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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丞相另有高见?”

汪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哼!”

严万忠轻蔑地冷哼一声道:

“陛下如今,无非是翅膀硬了些,手头宽裕了些,多了几个人在耳旁歌功颂德,就自以为无所不能,能够抛下我们这些老臣展翅高飞,岂有他哉?

哼!呵!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罢了!老夫故意放他去做,就是让他看看,他什么都不是,只有在老夫的辅佐下才能成事,他觉得自己可以,那就试一试,野心多大,摔得多惨。”

“不知丞相您有何谋划?”

严万忠悠然地说明他的计划,而汪亿听完这些计划后,不由地汗毛倒竖,浑身一阵冷颤,一脸震惊地注视严万忠。

他很难想象,已经如此老迈的老丞相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拟定出一份如此狠厉、如此致命的方案出来,这简直匪夷所思,这份方案一执行,就算他正明皇帝笃定决心要把扩充新军推行下去,还是只有罢手的份。

对啊!汪亿注视着面前一副和蔼无害模样的严万忠,猛然便回想起来,老丞相只是老了,不是蠢了,蠢人是坐不到今天的位置的。

别看他面前只是一副衰朽的躯壳,可就是这副躯壳,在几十年朝堂的腥风血雨中存活了下来,而且是一举夺魁,站在了众臣之首的光荣位置。

那些反对过他的大臣们,许多是被驱逐出京城,但更多是,是被驱逐出了人间,并且是被霹雳般的手段给穷追猛打,乃至连根拔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如表面上那样好糊弄和好对付?这统统用以放松敌人警惕的伪装罢了。

糊涂的怎么会是老丞相呢?糊涂的只怕是汪亿自己啊!

最开始他对老丞相绝对地言听计从,可后来看到老丞相越发衰朽,越发迟钝,对各种事务也不再精打细算、细究细查,这让他以为老丞相已然是日暮西山,而自己却是正值壮年。

他的心头,难免酝酿出取老丞相而代之的打算。看到老丞相刚刚的表现,他着实为自己生出这份打算而后怕。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觊觎老丞相的位置?幸好自己只是对老丞相的决定有了质疑而非另行主断,不然汪亿都不敢想象自己是个什么下场。

汪亿收敛起所有的急切与不解,并将之统统丢到了九霄云外去,恭恭敬敬地对严万忠开口说道:

“丞相不愧是丞相,果然英明,在下拍马难及矣!依丞相之计策,余人安敢造次乎?”

严万忠从容地笑了笑,但接着,他看向汪亿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起来,语重心长地对汪亿说道:

“汪亿啊!论心性,你需要历练的还有很多,让你冲锋陷阵,不是让你真的变得毛毛躁躁。此外,我想你也清楚你成为老夫左膀右臂之原因何在,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尤其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尽管老夫老了,但你,还真不是不可取代的。”

汪亿脸色苍白,吓得冷汗直下,他连忙跪倒在严万忠脚边,向严万忠请罪道:

“丞相恕罪!在下…在下也是在为丞相、在为那些投效丞相的大臣所考虑,生怕…生怕会给予敌对之人可乘之机,将有倾覆之祸,此汪亿深所惧也。在下汲汲为丞相分忧,故而行事急躁,有失大体,在下知错矣!”

汪亿无比忐忑地等候着严万忠的发落,严万忠非但没有给予他任何惩罚,而是态度温和地亲自俯身去扶起他,笑意盈盈地对汪亿说道:

“汪大人不必过忧,汪大人与老夫情同父子,老夫又岂忍加罪于汪大人?如今皇帝暗愚,王沧、高鹤等大臣又心怀叵测,欲对我等不利,我等又怎可内生嫌隙,以贻笑他人?谬矣!谬矣!汪大人当与老夫携手共进,共保社稷才是。

老夫所期盼的不是别的啊!你也知道,老夫时日无多,接下来的日子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下去,可你要是继续这样毛毛躁躁、冲动莽撞,则老夫怎么可以放心?

