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将军府内,云星海在萧飞羽的“魔鬼训练”下,笨拙却又努力地学习着如何“撩妹”时,府外那些对云星海虎视眈眈的大臣们,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和困惑之中。
与将军府内那充满欢声笑语(以及萧飞羽的咆哮声)的和谐氛围格格不入的是,城中各处,那些对云星海有意见的大臣们的府邸中,此刻正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气氛。他们各自都在听取安排在将军府四周的眼线,传达回来的最新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遍!”都察院的庞全宾,一个以铁面无私着称的老头子,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花白的眉毛几乎要飞到头顶。他手中的茶杯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差点没把热茶泼到自己那保养得体的胡子上。
他面前的眼线,一个身手矫健、耳目灵敏的探子,此刻也一脸懵逼地重复着:“回禀大人,小的亲眼所见,云将军……云将军他最近每日都在府内,跟着那位天河副将,学习如何……如何与女子搭讪,甚至还……还对着镜子练习笑脸。”
“对着镜子练习笑脸?!”庞全宾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认识的云星海,那可是战场上杀伐果断、冷面无情的“活阎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如此“风骚”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探子在外面喝多了假酒,胡言乱语。
与此同时,吏部尚书王阁的府邸,也上演着类似的戏码。王阁那张惨白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一张纸。他听着手下汇报的内容,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个疑问:“我怎么感觉你们说的事跟假的似得,云将军最近都在学习怎么追求女子?”
“大人,句句属实啊!小的们绝不敢欺瞒!”探子们信誓旦旦地保证,甚至详细描述了云星海如何笨拙地递上野花,如何念着那些不知所云的“土味情话”,以及那些被将军“搭讪”的婢女们,如何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窃喜。他们甚至还绘声绘色地模仿了云星海那僵硬的笑容,和萧飞羽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指导。
在得到手下肯定到不能再肯定的答复后,这些平日里老谋深算、心机深沉的大臣们,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荒谬却又真实的念头:“云星海有病?都这么些年了,突然开窍了?”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手握重兵、威震四方的将军,不好好琢磨兵法战术,不好好研究如何巩固自己的势力,反而去研究怎么“泡妞”?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是上次在朝堂上被那个副将刺激到了?还是说,云星海终于意识到自己老大不小,该娶妻生子了?可就算要娶妻,也不用搞得这么……这么“声势浩大”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消息还是让王阁感到了一丝不安。上次在朝堂上被萧飞羽那个“天河”当众打脸,让他颜面扫地,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恶气。
他总觉得,云星海和那个天河副将,绝对没那么简单。一个不善言辞的副将,突然变得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而且逻辑思维缜密,能准确抓住自己话语中存在的漏洞,这背后要是没点猫腻,他王阁就不叫王阁!
于是,王阁当机立断,安排手下人,以最快的速度,最隐秘的方式,召集其他几位与他们同一阵营的大臣们,集合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天都楼”详谈接下来的计划。
他要亲自听听大家的看法,看看这云星海到底在搞什么鬼,以及那个诡异的“天河”究竟是什么来头。
天都楼,顾名思义,乃是京城中最高档、最隐秘的酒楼。其“天字一号”包间,更是以其绝佳的私密性和奢华的装饰而闻名。
包间内,雕花木窗紧闭,厚重的帘幕垂下,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在外。檀木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腾,散发着淡淡的安神香气,却丝毫无法缓解包间内凝重的气氛。
不多时,同属阵营的大臣们都集中在了天都楼的天字一号包间中。一张不大的圆桌,此刻却坐满了六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他们分别是都察院的庞全宾、吏部尚书王阁、户部尚书韦宽子、兵部尚书曹创、工部尚书丁红炼,以及内阁大学士谢路江。
这六人,皆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权倾朝野,党羽众多。他们平日里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但在对付云星海这件事情上,却出奇地团结。
毕竟,云星海手握百万雄兵,又是先帝托孤的重臣,一旦他真的掌握了实权,或者说,一旦他不再是那个“愚忠”的云星海,那对他们而言,都将是灭顶之灾。
此刻,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思索和凝重。桌上的小菜均已放到没有了温度,清冽的茶水也变得冰凉,却无人动筷。仿佛这桌上的菜肴,也沾染了他们心头的烦闷,变得索然无味。
最终,还是都察院的庞全宾打破了沉默。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想必你们也都收到了消息,关于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加上上次王大人给陛下献的计策漏洞太过明显,被人当场揭穿,陛下最近也有些不悦。”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脸上都面露古怪之色,随即都点了点头。显然,云星海的“恋爱学习”事件,已经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不过,这谈资里,更多的是疑惑和不安。他们甚至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云星海故意放出的烟雾弹,来迷惑他们。
