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剿杀阴灵圣殿的战争,结局从一开始便毫无悬念。
自北部蔚阳道宗稳固战局、肃清周边残余邪祟后,人族正道终于凝聚起雷霆之势——几乎倾尽域内所有可战之力,以蔚阳道宗为北锋、紫霄剑宗与玄天神宗为南翼,形成一道横贯翔云州的钢铁洪流,由北向南全线压境,直扑仍在负隅顽抗的阴灵圣殿祖地。
彼时人族正道的阵容,堪称盛况空前。
单论元婴期高阶修士,便有天阳上人、丹如上人、烟霞圣母、云阳上人、云瑨、凌铁等足足十人坐镇,每一位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顶尖战力;
金丹期修士更如过江之鲫,近百名金丹强者气息交织,足以震慑一方妖族;
而筑基修士与高阶炼气弟子组成的基层战力,总数突破十余万,密密麻麻的身影铺展在山野间,旌旗招展如林,灵光闪烁似星海。
再加上南部紫霄剑宗、玄天神宗两宗倾巢而出,将压箱底的底蕴尽数投入战场,南北夹击之势一旦形成,便如摧枯拉朽般无可阻挡,沿途所过之处,阴灵圣殿的外围据点纷纷土崩瓦解,连一丝像样的抵抗都难以组织。
战局的倾斜,甚至影响到了原本摇摆不定的第三方势力。
此前一直出兵袭扰紫霄剑宗边境的沙蝎妖族,本想坐收渔翁之利,可当他们窥见人族正道阵列中那股遮天蔽日的威压后,顿时惊恐万状,连忙调转兵锋撤回领地。
为求自保,沙蝎妖族还主动遣使携带厚礼前往紫霄剑宗,不仅奉上多年积累的灵矿与妖兽内丹,更签下了和平互易、共同发展的盟约,承诺永不侵犯人族疆域——这般前倨后恭的姿态,恰恰印证了人族正道此刻的绝对实力。
与沙蝎妖族的识时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阴灵圣殿的孤立无援。
随着外围据点接连失守,祖地被团团围困,阴灵圣殿彻底沦为了翔云州修行界的“孤家寡人”。
圣殿高层日夜聚于议事殿,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邪修首领们,此刻脸上只剩忧心忡忡,眼中的桀骜被绝望一点点吞噬;低阶邪修弟子更是人心惶惶,站岗时频频望向远方的战云,手中的法器握得发颤,连修炼的心思都消失殆尽。
那些原本依附于阴灵圣殿的中小势力,见势不妙早已连夜毁约逃窜,有的甚至反过来向人族正道递上投诚信,只求能撇清关系;而圣殿内部的中下阶层修士,也在暗中谋划退路,不少人偷偷藏起宝物与灵石,只待时机成熟便四散逃命。
绝境之下,阴灵圣殿也曾做过最后的挣扎。
他们派出殿中地位最高的使者,捧着象征圣殿权柄的玄阴印,试图与人族正道高层谈判,祈求能留下一线生机。
可人族正道早已下定决心——阴灵圣殿为祸翔云州近百年,屠戮过无数宗门、残害过万千修士,若是今日纵容,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因此,面对使者的哀求,人族高层毫不留情地断然拒绝,更当场抛出了四条足以彻底覆灭阴灵圣殿的处置条款,每一条都如利刃般斩断了邪修们的侥幸之心。
翔云州人族正道提出的要求,简单却又严厉到极致:
其一,阴灵圣殿金丹期及以上的高层修士,必须全部自裁谢罪,以鲜血偿还往日欠下的累累血债,绝无任何转圜余地;而筑基期修士需自毁丹田、废去修为,从此以凡人之躯苟活,永世不得再踏足修行之路。
其二,炼气期修士虽可暂免死罪,但需接受严格的甄别与改造——凡手上沾有人族鲜血、犯下重大恶行的,一律按律严惩;其余无大过者,需在正道四宗的监管下进行悔过修炼,待表现合格后,由四宗分配至下属分支宗门,若日后能坚守正道,方可获得正式加入人族宗门的资格。
其三,阴灵圣殿境内所有物品、典籍需尽数上交甄别——凡是记载邪术、可能对人族造成侵害的书籍、玉简、法器,全部当场销毁,绝不让邪法有机会再次流传;
而圣殿掌控的灵脉、矿脉、灵药园等修炼资源,一律收归正道所有,由蔚阳道宗与紫霄剑宗牵头,按战功与需求重新分配给各宗门。
其四,阴灵圣殿的宗门驻地需彻底推平,恢复成原始山林地貌,抹去所有邪修活动的痕迹;
其原辖地域则按战前人族正道的商议结果,一分为四——南北两块核心区域,分别归入蔚阳道宗与紫霄剑宗管辖,以巩固两宗的南北根基;中间两块则划给玄天神宗与圣泉药谷,助两宗重建山门、恢复往日盛况。
这四条条款,无疑是斩草除根的铁腕决断,从修士到资源,从典籍到领地,全方位断绝了阴灵圣殿死灰复燃的可能。
谈判破裂的消息传回圣殿后,邪修们先是陷入一片绝望的死寂,随即又被绝境激发出几分困兽之斗的疯狂——他们点燃祖地的护山大阵,将所有能战之人推上城墙,试图用血肉之躯阻挡人族正道的进攻。
可大势已去的现实,终究无法逆转,在南北两线人族修士的迅猛冲击下,这些抵抗不过是螳臂当车,连激起几朵浪花的资格都没有。
此战中,最引人注目的并非老一辈修士,而是以云瑨为代表的新生人族战力。
这些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修士,早已褪去了往日的青涩,此刻如猛虎下山般冲锋在前,仅凭他们的力量,便撕开了阴灵圣殿的数道防线。
尤其是已突破至元婴中期的云瑨,其战力在元婴修士中堪称鲜有敌手——他手持破月神斧,周身萦绕着雷炎交织的灵光,每一次挥斧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所过之处,邪修的防御如同纸糊般碎裂。
云瑨率领着蔚阳道宗的新生一代核心修士——齐力行、周天凡、郭云屏、赵勇烈、张少勇、万道、关梦莹、颜红、常吉、高山月、柴文英等人,以及他们各自统领的战队,组成了一支锐不可当的先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