老夫也是恨铁不成钢,故而言辞激烈了些,还请汪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如果汪大人可以听从老夫的话,自然是最好的,那样等老夫离开之后,也能对你们这些后辈少操点心!”

“丞相说的是!汪亿自当铭记于心!”

严万忠这番谆谆教诲令汪亿感激涕零,原本对严万忠有所减少的尊崇一下子变得更甚于前。

在安抚好汪亿后,严万忠继续对对方说道:

“相关的计划,老夫已经交代明白了,现在就只差执行之人,汪大人有何人选推荐吗?”

严万忠问这个问题也实属迫不得已,虽然在关键时刻他这脑子还是能够维持运转,对于自身派系的管理,那严万忠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只能交给汪亿等亲信负责。

这也就导致严万忠本人和自身派系基层基本处于脱节,想要派一个人执行计划,只能让汪亿进行举荐。

不过令严万忠不曾想到的,是汪亿听到这个问题后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很快就给出答案。汪亿颇为激动地说出了一个人选。

“有一个人,一定能称丞相之意。此人名叫常岚,在兵部任职,机警富谋略,博学有远见,而且行事果决,风行雷厉,必能完满执行丞相之计策。”

“哦?”

严万忠一听便有了兴趣,不无自嘲般地来了一句。

“老夫手底下还有这等有才干之士乎?”

汪亿欣慰地说道:

“丞相一见,不就知道了吗?”

汪亿火速差人去叫常岚前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使者便到了常岚的府上,给了常岚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丞相他…他命我前去他老人家府上?”

“没错,望常大人能速速准备。”

常岚高兴得差一点就手舞足蹈起来,他压抑住狂喜,让使者先退下,自己准备一番再出发前往。随即,常岚进入自己的卧室,将此事诉与妻子。

“哦?”

常岚的夫人得知此事后柳眉一蹙,颇为惊讶地说道:

“丞相居然叫你去见他?”

“正是!不知夫人有何看法?”

常岚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妻子,没有丝毫怠慢之意。

他的妻子可不是寻常人,她名叫辛扶,是自小与常岚相熟的青梅竹马,聪颖多智略,给予过常岚不少指点和帮助。

常岚成年后决心投入科举,谋求功名,在此之后,便鲜少和她见面,她原以为她和常岚的缘分会至此告终,甚至她的父母也给她订立了新的婚约。

可她想不到的是,常岚及第而且是高中后即刻到她家里提亲,她和她的家人都十分感动,解除原先婚约,让她和常岚结为夫妻。

结发之后,辛扶成为了常岚的贤内助,继续帮助常岚解决一系列问题,让他能在仕途上一路通畅,还搭上了严万忠派系这条大船。

此次严万忠召见他的大事,常岚还是与以往一样,将此事同妻子商议后再行决断。

辛扶稍加思索一番后,便对常岚说道:

“关于此事,妾身有一种看法、两种选择,可供夫君进行参考。以严丞相一派一贯的作风与夫君目前的地位,严丞相此时召见夫君,一定是有事物需要夫君去执行,但此事绝非好事,否则派系核心成员早便争抢,绝对轮不到夫君。妾身的看法是,丞相召见夫君,是丞相需要一副办脏事的手套。

至于两种选择以及其利弊,妾身继续为夫君说明。第一种选择,接下这一任务,为丞相效劳,夫君有可能因此得到丞相的赏识从而飞黄腾达,也有不小的可能,夫君只不过是严丞相的替罪羊,用了就立马丢掉,前途势必尽毁。

第二种选择,想办法推辞掉,尽管必将因此失去丞相的欢心,永远不可能得到丞相之重用,但风险最小,至少能保证如今的地位。如何选择,妾身不敢妄断,还望夫君自行定夺。”

常岚陷入了沉思。

从情感上讲,他自然想希望受到重用并迎来飞黄腾达的,从理性上考量,他很担心他的选择会给自己以及妻子找来祸患,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