庞全宾继续开口道:“我们现在都不知道那小子犯了什么毛病,前面我们对他做的局也被他手下的副将破局,我感觉他的副将不简单。”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是看向兵部尚书曹创。曹创掌管兵部,与边疆将领多有接触,对云星海及其部下应该有所了解。
曹创闻言,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之前也接触过这名副将,我记得好像是叫做天河?我印象中此人不善言辞,而且日常交流也是言简意赅,并不像朝堂之上那么油嘴滑舌,有蹊跷。”
他回忆起过去与“天河”的几次接触,那时的天河,确实是个闷葫芦,除了军务,几乎不开口。而朝堂之上,那个舌战群儒、力挽狂澜的“天河”,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那种口才,那种反应速度,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副将能够拥有的。
“难道是……被什么妖邪附体了?”工部尚书丁红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虽然是个工匠出身,但也信奉一些神鬼之说。他越想越觉得离谱,除了被附体,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解释这种变化。
“狗屁!”王阁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邪附体!我看,多半是那小子在装疯卖傻,想麻痹我们!或者,是那副将得了什么高人指点,故意迷惑我们!”
“麻痹我们?”户部尚书韦宽子摸了摸下巴,眼中闪烁着精光,“可他这麻痹的方式,也太……太别致了吧?学习如何追求女子?这算什么麻痹?难道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觉得他沉迷女色,然后趁机发动?”
他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这代价也太大了,而且太荒谬了,完全不像是那名将军的性子。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云星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种反常的举动,让他们感到不安。与其说是不安,不如说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他们习惯了掌控一切,而现在,云星海的举动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既然他最近都待在将军府中,甚至连朝堂都没怎么去,我们也没有比较好的办法下手。”庞全宾叹了口气,他们之前设下的各种陷阱,都需要云星海主动“踩雷”。
可他现在足不出户,让他们有力使不出。就像是一条狡猾的鱼,躲进了深潭,让他们这些渔夫空有渔网,却无从下手。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内阁大学士谢路江,一个素来以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着称的老狐狸,突然灵机一动。他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一丝阴险,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云星海的末路。
“诸位,既然那云大将军不是在学习追求姑娘么?”谢路江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包间内炸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我们送一个给他不就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包间内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这个主意,简直是神来之笔!
“妙啊!”王阁一拍大腿,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将眼线安插到云星海身边,随时掌握他的动向,还能在他与女帝陛下之间制造嫌隙!陛下素来洁身自好,若是知道云星海沉迷女色,甚至与不明女子牵扯不清,定然会对他心生厌恶,甚至降罪于他!”
“而且!”庞全宾也兴奋地补充道,“若那女子能得云星海宠爱,日后我们再设局栽赃陷害,她便是最好的人证!到时候,云星海百口莫辩,我们便能将其彻底扳倒!就算陛下念及旧情,不愿重罚,只要他沉迷女色,荒废军务,陛下也必将收回他的兵权!”
“完美!”韦宽子抚掌大笑,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笑容。这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一举多得,而且风险极低。他们不需要再绞尽脑汁去设计复杂的陷阱,也不需要冒着被云星海反扑的风险。只需要送一个美人过去,就能坐享其成。
丁红炼和曹创也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赏。他们看向谢路江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不愧是内阁大学士,这等计谋,简直是鬼斧神工!
于是,关于云星海的“美人计”也就在几人的简单商讨下敲定。他们甚至已经开始畅想着,等云星海被美色所迷,被他们彻底控制,甚至被女帝厌弃,最终被贬为庶民,甚至身首异处的场景。
他们甚至开始讨论,该从哪里寻觅一个既美艳动人,又心思缜密,能将云星海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子。
几人心情大好,原本冰冷的饭菜,此刻也仿佛变得美味起来。他们愉快地吃着桌上的饭菜,都在畅想着后续计划的实施,仿佛已经看到了云星海身败名裂,他们大权独揽的美好未来。
他们并不知道,远在将军府的萧飞羽,此刻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谁在背后骂我?难道是小雅又在吐槽我?不对啊,小雅吐槽我都是直接当面来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