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在家休息了几天,虽然身体没什么事了,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阴影,总是提不起劲工作。
一天她躺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刷到了卫生巾的广告推送,这让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来例假了。
她赶紧打开生理期日历一看,果然,上一次来例假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立马在外卖平台下单了验孕试纸。
测试结果——两道杠。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严元。
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跟陆远和离婚了,怎么能怀孕呢?
她不死心,又测了第二次,结果还是一样。
在马桶上坐了大半个小时,严元才拖着已经麻木的腿站起来。
她把试纸收起来放在洗漱台下面的柜子里,暂时不打算告诉陆远和这个消息。
收拾完这些,严元又给自己挂了一个医院的号,她心里还存有一些侥幸,万一试纸不准确呢?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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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和正埋头处理着堆积成山的工作,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小秋站在门口,“陆总,小程总......”
小秋话还没说完,程逸欣就越过她直接闯进来。
陆远和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更是沉得吓人。
“她怎么上来的?”陆远和冷冷地看着小秋。
“你别怪她,我刷的小宇的卡上来的。”
“你出去吧。”
小秋赶紧识相地逃出办公室。
“要不是你不接我的电话,还拒收我的消息,我也不至于到这儿来找你。”
“所以,你最好找我有事。”陆远和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远和,你知道严元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吗?”
陆远和这才把头抬起来,“你再说一遍?”
“你自己看吧。”
程逸欣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丢在陆远和办公桌上。
陆远和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看清了画面上的人,才缓缓伸手去拿。
照片估摸着有二十多张,他一张一张地翻看。
照片上周霁在医院脱下自己的大衣为严元披上,严元上了周霁的车,还有严元穿着周霁的衣服,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连周霁买下小女孩的玫瑰花送给严元的画面也被拍了下来。
这些照片看得陆远和头皮发麻,他拿着照片的手指节发白,照片被他捏得变了形。
“这男人你认识吗?数字和家医院的医生,叫周霁。”程逸欣问。
“你哪来的照片?”
程逸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那天先去医院探望你爷爷,好巧不巧,就在门口撞见他们,我看他们举止亲密,不太对劲,就跟了一路。”
“这不能证明什么。”
程逸欣没想到陆远和会这么说,她沉默片刻,又开口道:“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她有她的自由,我可以不知道。”
“他们两个去开房了!”程逸欣提高音量,想以此来证明这些话的真实性。
陆远和将照片往桌上一丢,身体靠回椅背上,“程逸欣,就算你给我看这些照片,我也不会和她离婚。”
“你不信我?”
程逸欣从桌上的照片中挑出一张,是两人刚从餐厅出来,周霁给严元披衣服的画面。
“他们俩是从一家小旅馆出来的,就在这个位置,你大可以自己去查,这里是不是有一家小旅馆。”
陆远和垂眸思考,没有说话。
“他们是不是怕去了酒店会被查,专门跑到这种小街小巷的旅馆......”
“闭嘴!”
陆远和厉声打断她。
程逸欣被陆远和的吼声吓了一跳,立马收声。
过了一会儿,见陆远和没再说话,她又软软地说:“远和,我是因为喜欢你,不忍心看着你被她这样伤害。你和她结婚,你要是真的过得幸福,我也会为你开心的,可是你现在真的幸福吗?”
“程逸欣,我最后说一遍,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管。”
程逸欣还想说什么,陆远和已经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最后她还是不死心地把一张写有地址的字条留在陆远和的办公桌上。
陆远和本想回家和严元当面对质,但是在回家的半路上,他又掉头去了一家拳击馆。
拳击是他小时候的爱好,但陆臻茂不让他学,他就背地里偷偷学,上大学是他打拳最畅快的时光,工作之后便极少再去拳馆。
陆远和算是这家拳馆的VVVIp了,老板阳仔一见他来,高兴得不得了。
“好久不见啊兄弟,还以为你不打拳了。”
“嗯,你有空吗?陪我打会儿。”
“你都发话了,我没空也得有空啊。”
陆远和很快换好衣服,简单热身之后便上台。
“来吧。”
阳仔是退役运动员,陆远和从前就很喜欢找他当陪练,他也很熟悉陆远和的打法。
但是他发现今天的陆远和跟以往不大一样,出拳狠厉,却少了从前的冷静。
好几次本该躲过的攻击,他的躲避都慢了半拍。
一回合结束,两人靠在围栏上喝水。
阳仔打趣道:“陆总,今天不对劲啊,你心乱了。”
“没有,太久不打了。”
“你这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陆远和继续喝水,没接他的话。
“继续。”
不知打了多久,直到阳仔摇头摆手:“不行了,我不打了,你今天这是磕了药来的?”
陆远和沉默。
“多大事儿啊?给你逼成这样?”
陆远和还是没说话,坐在地上喝完一瓶水,然后起身去了更衣室。
从拳馆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又回到公司,本来是打算加班,但是看到程逸欣留在桌上的字条,他还是没忍住想去看看。
一堆照片还留在桌上,他将照片和纸条装在一个文件袋里一并带上。
离目的地越近 ,他的心就越慌。
他跑这一趟,也坐实了程逸欣说的话。
那张照片后面几米的位置,确实有一家小旅馆。
他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照片,几乎全身都在发抖。
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无助的感觉,第一次是在他目睹母亲跳楼的时候。
晚上的风很大,他想,也许那天周霁就是脱下自己的大衣,为严元挡住这刺骨的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