如今,比起无止境的追名逐利,和妻子安安稳稳过日子,并抓紧生两个大胖小子才是他所期望的。

常岚并不敢轻易下决断,于是他向妻子请教道:

“常岚愚钝,望夫人能替常岚拿定主意。”

尽管不久之前还自称不会对夫君选择妄加决断,常岚一问她,她连眼都不眨就向常岚给出了答案。

“去,大丈夫以功名扬于天下,岂有晋升之道在前,而踌躇不定之理乎?错失此机,何以复求?夫君大可一试。”

“这……”

常岚还是没办法轻易做出决断。他注视着妻子的目光里满是忧虑,接着,他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柔声说道:

“非我胸无大志也!夫人也说了,此番机会,虽可能引向飞黄腾达,却也暗藏前途尽毁之风险。常岚一人之安危福苦何足道哉?实不愿夫人一同遭受牵连,我们好不容易才安置下来,常岚不愿置身于风波之中。”

“夫君。”

辛扶微笑着看向常岚,她的一只手被常岚给轻轻握住,于是将她的另一只手搭在常岚的手背上。语气温和地对常岚说道:

“妾身岂不知夫君之考虑乎?而夫君岂知,夫君之功成名就,正是妾身所愿看见的?如果夫君因顾及妾身而白白错失晋升之良机,则妾身之过甚矣!何有颜面苟活于世?

望夫君勿以妾身为念,把握此难得之良机。夫君之志,即妾身之志,无论身逢何等逆境,妾心亦不动摇。”

“夫人!”

常岚的脸上浮起一抹动容,眼下,他的心里就只剩最后一份疑虑。

他向妻子说道:

“夫人,我明白了,但……你也明白,严丞相一派声名狼藉,为士林所不齿,我若与之纠葛太深,恐将来多半难以脱身,为其所牵连。身负奸名,此常岚所不欲矣!”

“非也!”

辛夫人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夫君欲要成就功名大业,何惜区区名声?生前可享一世之荣华,又何虑身后之名?他人之诋毁不足挂齿,唯夫君擢升高位方为实际。为夫君之事业,事无不可舍弃!凡阻碍者,妾愿为夫君悉数铲除之!”

“好!”

常岚心中仍存在犹豫,可妻子的鼓动还是帮助常岚把决心给下定。他点头说道:

“如此,便依夫人所言,常岚当利用好此番良机。”

“夫君面见丞相,妾身还有几件事要向夫君叮嘱。”

“夫人请说。”

“其一,夫君见到丞相,当以忠厚为首位,以服从为要务,万不可另生心思,对丞相之计策置喙。

其二,欲要丞相看重夫君,自然要展现出精明一面,但是,万万不可故作精明,夫真大才之人,才不外露,强欲显其智,必将现其丑,夫君一定要引以为鉴。”

“好!常岚明白了!”

常岚点了点头。

与妻子简单告别一番后,常岚便前往严府,在会厅见到了严万忠与汪亿。

常岚向严万忠和汪亿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卑职常岚,拜见严丞相、汪尚书。”

“哈哈哈……”

汪亿发出欣慰的笑声,指着常岚,对严万忠说道:

“丞相,这就是在下所说的那名才俊,您看如何?”

严万忠打量了常岚一番,微笑着缓缓点头。

“嗯!不错!的确是一表人才。走过来,让老夫好好瞧瞧。”

常岚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几步。严万忠抚着胡须,开口说道:

“常岚啊!可有家室乎?”

“禀丞相,在下已有妻子,但暂未有子嗣。”

“这样啊……”

严万忠露出遗憾的神色。

“可惜了!要是你未曾娶妻,老夫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把老夫的孙女嫁给你。”

严万忠的话直接把常岚干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一上来就给常岚开出这么好的待遇?

严家的巨轮,是多少人想攀却根本没机会攀的,结果严万忠一见面就对自己说这个?

