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人在镇西头的破药铺。” 陆尘低声道，根据记忆中的信息调整方向，“尽量别惊动巡逻的人。”
洛清寒点点头，指尖微动，一缕极淡的青色灵力萦绕周身，将两人的气息又压低了几分。他们如同两道影子，悄无声息地穿过颓圮的镇墙缺口，潜入了黑水镇的街巷。
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破损，蛛网密布，透着一股死寂。偶尔能看到一些散落的杂物和干涸的深色痕迹，让人不寒而栗。远处，李家府邸的方向，那道刺眼的红光跳动得愈发频繁，仿佛一颗不安分的心脏。
他们不敢停留，借着残垣断壁的掩护，快速向西穿行。空气中那股紊乱的灵力波动越来越清晰，陆尘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的元丹都在微微震颤，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快到了。” 陆尘示意洛清寒停下，前方不远处，一座破旧的药铺幌子在风中摇摇欲坠，正是他们的目的地。
陆尘示意洛清寒在药铺外警戒，自己则抬手按在破药铺的门板上，按照老周之前的嘱咐，在门环上轻叩三下，又在门板的裂纹处敲了两下。
“吱呀 ——”
门板从里面拉开一线，老周那只独眼警惕地扫了眼陆尘，又飞快瞥向他身后的巷口，确认无人跟踪后才侧身让他进来。药铺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柜台后的阴影里，还藏着两个手持短刀的汉子，显然是老周的人。
“陆小哥？” 老周的声音沙哑如旧，独眼里的惊疑很快变成了然，“怎会是你？”
“老周，我回来是为了解决李家的事情，最近镇上的情况如何？” 陆尘开门见山，目光落在柜台下那只缠着布条的手上 —— 上次见他时，这只手还能活动，此刻却明显僵硬了许多。
老周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自己的手，嘴角扯出抹冷笑：“托李家的福，断了两根手指。” 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星噼啪作响，“上次你和那位白衣女子搅黄了血祭，李家损失惨重，李寒江气得当场砸了三座丹炉。”
“白衣女子？” 陆尘微怔，随即反应过来是苏凝雪，“她后来如何了？”
“不清楚。” 老周摇头，往茶壶里扔了把干草，“只知道她那天一剑劈开血鼎后就没了踪迹，李家派了不少人搜山，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倒是你，居然敢再回黑水镇，胆子不小。”
陆尘没接话，只是追问：“李家现在有什么动静？”
老周的独眼突然眯起，压低声音：“他们在准备更大的血祭。” 他往灶膛里又塞了块木柴，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疤痕愈发狰狞，“听说从李家本家调来了高手，还弄来了些邪门的东西，说是要在三日后的月圆夜，用‘活祭’补全阵法。”
“活祭？” 陆尘心头一沉。
“就是活人献祭。” 老周的声音带着寒意，“这几日镇上少了不少流民，多半是被他们抓去当祭品了。而且这次的阵眼，就设在镇中心的那座青铜鼎下，据说能直接连通地脉，比上次凶险百倍。”
药铺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洛清寒推门进来，指尖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压低声音：“李家的人在街对面巡逻，手里拿着画像，像是在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