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的晨雾还没散干净,林九就把膳堂门口的地扫完了。王伯提着刚蒸好的灵米糕走过来,塞给他两块:“林九,吃点垫垫,刚出锅的,热乎!”
林九接过米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热气裹着灵力,暖到肚子里:“谢王伯,您也吃。”
“我忙着呢!”王伯摆摆手,往药圃走,“昨天丹心谷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要不要去看看?听说药农们现在乖得很,干活比以前卖力十倍!”
林九心里早有打算,嘴里应着:“行,我扫完这边就去转一圈,看看他们的灵草长得怎么样。”
他吃完米糕,把扫帚靠在墙角,慢悠悠往丹心谷的药田走。路上遇到几个昊天宗的弟子,老远就打招呼:“林九师兄!”
“师兄早啊!昨天的凉茶还有吗?喝了浑身舒服!”
林九笑着点头:“还有,等会儿回膳堂给你们煮。”
弟子们笑得更欢了:“就等师兄这句话呢!”
走到药田边上,老远就看见一片绿油油的灵草,比上次来的时候长得还旺——尤其是前谷主自爆那片地,灵草叶片油亮,比旁边的高出一截。药农们戴着钱票纹项圈,弯腰除草、浇水,没人敢闲聊,连动作都比以前快了不少。
王二正提着水桶浇水,桶里的灵泉水洒在地里,灵草立刻晃了晃叶片,像是在道谢。他余光瞥见一个灰衣身影走过来,以为是昊天宗的杂役,没太在意,直到那身影走进药田,衣角被风吹起来,露出一小块金色的印记——是个五角星徽,中间还刻着“丹心”两个小字。
王二手里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灵泉水洒了一地。他瞪大眼睛,盯着那星徽,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都在抖:“丹、丹心谷的大人!您怎么来了?”
周围的药农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一看到林九衣角的星徽,不管手里在干什么,都赶紧放下工具,“哗啦啦”跪了一片,头埋得低低的,没人敢抬头。
林九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衣角的星徽——上次丹心谷送解药的时候,李长老给了他一块印着星徽的布片,让他缝在衣角,说遇到丹心谷的人方便辨认,没想到药农们也认识。
“你们起来吧,我就是路过,不是什么大人。”林九赶紧伸手扶王二。
王二却不敢起,头埋得更深了:“大人别骗我们了!我们见过这个星徽!上次丹心谷的长老来,衣角就有这个!长老说,带星徽的都是九师身边的人,是贵人!”
其他药农也跟着附和:“对对!长老说过!贵人您是不是来检查我们干活的?我们都好好干了,没偷懒!”
“前谷主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我们绝对不敢犯规矩!”
林九看着这一群跪着的药农,心里无奈,只能放缓声音:“我真不是来检查的,就是来看看灵草长得怎么样。你们赶紧起来,地上凉,别跪坏了身子,耽误干活可就赚不到工分了。”
提到“工分”和“药农股”,药农们才犹豫着慢慢站起来,还是没人敢抬头看林九,手里的工具攥得紧紧的。
正在这时,李长老提着个账本走过来,老远就看见药农们围着一个灰衣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来:“怎么了?都围着干什么?”
等看清林九衣角的星徽,李长老的脸色瞬间变了,赶紧上前一步,对着林九拱手,比平时恭敬十倍:“林九小友!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药农们一听“林九小友”,都愣了——这不就是昊天宗那个煮凉茶的杂役吗?怎么丹心谷的长老对他这么恭敬?还说他是九师身边的人?
王二小声问旁边的药农:“他、他就是那个煮凉茶的林九师兄?”
“好像是……可他怎么有丹心谷的星徽?还被长老叫‘小友’?”
“难道……他真的跟九师有关系?”
议论声很小,但林九听得清楚,却没解释,只是对李长老说:“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李长老赶紧点头,转头对药农们说:“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林九小友是咱们的贵客,要是让小友看到你们偷懒,仔细你们的项圈!”
药农们吓得赶紧低头干活,手里的动作更快了,连呼吸都放轻了。王二捡起水桶,小心翼翼地浇水,生怕溅到林九身上。
林九走到前谷主自爆的那片灵草前,蹲下身摸了摸叶片,叶片上还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他对李长老说:“这片灵草长得不错,就是灵泉水有点少,多浇两次,能长得更好。”
李长老赶紧记在账本上:“好!我马上让他们多提两桶水来!”
