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自命不凡,不知所谓的人。
看都不看杵在原地的司徒宇,陈珏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有些的吃饭喝酒。
看到这一幕,滕王阁顿时一肃,再也没有人敢于撩拨陈珏的虎须。
司徒宇环顾了一下四周,强自平复了一下心情,发现陈珏的这一套组合拳天衣无缝,仓促之间竟然找不到弱点,只能挥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司徒宇投子认负,在场众人心中一片哗然,而远在京城,正在看这场直播的刘承渊直接拂袖而去,房间之中只留下忍俊不禁的刘御极。
司徒宇他自然是认识的,此时他出现在南昌,并且与陈珏起了冲突,背后是谁的授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只是刘御极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总是这么针对自己的小叔,再说了,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撩拨陈珏。
那陈珏的才华,自己是在岳阳楼亲眼所见的,回来也与父亲汇报了,怎么总有人不信呢。
看到父亲离开,刘御极自己舒服的坐在父亲的位置,伸手在果盘中取下一串葡萄,悠闲的看起了接下来的直播。
不过父亲的修养还真是高深,看到自己的舍人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了一个大脸,竟然连一个盘子都没有砸碎,这养气的功夫还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刚刚的一幕仿佛是插曲一般,滕王阁之中很快便在陆明远等有心人的带动下恢复到之前的热闹氛围,觥筹交错,吟诗作对,一切仿佛都是幻觉一般。
看着脸黑的司徒宇一派,众人都是会心一笑,目露嘲讽的神色,只是现在谁都不想在这个时间点上落井下石,彻底交恶了司徒宇与其背后所代表的东宫一脉,因此只能将他们当做透明人,不做理会。
刘承乾看着吃瘪的司徒宇,此刻就仿佛是三伏天喝了冰可乐,浑身上下只觉得舒爽通透,连带着看着陈珏的目光都友善了不少。
无论是谁,只要打击东宫,那就是我豫章王的朋友。
很快,司徒宇在发现在第一次交锋之中找不到陈珏的破绽之后,开始另辟蹊径,期望在文学上能够将陈珏给压制。
看着司徒宇一方一首首诗词写出来,陈珏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而在场的众人与直播间的观众也渐渐被转移了视线,开始讨论起了诗词,哪怕是刘承乾,也不得不承认司徒宇在才华上确实值得称道。
【话说,这个司徒宇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一首首诗词,文不加点,气象颇宏,每一首都算是佳作。】
【司徒家的嫡系,刚刚有大佬透露,司徒宇好像年纪轻轻就在东宫任职,才华上必然是有的,刚刚的交锋恐怕也是吃了不了解对手的亏。】
【什么不了解对手,就是比不过好伐,他司徒宇在我们看来可能是高不可攀的天才,但是在陈珏的眼里,怕不过就是大一点的蚂蚁罢了。】
【大一点的蚂蚁,那我们是什么?小蚂蚁?】
【错了,小蚂蚁说的是柳杨壶中天蔡子昕这类,还有资格凑上去被打脸当背景板,咱们就是尘埃。】
【扎铁了,老心。】
纷纷扰扰之中,滕王阁这次的雅会也进入了尾声,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受到了挑衅,陈珏直接做了三首诗之外,之后便一言不发,而知道了点子扎手之后,其他人也不这么头铁,刻意避过了陈珏,因此在宴会后半场,陈珏像是隐身了一样,倒是让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虽然心中不爽,但是司徒宇也知道今天自己一方已经失了先手,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冷处理,用自己后半段的表现盖过之前丢掉的面子,如此还能改善一些口碑,如果是在与陈珏起冲突,天知道他还能掏出什么诗词,到时候自己怕是多年来经营的口碑会直接崩塌,倒时候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少了陈珏,天民学派一方的声势自然一落千丈,虽然程高山等人依旧可以称得上才思敏捷,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明显还是有差距的,因此在后半场自己牢牢掌控了优势,哪怕是豫章王府的幕僚们占据了主场的优势,都很难再自己的手中占到便宜,两方算的上是平分秋色。
直到最后,陆明远在刘承乾的耳边轻轻的提醒了一下,刘承乾轻轻的点了点头。
今天的滕王阁雅会虽然没有尽到全功,但是相较于以往已经可以算是收获颇丰了,因此刘承乾也是十分满意。
得到刘承乾的授意,陆明远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滕王阁雅会,承蒙诸位雅士赏光,方得圆满。此次所作诗文,我等将精心收录成集,付梓刊印。凡有诗文入选者,皆可获赠纪念珍本,留作雅会佳话。”
他目光扫过满堂宾客,最终落在陈珏身上,笑意盈盈道,“陈学统才贯当世,名动九洲,若能为文集作序,必能令此书蓬荜生辉,还望学统莫要推辞。”
陆明远话音刚落,满堂目光如炬般投向陈珏,陈珏皱了皱眉头,推辞道:“今日雅会群英荟萃,佳作频出,自有文坛前辈更适合作序,实在不敢当此重任。还请另择贤能,为文集增色。”
众人纷纷劝和,豫章王刘承乾也笑着开口:“陈学统何必过谦?自你踏入滕王阁,满座皆惊才绝艳,就连司徒兄......连一众才俊都赞服有加,若少了你的笔墨,这文集反倒失了神韵。” 他身旁的幕僚们亦随声附和,言辞恳切。
而司徒宇一方却暗生心思。司徒宇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低声对身旁同伴道:“莫不是江郎才尽?先前出风头,如今连一篇序文都不敢应下。” 其同党会意,当即高声道:“陈学统既开宗立派,怎可临阵退缩?这作序之事,既是雅会传统,也是彰显真才实学的机会。”
他身后的同党也跟着起哄:“陈学统以谦逊为名,却连一篇序文都不应承,莫不是看不起我等?还是对豫章王有非议?”
这些话如针尖般刺向陈珏,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众人目光在陈珏与司徒宇等人之间来回流转,没想到着这场 “文斗” 竟然在结尾再起波澜。
陈珏目光扫过司徒宇等人挑衅的神情,心中暗自叹息。他本无意争胜,奈何总有人咄咄相逼。沉吟片刻后,他缓步走向案前,提笔蘸墨,朗声道:“既然诸位盛情难却,在下便献丑了。只是仓促之间,恐难尽善,还望诸君海涵。”
随着笔尖落下,行云流水的字迹在宣纸上铺展。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