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的后山上,有一棵千年古银杏树,树干需三人合抱,树冠如伞盖般遮蔽半亩地。每到深秋,金黄的叶片飘落,在树下积成厚厚的地毯。树下有眼清泉,水质清冽甘甜,村民们世代饮用,都说这是古树庇佑的灵泉。
村东头住着王老汉,六十多岁,儿子儿媳在城里打工,留下个十岁的孙子小宝跟着他生活。王老汉平日里除了种地,就爱坐在古银杏树下,听老人们讲古。小宝则喜欢在泉边玩耍,用树叶折小船放进泉眼,看着它们顺着小溪漂走。
这天,村里突然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自称是矿泉水公司的。他们拿着仪器在泉眼附近测量,又装了几瓶泉水带走检测。没几天,这些人再次来到村里,说这泉水富含多种矿物质,品质绝佳,想投资建厂开发成瓶装矿泉水。
为了说服村民,他们承诺会给高额补偿,还说建厂后能给村里提供不少就业岗位。不少年轻人心动了,觉得这是个致富的好机会。但也有一些老人反对,他们担心建厂会破坏灵泉,得罪古树神灵。王老汉心里也犯嘀咕,可看着村里年轻人热情高涨,也不好说什么。
小宝却坚决反对。他听爷爷讲过,这棵古银杏树是村里的守护神,灵泉更是大家的生命之源。有一次他在泉边玩耍时,不小心掉进水里,是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把他托上了岸,等他回头想道谢时,却只看到古银杏树在风中摇曳。从那以后,小宝就坚信古树是有灵性的。
建厂的事情很快敲定,挖掘机开进后山的那天,小宝站在古银杏树下大哭,说什么也不让机器靠近。王老汉心疼孙子,也站出来阻拦,却被人拉到一边。看着挖掘机的铲斗逼近泉眼,小宝突然冲过去,抱住挖掘机的履带。混乱中,小宝被推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鲜血染红了裤腿。
当晚,小宝发起了高烧,说胡话,嘴里一直念叨着“古树爷爷救我”。王老汉心急如焚,带着小宝四处求医,却不见好转。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这是得罪了古树神灵,要去灵泉边诚心忏悔才行。
王老汉半信半疑,抱着小宝来到古银杏树下。他跪在泉边,老泪纵横:“古树神灵啊,是我们糊涂,不该为了钱就破坏您的安宁。只要能治好小宝,让我做什么都行!”说着,他捧起一捧泉水,喂小宝喝下。
神奇的是,小宝喝过泉水后,烧渐渐退了,人也清醒过来。这件事在村里传开,不少人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但矿泉水公司的人不肯罢休,说这只是巧合,继续施工。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先是村里的井水变得浑浊,不能饮用;接着,地里的庄稼开始枯萎,牲畜也莫名生病。村民们慌了神,纷纷跑到古银杏树下磕头认错。
那天夜里,王老汉做了个梦。梦里,那位白胡子老爷爷告诉他,灵泉是大地的血脉,古树是大地的筋骨,破坏它们就是在伤害大地母亲。只要停止施工,恢复灵泉的清净,一切都会好起来。
王老汉赶紧把梦告诉村民。大家商议后,决定和矿泉水公司解约,恢复后山的原貌。工人们撤走后,村民们自发清理后山的建筑垃圾,在泉眼周围种上花草树木。
说来也怪,没过多久,井水又变得清澈,庄稼重新焕发生机,牲畜也恢复了健康。从那以后,村民们更加爱护这棵古银杏树和灵泉,还在树下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护泉爱树,世代相传”。
小宝的伤好了之后,经常带着小伙伴们到古银杏树下玩耍。他会给大家讲古树神灵的故事,告诉他们要爱护这片土地。而那眼灵泉,依旧汩汩流淌,滋养着青山村的每一个人,见证着村民们守护家园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