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颜崇光所料,外面这会传的最多的不是自家小女儿退了婚,而是自家有两个这样的人。
退婚后的第三天,陆长峰在晚上下衙的时候,在家门口的巷子里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
最后鼻青脸肿的回家,后面告了好几天的假,他也不敢声张,好像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一样。
这天冬梅乐滋滋的跑到颜岁安跟前,那模样搞得像是奸细在接头一样,神神秘秘的说,“小姐,我打听到一件事。”
这几天天气越发冷了,颜岁安有点不想动,外面也不想去。
这会冬梅主动送来乐子,她也乐的配合,“什么事?”
“我听外面的人说,那陆长峰前几天下衙的时候,被人给套麻袋揍了,揍得可狠了,哪里明显专挑哪里揍,听他们家周围的邻居说,那脸都肿成猪头了。”
闻言颜岁安挑了挑眉,“竟然有这事儿?”
“对呀,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
想到平日里在外面表现得清风朗月的身影,颜岁安一时之间还有些想象不到,他套麻袋揍人的情形。
颜岁安之前无聊时同冬梅打听过之前的颜成舟是什么模样,可以说是不怎么听话的,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模样,甚至可以用大相径庭来形容。
如今沉稳了,看着像是听话有主见的人,但颜岁安知道,或许他只是学会伪装了,实则变得更加不听话了。
晚间的饭桌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当然老太太不在,除了过节,平日里老太太都不会来前厅吃饭。
吃着吃着,颜岁安突然开口,“哥。”
颜成舟应了一声,“嗯。”
“我听说,那陆长峰好像被人给套麻袋了。”
闻言颜成舟没有什么反应,神色如常的夹菜,反倒是颜成航心虚的瞅了瞅自家姐姐两眼。
那心虚的小模样,是个人都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相反颜成舟毫不在意,夹菜吃饭的动作都没有一点卡顿的地方,随口应道,“哦,是嘛?”
“那老天爷还挺好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颜成航也反应过来了,装模作样接话道,“就是,被人套麻袋都便宜他了,让他欺负我姐。”
颜岁安道,“其实我也不是想说别的,就是有点好奇,那麻袋长什么样?
毕竟要是粉色红色麻袋的话,说出去人们觉得新奇,谈论时间长了,陆长峰也能多丢两天的人”
颜成航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姐姐果然聪明。”
颜成舟想要捂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不打自招,足以见得,虽然这小不点上了几天学堂,楚氏不用心的‘小拖油瓶’言论忽悠不了,但用心的话还是挺好忽悠的。
不过很快颜成航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直接开口卖了同盟,“是哥哥,哥哥说,那人渣欺负了我姐,我们是去讨公道,不是去欺负人。”
颜崇光道,“胡闹!”
虽然是训斥,但心底没有多少怒气,他年纪大了,不适合做年少轻狂的事,有儿子代劳也挺好的。
但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是要维护一下的,他看向自家儿子,“以后行事万不可鲁莽,这要是让人抓到把柄,也麻烦。”
颜成舟很听话,认错态度很良好,“父亲教训得是。”
颜崇光还想再说两句场面话,就察觉到身边楚氏那暗戳戳的视线。
颜崇光转头看向她,“你也参与了?”
楚氏道,“我哪有!”
没有心虚?
颜崇光又道,“哦,那就是知情不报,还行了方便。”
楚氏大声道,“你别胡说!这没有的事。”
既然已经暴露了,小拖油瓶也适时开口,“麻袋是我在娘坐的凳子下找到的。”
颜崇光:呵呵——
楚氏:这个臭小子!!!
改天一定要寻个由头,请他吃一顿竹笋炒肉。
见场上战争告了一段落,颜岁安又开口了,她打趣道,“哥,怎么办?咱俩现在好像在外人眼里,成同病相怜的人了。”
颜成舟也配合着长叹一声,“唉,这可能就是颜家儿女的命运吧。”
颜岁安又道,“就是不知道以后阿航会不会步咱俩的后尘。”
颜成舟毫不在意,“没事,到时候我们俩帮他一把,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颜成航:“!!!”
人言否!!?
外界传言各有各的不同,也有人说颜家两兄妹可能要被耽搁了,可惜了那样两个人。
但真实情况其实没有那么糟糕,有明事理的人家也不会在意这些,这一阵风头刚过去没几天,就有媒人陆陆续续上门了。
虽然大多都是冲着颜成舟来的,但也有一部分是打听颜岁安的。
只是颜岁安提前与楚氏通了气,她还不想那么早定下来,只看看哥哥的就行。
这个行为让颜成舟很是鄙视了她一把,只会推哥哥下水的妹妹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好在平素这兄妹俩的名声不错,不然今后他们俩只能孤寡一辈子了,只是到底没多少看得上眼的。”
应付了一天的媒婆,楚氏晚上躺在床上和颜崇光感慨。
颜崇光也了解过了这段时间上门来的人家,他叹了一口气,“终归还是有影响的,安安这边尤其大。”
“罢了罢了,左右安安现在不着急,以后便是她不嫁,我也会为她安排好后路,再说舟儿航儿兄弟两也不会不管她的。”
对于两个儿子的性子,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说到这个楚氏还挺自豪的,“那是,这都是我的功劳,我教出来的当然不会那么不容人。”
“是是是,都是夫人的功劳,老夫我到这把年岁了一直过着家和万事兴的生活,全仰仗夫人。”
得到夸奖,楚氏得意了。
最后夫妻俩又简单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