旁边的药农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去提灵泉水,生怕慢了一步。
林九又逛了逛其他地块,指出几处灵草缺肥的地方,李长老都一一记下,还让身边的弟子拿笔记录,态度恭敬得不行。
药农们看着这一幕,心里更确定林九不一般了——连丹心谷的长老都对他言听计从,肯定是九师派来的人!以后更得好好干活,不能出一点错。
逛到一半,一个药农突然“哎呀”一声,手里的除草刀掉在地上,刀尖不小心划到了旁边的灵草,把一片叶子划掉了。那药农脸瞬间惨白,“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贵人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林九走过去,捡起那片掉下来的灵草叶,看了看,笑着说:“没事,这片叶子还能用,晒干了能当药材。以后小心点就行,别这么紧张。”
他把叶子递给那药农,药农赶紧接过来,眼泪都快下来了:“谢谢贵人!谢谢贵人!我以后一定小心!”
李长老也松了口气,要是林九追究,这药农的项圈说不定又要触发禁制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九准备回昊天宗,李长老一直送他到药田门口,还塞给他一个布包:“林九小友,这是刚采的灵草,您拿回去泡茶喝,对身体好。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林九接过布包,说了声谢谢,就往回走。
药农们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敢小声议论:“你说林九师兄是不是就是九师啊?”
“不可能吧?九师那么厉害,怎么会是杂役?”
“可长老对他那么恭敬,还有丹心谷的星徽……说不定是九师派来的卧底呢!”
“不管是不是,咱们好好干活就对了!跟着贵人,肯定能早点赎身!”
王二握紧手里的药农股木牌,心里更有底气了——有林九这样的贵人在,他们肯定能熬到赎身的那天。
林九回到昊天宗,王伯早就等在门口了:“怎么样?药田那边没事吧?”
“没事,都挺好的,灵草长得不错。”林九把布包递给王伯,“这是丹心谷给的灵草,您拿去煮茶。”
王伯打开布包,眼睛一亮:“这可是上品灵草!煮出来的茶肯定更管用!”
林九笑了笑,没多说,拿起扫帚继续扫地——他知道,药农们对星徽的敬畏,其实就是对九师的敬畏。现在他们越敬畏,后面推行更多规则就越容易,离整个修真界为九师打工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而丹心谷的大殿里,李长老正对着一块水晶传讯:“谷主,林九小友今天来药田了,药农们看到他衣角的星徽,都跪下了。”
水晶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嗯,我知道了。以后林九小友来,你们要以九师的礼对待,不能有半点怠慢。”
李长老赶紧应:“是!弟子明白!”
水晶挂断后,李长老看着手里的传讯水晶,心里嘀咕:林九小友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谷主这么重视,还提到九师……说不定,小友就是九师本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李长老赶紧摇摇头——九师那么神秘厉害,怎么会是个杂役?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但不管怎么说,对林九小友,必须恭敬到底。
林九扫着地,偶尔抬头看向丹心谷的方向,嘴角勾了勾——药田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接下来,该让其他宗门也知道九师的存在了。他摸了摸怀里的【节制】牌,牌面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
下午的时候,膳堂里又飘起了凉茶的香味,弟子们围着灶台,说说笑笑。林九一边煮茶,一边听着弟子们议论药田的事,心里平静——他要的,就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九师的名字,慢慢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夕阳西下的时候,药田的药农们收工了,李长老统计完工分,宣布今天表现最好的王二,奖励一张青铜命运钱票。王二拿着钱票,激动得手都抖了,对着昊天宗的方向鞠了一躬——他知道,这都是因为林九小友今天来了,他们才有动力好好干活,才能拿到奖励。
林九躺在柴房的稻草堆上,手里把玩着李长老送的灵草,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明天去命运钱庄看看,让钱四海推进一下命运钱的流通,再让虚空商会多运些灵草到其他宗门,慢慢把九师的规则,扩散到整个修真界。
夜色渐深,昊天宗的护山大阵泛着淡淡的光,里面是安稳的鼾声和偶尔的修炼吐纳声。林九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他能感觉到,一个属于九师的时代,正在慢慢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