即便因顾念自己妻子的缘故,常岚不可能答应,他还是感到受宠若惊,但这正中严万忠的下怀。

严万忠就是听常岚自称有妻子,所以才说愿意把孙女嫁给对方,实际上还是不嫁。

开什么玩笑?我严家的船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只不过是跟这个年轻人客套客套而已,自己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让对方以为自己得到看重并对自己感恩戴德,那严万忠为什么不做呢?

严万忠接着对常岚说道:

“常岚,老夫这次来找你,自然是有重要事情要同你交代,但……这事情并不是什么值得见光之事,应该说是老夫为了国家之大计所迫不得已采取之计。

你先听好了,你如果按老夫说的成功执行了,在近期,多少会遭受一番磨难,甚至被贬谪出京城也有可能,可老夫保证,一定会想办法为你还有你的家人提供资助,并且只要时机一成熟,就将你调回来,对你委以重任,你看如何?

以你的背景和资历,哪怕蹉跎一辈子,也未必能在官场上有何建树,若是有老夫扶持,你必能扶摇直上。当然,若是不愿执行,老夫也不强求,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即可,全看你如何抉择。”

妻子的看法果然没错,严万忠的这一番话都在常岚预料之中,而他的决心也早已下定,他并不怎么犹豫地就对严万忠回答道:

“在下愿为丞相赴汤蹈火,但凭丞相您差遣,在下必竭忠尽智以完成丞相之吩咐。在下不敢有他求,只求在下若遭困厄,丞相能保我妻子无恙,则在下心满意足矣!”

“好!”

严万忠笑得很高兴,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啊!顾家好!老夫啊,最欣赏顾家的男人了,你很不错!老夫一定会答应你的这一请求。”

能不好吗?顾家,就说明这个人有软肋,有软肋,就有可供拿捏的空间。

严万忠对眼前之人的疑虑基本打消,顿了顿后,向常岚交代了所需执行的任务。

哪怕提前做过心理建设,常岚还是对严万忠狠辣的计划感到惊讶。

而这一次,严万忠不再展现出和蔼,而是一脸肃然地询问道:

“常岚,老夫问你,可有信心办妥此事?你愿意着手去办的话,老夫肯定会让手下人为你提供便利,不过还是要靠你自己。”

实话实说,听了这计划,常岚是有些头皮发麻的,并且一时半会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回去咨询妻子的意见。

但箭在弦上,岂有不发的道理?硬着头皮,常岚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丞相放心!常岚必不负丞相所托,丞相所交代的,常岚一定会悉数办妥。”

常岚坚定地回答道。

严万忠仔细打量着常岚,似乎没办法做到对对方完完全全地放心。这就让举荐常岚的汪亿不好下台,他连忙向老丞相解释道:

“丞相您放心!常岚一定值得信赖!他这小子年轻,但却善于谋划,极有远见。最多……也就是临场应变能力需要历练,此事交给常岚去办,一定能办妥。”

严万忠点点头,似乎是认可了汪亿的举荐。他向常岚露出微笑,说道:

“既然汪大人如此保举你,那老夫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要辜负汪大人的举荐,也不要辜负老夫的期待。事成之后,老夫绝不亏待。”

“在下明白!”

“好!退下吧!”

“是!在下告退。”

常岚向严万忠告退,接着,汪亿也向严万忠告辞,两人同时离开了严府。

无论是汪亿还是严万忠,没一个是常岚招惹得起的,当和汪亿并排离去时,常岚心里七上八下,谨慎地注意着这位汪大人的一举一动,也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常岚。”

走出严府后,汪亿对常岚开了口。

“卑职在!”

常岚忙停下脚步,听候汪大人指示,汪亿注视着常岚,一脸严肃地对对方说道:

“听好了,你是本官向老丞相举荐的,你要是办砸了,丢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脸,更是本官的脸。哼!你自己若是丢脸,谁也懒得理会你,可你要是连本官的脸也敢丢,让本官在丞相面前交代不过去,那本官是不会同你善罢甘休的,你可给我记住了。”

“卑…卑职明白!”

