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把手机从谢停云手里抽回来，屏幕还停留在周蔓蔓发来的消息页面。
五千人围观他们抱在一起，弹幕刷得飞快。
她脸有点热，但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外套口袋里那张卡片。
不是任务卡，上面没写任何条款，只有一行字：今天开始，心动值由你决定。
“什么意思？”她抬头问他。
“意思是你说了算。”谢停云松了松领口，“以前是我定规则，现在换你。”
“我干嘛要接这种烂摊子？”
“因为你刚才回抱我了。”他嘴角微扬，“而且心跳比平时快十七下。”
“你又测？”
“不用测也知道。”他转身走向阅览区，“走吧，该去上课了。”
她跟上去，脚步刚迈开，脑子里忽然一空。
琉璃色的光幕浮现。
【今日心动值：100→ 0】
她猛地站住。
清零了？
昨天刚满一百解锁记忆，今天怎么直接归零？
她闭眼再睁眼，确认不是幻觉。
系统每天日落时刷新，可这才上午九点！
“喂！”她一把拽住谢停云袖子，“你动什么手脚了？”
他回头：“什么？”
“心动值！清零了！”
他皱眉：“不可能。系统自动运行，没人能干预。”
“可它就是没了！”她声音提高，“昨晚还好好的！”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摸她额头：“没发烧。”
“谁发烧了！”她拍开他的手，“我是说那个数值！不见了！”
“等等。”他掏出手机，快速点了几下，“我查一下后台数据。”
她抱着相册站在原地，看他低头操作。
阳光照在他侧脸，睫毛在鼻梁投下一小片影子。
半分钟后，他抬头：“系统记录显示，今日数值未生成。”
“为什么？”
“原因不明。”他收起手机，“但有个提示——‘触发条件变更’。”
“变更？变什么？”
“不知道。”他说，“可能和昨晚有关。”
“昨晚什么？拥抱？认证？直播？”
“都有可能。”他顿了顿，“或者……是因为你终于回抱我了。”
她愣住。
“系统最初设定是‘他心动，你看见’。”他说，“但现在你开始回应了。也许它需要重新校准。”
“所以现在怎么办？”
“等日落。”他看着她，“如果还是没有数值，说明机制变了。如果是新的规则，它会告诉你。”
她咬唇：“那要是今天一直为零呢？”
“那就当普通情侣过一天。”他语气平静，“反正任务早就结束了。”
她瞪他一眼：“你说得轻松。”
“我不轻松。”他低声说，“我紧张得手心出汗。”
她瞥了眼他的手——插在裤兜里，根本看不见。
“骗人。”
“那你摸摸看。”
“谁要摸你！”
他笑了下，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赶紧跟上。
走到图书馆门口，迎面撞上周蔓蔓。
“哎哟！”周蔓蔓夸张后退一步，“你们还没散啊？直播都关了，观众都转战论坛了！”
“你来干嘛？”姜晚音问。
“拿书。”她晃了晃借阅码，“顺便看看我嫂子有没有被拐跑。”
“谁是你嫂子。”
“全校都知道了好吗！”周蔓蔓翻白眼，“谢教授朋友圈发‘今天抱她’，配图是你背影，点赞破千！赵院长亲自评论‘早该这样了’！”
姜晚音看向谢停云：“你还发朋友圈？”
“只对你可见。”他说。
“那别人怎么看到的？”
“我截的。”周蔓蔓嘿嘿笑，“陈浩帮我扒的缓存图。”
“你俩太过分了。”
“别生气嘛。”周蔓蔓凑近，“对了，你们知道陆远被停赛了吗？篮球联赛报名资格取消，听说是他爸压不住舆论了。”
谢停云点头：“造谣成本太高，他学乖了。”
“活该。”姜晚音冷笑。
三人走出图书馆，阳光刺眼。
周蔓蔓眯着眼说：“话说回来，你们今天有什么计划？要不要来点新任务？比如牵手逛超市？共用一杯奶茶？”
“没有计划。”谢停云说，“今天正常上课。”
“boring。”周蔓蔓撇嘴，“那你总得做点什么证明你是认真的吧？不然大家还以为你是玩弄感情的渣男呢。”
谢停云看向姜晚音：“你觉得我是吗？”
“……不算。”她小声说。
“听见没？”他转头对周蔓蔓，“她说了不算。”
“可她说的不算数！”周蔓蔓喊，“得用行动证明！”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铃声。
上课时间到了。
谢停云看了眼表：“我去医学院查个病例，下午第一节有课。你金融楼那边几点下课？”
“十二点二十。”
“我来接你吃饭。”
“不用。”
“你吃辣吗？”他突然问。
“啊？”
“新开的川菜馆，据说水煮鱼不错。”他说，“我想试试。”
她愣了下：“你不是不吃辣？”
“为了陪你，可以尝试。”他看着她，“这也是挑战的一部分。”
周蔓蔓在一旁疯狂眨眼：“哇哦～追妻每日挑战启动！”
姜晚音想反驳，却见谢停云已经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
“对了。”他回头，“如果心动值没恢复，别担心。”
“我不担心。”
“你在卷衣角。”
她低头，发现自己正无意识捻着针织开衫的边。
“……习惯而已。”
他笑了笑，抬手挥了下，走了。
她站在原地，盯着他背影消失在转角。
手机震动。
一条新消息。
来自谢停云：【挑战一：请你吃顿不辣的饭。地点你选，时间你定。敢不敢接？】
她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
五分钟后，回复发送出去：【敢。但不准迟到。】
发送成功。
脑海再次空白。
琉璃光幕缓缓浮现。
数字从零开始跳动。
【今日心动值：0→ 3】
她怔住。
不是日落，也不是特定时刻。
就在她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数值出现了。
而且增长方式变了。
不再是“他心动=数值 1”。
而是——
【因你的选择， 3】
她呼吸一滞。
原来不是清零。
是升级。
系统不再单方面记录他的情绪。
现在，轮到她来做决定了。
她抬头望向医学院方向，阳光正好。
手机又震了一下。
谢停云回复：【收到。等待你的选址。】
她打字：【校门口那家面馆就行。】
发送。
光幕再闪。
【今日心动值：3→ 6】
她忽然笑了。
这次没藏。
笑着把手机塞进口袋，快步朝教学楼走去。
中午十二点十八分，面馆门口。
她推门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牛肉面。
抬头一看，谢停云 already standing there，手里拿着两杯豆浆。
“你怎么提前来了？”她问。
“怕你等。”他说，“而且……我想早点见到你。”
她没说话，把一碗面递给他。
两人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他打开盖子，吹了口气。
“咸吗？”她问。
“还好。”他尝了一口，“你做的调料？”
“嗯。”
“好吃。”他认真说，“比实验室的营养餐强多了。”
她低头吃面，耳朵悄悄红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
谢停云也看了自己的。
同一时间，两条消息弹出。
系统提示：
【今日心动值：6→ 10】
【新规则生效：每当你主动选择与他共度时光，数值上升。上限仍为100，每日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