恰到好处的地方,如同精心淬炼的玉石,温润而坚韧。
谭韫航似乎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耳根微微泛起了些许不易察觉的红晕,但他并没有躲闪,反而放松了身体,将自己完全交付给身后这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他微微侧过头,柔软的发丝扫过凌啸云的颈侧,带来一阵微痒。
凌啸云喉结轻轻滚动,低下头,吻了吻他泛红的耳尖,然后是线条优美的侧颈。他的吻起初是轻柔的,带着珍视和试探,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
谭韫航闭上眼睛,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他抬起手,覆上凌啸云环在他腰间的手背,指尖微微收紧,是一种无声的默许与鼓励。
得到回应,凌啸云的吻逐渐变得炽热而深入。
他小心翼翼地将他转过来,面对面地凝视着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迷人的眼睛,那里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的身影,盛满了温柔与情动。
衣衫不知何时悄然滑落,如同褪去白日里所有的身份与伪装。
凌啸云的动作始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克制与温柔,他熟悉谭韫航身上的每一处,包括背后那几道早已淡化、却依旧铭记于心的疤痕。
他的指尖抚过那些痕迹,带着怜惜,也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谭韫航在他身下,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动人的绯色,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并非被动承受,偶尔也会主动回应,修长的手指插入凌啸云浓密的黑发间,或是在他宽阔的背脊上留下浅浅的指引。
他们之间的亲密,更像是一场无声的交流,是灵魂与身体的双重契合,是历经生死、共建家园后,情感最浓烈也最自然的宣泄与交融。
窗外的月光悄然漫入,为纠缠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清辉。
压抑的喘息与细碎的呜咽交织,如同夜色中最动人的乐章。
当一切归于平静,凌啸云依旧紧紧拥着怀中的人,不愿分开分毫。
谭韫航疲惫地靠在他胸前,脸颊贴着他还带着薄汗的肌肤,听着他胸腔里有力而稍快的心跳,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
凌啸云拉过柔软的薄被,仔细盖住两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谭韫航汗湿的长发,低声问:“疼吗?”
谭韫航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慵懒:“还好。”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很小心。”
凌啸云低笑一声,吻了吻他的发顶:“舍不得。”他如何舍得让这个人再承受一丝一毫的疼痛?
两人相拥着,在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中,沉沉睡去。
窗外,是新希望城宁静的夜,守护着无数安睡的居民,也守护着这方寸之间的温情。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帘,唤醒了沉睡中的人。
凌啸云率先醒来,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两颗泪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心中一片柔软,忍不住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翼的吻。
谭韫航被他的动作扰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凌啸云温柔含笑的眼眸。想起昨夜的缠绵,他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隐隐有回升的趋势,有些不自在地想移开视线。
凌啸云却不许,捧住他的脸,又亲了亲他的唇角,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满足:“早,我的执政官。”
谭韫航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与占有欲,那点羞窘也化为了心底流淌的暖意。
他弯起唇角,回了一个清浅却真实的笑容:“早,啸云。”
新的一天开始,他们又将穿上制服,戴上徽章,去面对联邦的诸多事务。
但无论外界风雨如何,他们都知道,在这座小小的房子里,永远有一处只为彼此敞开的、最温暖的港湾,承载着静夜的缱绻与晨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