“明白归明白,最好真的能把事情给办明白。”

说罢,汪亿转身离去,与常岚分道扬镳。

常岚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了一项紧要的大任务,这可不是什么小麻烦,而是真正的大麻烦。

话又说回来,不摆平这一大麻烦,飞黄腾达的好运又凭什么能属于他呢?

这样一想,常岚就舒服多了,是时候赶回自己府上,与妻子商议一番如何摆平这些麻烦。

……

……

萧茂、程净识以及杨焱云的调查陷入了瓶颈。

杨焱云就不用多说了,想着在贫民区里找可疑人员,还不惜用举报有奖的方式,结果却是抓回来一堆完全无辜的闲杂人等,做了一大堆无用功,实际一点进展也没有。

萧茂和程净识的进展比起杨焱云来说,那可就大了不少,至少将怀疑对象锁定在了凝国人身上。

他们的问题是,没有把那些真正确定嫌隙的凝国人给抓住,尤其是当着萧茂面跑掉的顾攸一行,因此他们距离结案也差了很长一段距离。

根据在叶绫府上缴获的绷带和药方,他们前往医馆里一一进行询问,最终在神医孙修仁这里找到了药方的出处。

他们对孙修仁进行盘问,了解那些凝国人的情况。

孙修仁表明,是一名女子受了刀伤,而且是在大腿上的刀伤,伤势不轻,流了不少血。孙修仁被请到他们府上进行医治,稳住对方情况后便从那里离开,并未多停留。

刀伤?新的讯息令萧茂有了新的思索,对方平白无故地怎么会受到刀伤呢?难道还有别的人也盯上了他们?

萧茂顿时想起了什么,连忙向孙修仁询问这次医治的时间。萧茂惊讶的得知,这次医治的时间与他同卫广联手干扰凝国人是同一天。

他记得卫广明明潜入凝人府上,结果在归返之后匆匆离去,自己再也没能见到他,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萧茂笃定,这刀伤一定是卫广造成的,可卫广又为什么要在得手乃至成功逃走后选择离去?

不对劲,非常之不对劲,卫广一定是从凝国人那掌握了重要讯息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与卫广一直在寻找的失踪之人肯定也有莫大关系。

但这一切问题的关键,卫广本人,萧茂之后再也没遇到。

萧茂也犯难了,宣布变乱大案同凝国人有关可不是什么小事,没有充足证据,只凭萧茂所捕捉到的巧合和所作出的推论是不足以定罪并结案的,自己怎么说也得人证物证俱在才可服众。

唉!明明他已经锁定了凝国人,却找不到实证以结案,这实在是令他痛苦啊!

萧茂只能寄希望于抓住几个嫌犯,然后审出个什么结果来。

萧茂询问程净识,他们在京城外的搜捕队是否有所收获,得到的回答也是否定。

那些袭击分子着实了得,袭杀失败后,他们要么逃得无影无踪,要么就直接自杀。

直到现在,他们连一个俘虏都没有抓到,只有成片成片的尸体,想要通过直接拷问的方式查明真相,这条路也没办法走通。

萧茂懊恼极了,完全束手无策反而还没什么,现在他可以在心底笃定,这场变乱就是凝国人所为,偏偏就是掌握不到充足证据给凝国人定罪。

他苦苦追寻好久,依旧是收获寥寥,有头无绪。

在进展艰难地追查了两天后,萧茂从程净识处得到通知,朝廷已经派人下来全权主持查案大事,并让程净识等参与追查的要员前去汇报一番结果。

程净识盛情邀请萧茂能一同前往,他们有如今这些进展,统统是萧茂的功劳。

萧茂略有犹豫,在思考一番后,他还是答应了程净识,陪同程净识去见那所谓的全权主持大臣。

“程大人。”

“嗯?”

半路上,萧茂向程净识询问道:

“您知道这位全权负责大臣是何人吗?”

