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无法想象,对方会不会也和他一样,除了糖,还想把那玉笋般的手指一起含着。
“这不是因为糖是你给的。”陈麦宁等他跨坐在车座上,也坐在了后面,一手还拽着他后背的衣服。
“以后也别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陆平川单脚撑着地,看着前方的路,将不该开口说的话说了出来。
她眼神不好,别有用心的人一骗就走。
她不缺爱,觉得这世界到处都是善意的。
其实不然,他担心他走以后,会出现第二个杨书珩,骗吃骗喝最后骗走人。
“放心吧,我只收该收的。咱俩这叫人情往来。”
住她家,吃她和她妈做的饭,喝她哥打的水,骑她爸买的自行车,几颗糖而已,她有什么不好意思要的。
不过等她赶紧寻摸一个合适的对象,到时候她对象给啥她都要,不给还不行呢。
陆平川觉得嘴里的糖一点也不甜了。
原来她陪着他,给他吃她擀的面条,喂他糖这都只是人情往来吗?
要是换个其他人住她家,她也会对那人这么好吗?
心里酸的发皱,握着车把手的手心被他来回磨的有些疼,良久,整个人才恢复了正常。
骑车不比开拖拉机,陈麦宁只觉得坐的屁股疼。
即使她双手掐着他的腰,努力的转移重心,起到的效果也微乎其微。
她只希望这路再短一点,赶紧解放了吧。
陆平川却刻意减了速,腰间的手即使透过衣服也能感应到的软。
她在努力的抓住他,这一想法让他整个人兴奋到战栗。
甚至比和敌特拼杀还要让他觉得兴奋的战栗。
如果她能再用力一点,指甲能陷进肉里,就更好了……
即使再慢,一个小时也够到达目的地了。
看到陈麦宁下了车之后走路一拐一拐的,陆平川难得的沉默了。
他竟然忘了给后座绑块软垫子。
自责过的陆平川赶紧道歉,“是我考虑不周,要不我帮你揉……”
话说完才觉得不合适,陈麦宁也一副看流氓的样子瞪他,圆溜溜的眼睛看得人心里软成一滩水。
他已经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了,可是看她不舒服的样子,真的很想抱起来哄一哄。
她那么小,他一只胳膊就能拎起来,如果不舒服,他还可以用双手圈住她。
垂眼遮住里面复杂的思绪,他把那些荒唐的心思压下。
“陈麦宁,先带你去吃饭。”他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哄她。
陈麦宁使劲点了点头,国营饭店的路她熟啊,原主只去过几次,但她就是记得很清楚。
“坐前面吧。”
最起码换个姿势会舒服点,可惜不能把半袖上衣脱下来给她垫上。
陈麦宁屁股都快散架了,也想换个坐姿,就没拒绝。
陆平川稳了稳心神,深吸了口气,才脚上用力,踩动自行车。
低头就是她可爱的发旋,隐藏在辫子里的丝带是天蓝色的,和她的裙子很搭配。
她像天边忽然飘到他怀里的云,竟然允许他短暂的拥抱一会。
浅淡的丁香花味从她的发间传来,混着一种从来没闻过的类似花香的味道。
他的嗅觉诱惑着他的大脑,让他短暂的痴迷。
可惜路程太短,不给他回味的时间。
“陆平川你可真厉害,我说了一遍,你就把路记得这么清楚。”陈麦宁点了点他的胳膊,提醒他下车。
只是这人的体温真的很高,来的一路哪怕隔着衣服都把她的手烫热了。
这一会她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好像更热了。
要是冬天能有一个这样一个暖宝宝,那该多好。
陆平川的眼睛停在自己的胳膊上,玉白细嫩的指尖在上面短暂的停留过。
从那片皮肤开始,灼烧的滚烫蔓延到全身。
想要她再触碰一下。
狠狠的,给他留下点什么。
喉结轻滚,痒意顺着血管流向全身,像蚂蚁啃食他的血肉。
她天真的抬着脸,杏眸里崇拜的光还没收回,凝脂般的肌肤比他见过的牛奶还要白皙。
他狼狈的扭开脸,将心底腾升而起的暴虐欲压下。
把自行车在门口锁好,陈麦宁已经雀跃的往店里走,一边还回头说话,“陆平川,我们点个红烧排骨,我还要一个馒头。”
“听你的。”
他扫过她的腰,裙子是收腰的设计,衬的那处不盈一握,他只是张开巴掌就能全部掌控。
太瘦了。
陆平川找了个位置,“你先坐着歇会儿,我去点菜。”
柜台旁边的黑板上写着今天售卖的菜品,他直接念了起来。
“红烧排骨一份,鸡肉丸子一份,红烧鱼也要一份。”
柜台边是个年龄不算小的妇女,她声音一点不客气的提醒,“这可是三个荤菜,看到价格了吗?”
“都要,再要一份拌黄瓜,一份糖拌西红柿。馒头和肉包子各四个。”他没什么情绪的又加了两道菜,将钱票递过去。
“一共2块1毛8分,粗粮票8两,细粮票4两。”找的零钱被随手扔在了柜台上。
陆平川拿钱的动作一顿,“再要一瓶汽水。”
“1毛5。”
柜台那妇女摇了摇头,又是个败家的,两个人点那么多菜。
陈麦宁看到放在她眼前的汽水,眉眼间漾着笑,她记忆里很喜欢这橘子味汽水。
“先喝一小口,等会还要吃饭。”陆平川帮她把盖子撬开,还不忘叮嘱她,生怕她跟吃糖似的一口气喝完。
“谢谢你陆平川。唉,你要是能一直在曹阳大队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不是知青,这身份是临时的,有效期10天。
“那我肯定要跟你处对象。”
这句话不亚于一个惊雷,把陆平川整颗心劈的焦灼不已。
他用力咬着腮边的软肉,把所剩无几的理智拽回来。
“陈,麦,宁!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他的声音干涩。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和一个仅见过两天的男人说这种话。
“没谁教我,我就是这么想的。”
她得维护人设,与其随便找个人,不如是他。
她被一个神经病系统扔进快穿通道,不按照任务进程来,估计会被清洗记忆,扔去做更难的任务。
机器人男朋友跟她讲过很多快穿局的事,那里可没什么道理好讲。
“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本性如何吗?如果我是个坏人,把你骗走卖了你都不知道。”
陆平川气的胸腔不停的起伏,忍不住要把她拉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
紧紧攥着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
这人,
这人……
他下午怎么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