程净识摇了摇头。

“不,我还不曾知晓,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得到通知,等我们亲眼见到,自然明白是何许人也。”

萧茂面带忧虑地点了点头。

他好歹也是在朝堂里上过班甚至是亲眼面见过陛下龙颜的大臣,大昭官场是个什么乌烟瘴气的情况,他不清楚就怪了,他十分担心被派下来全权主持查案的大臣会是一个懒政怠政之辈,忙着交差,对所谓真相根本就不在乎。

那样一来,萧茂的努力很可能就前功尽弃了,真正的作恶歹徒也无法得到应有的审判,这是萧茂绝对不愿意看见的,他连命都差点搭上,就是想要制裁这帮凝国乱贼。他不愿意自己的努力会统统白费。

在跟随程净识前往的路上,萧茂一直都心绪难宁、忐忑不已,直到亲眼看见这位主持查案者是何方神圣。

无比出乎萧茂意料,这位主持查案之人比他想象的要年轻得多,甚至比自己还要年轻,看上去似乎还没有三十岁。

从此人身上散发出的冷峻、严肃等气质,又让萧茂感到此人似乎是可以相信之人。

萧茂、程净识一行抵达时,这位大臣正在满脸肃然地查看手中卷宗,萧茂见到此人,向对方行了一个礼,带着不解地询问道:

“敢问您就是全权主持查案的钦差大臣吗?”

对方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萧茂一眼,便继续看回卷宗,说道:

“不是,本官是负责协助的大臣,汤宠骏。”

“那谁才是全权负责大臣?不是说了他要在此接见我们吗?”

萧茂更惊疑了,继续追问道。

汤宠骏只是淡淡地回复着:

“全权大臣乃是兵部尚书曹刻大人,如果你们早来半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见到他。曹大人事务繁重,现已离去,并把事情临时委托给我,你们同我汇报、听我指挥也是一样的。”

一听全权大臣居然是曹刻,萧茂愣在原地。

他很清楚曹刻是个什么货色,这等人如果能成事,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听曹刻才是真正的全权大臣,萧茂立马就头皮发麻了起来。

看向面前的汤宠骏,他似乎又有了些信心——曹刻不乱掺和的话,兴许他们的事情真的能办成呢?

在大致了解这些事情后,萧茂就向汤宠骏汇报了他们这些天的调查结果。

在汇报中,萧茂用几乎笃定的语气声称变乱之事必定是凝国人谋划,希望这位代理全权代表能够集中所有力量发起对凝国人的追捕搜查,一定可以查到真相。

萧茂原以为汤宠骏听到他的分析后会变得格外惊讶,可对方做出的反应仅仅是眉头轻轻一挑,放下手下卷宗,看向自己道:

“原来你们也锁定了凝国人。”

“哎?”

“哎?”

萧茂和程净识都有些惊讶,难道眼前这位汤宠骏也把目标锁定在了凝国人身上吗?

真是厉害呀!要不是萧茂先前与凝国人的巧遇,萧茂和程净识只怕都想不到凝国人头上,面前的汤宠骏却能做到。

“您是如何锁定凝国人的?”

萧茂兴奋无比,眼前之人的话语让他更坚信自己的判断,也让他意识到面前此人的确颇有些手段。

和对方联手进行调查,何愁不能尽快结案,将凝国人给定罪?那时萧茂便可以告慰父兄在天之灵了。

面对萧茂的激动,汤宠骏显得格外冷淡,他没有回答萧茂的问题,而是对萧茂和程净识询问道:

“两位现居何职?”

“在下新军千夫长,程净识。”

程净识很快便给出回复,而萧茂却踌躇在了原地,犹豫一阵后,他方才给出回答。

“在下……白身。”

“无职吗?”

汤宠骏冰冷而尖锐的目光在萧茂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如同有一把尖刀抵住萧茂的脖颈。

他的目光很快便挪了开来,冷冷说道:

“既然是白身,那你无权参与到查案之中。我不想重复,你,现在就离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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