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还没停透，昊天宗的广场上还能看见黑黢黢的水洼。
孙小果蹲在旁边，用树枝戳着水洼里的黑水，嘴里嘀咕：“这破雨真邪门，昨天淋到的外门弟子，今天道基都快化了。”
林九拿着扫帚，正在扫广场角落的落叶。
落叶沾了酸雨，一碰到扫帚就碎成渣，风一吹，黑渣子飘得到处都是。
“别戳了，小心溅到身上。”林九提醒孙小果。
孙小果赶紧缩回手，拍了拍衣服：“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好奇，这雨到底是咋来的，难道真像宗主说的，灵脉出问题了？”
林九没说话，心里却清楚——灵源枯竭的预警，终于开始显形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亮了一下。
不是太阳出来的亮，是那种透着股诡异金光的亮，像有人在天上挂了个巨大的符纸，瞬间照亮了整个昊天宗。
“那是啥？！”孙小果指着天上，眼睛都看直了。
广场上的修士也都抬头看，议论声一下子炸了锅。
“是天机符阵山的信号！他们发警报了！”
“天机符阵山不是专门测天机的吗？发警报肯定是出大事了！”
“不会是灵脉真的要枯了吧？！”
林九也抬头看，那道金光里隐隐能看见符文在流转，是天机符阵山特有的预警符文——这种符文只有在大陆级的危机时才会用，上次用还是千年前的灭法之战。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声音突然从金光里传出来，响彻整个天玄大陆。
“紧急预警！紧急预警！”
“大陆核心灵脉枯竭加速！千年内将彻底断流！”
“各宗门速做准备，灵源危机已不可逆转！”
声音重复了三遍，每一遍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修士们的心上。
广场上瞬间安静了，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过了几秒，有人突然尖叫起来：“灵脉要枯了？千年内就没灵脉了？那我们还咋修炼？！”
“完了完了，没有灵脉，就算躲过酸雨，也得变成废人！”
“千年前灭法之战前也这样，灵脉枯了，然后就是天塌地陷，难道历史要重演了？”
恐慌像潮水一样涌来，有人当场就瘫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还有人想往山门外跑，却又想起外面的酸雨，只能在原地打转。
秦昊和几个长老匆匆赶来，脸色比锅底还黑。
秦昊手里捏着传讯符，指节都泛白了：“天机符阵山刚发了详细传讯，说灵脉枯竭的速度比预想的快十倍，现在剩下的灵脉，最多撑五百年！”
“五百年？！”大长老惊呼，“宗主，我们昊天宗的灵脉还能撑多久？”
秦昊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最多一百年...一百年后，我们昊天宗，就没灵脉可用了。”
“一百年？！”
这个数字一出来，广场上的修士更慌了。
“一百年太短了！我才刚筑基，连金丹都没到，难道要看着自己变成废人？”
“不行，我得去找其他有灵脉的宗门，就算当杂役，也得蹭口灵气啊！”
“别傻了，其他宗门的灵脉也在枯，你去了也没用！”
有人开始收拾东西，想连夜离开昊天宗；有人跪在地上，对着宗门的方向磕头，求列祖列宗保佑；还有人直接哭了，觉得天塌下来了。
孙小果也慌了，拉着林九的胳膊：“林九，咋办啊？灵脉要枯了，我们以后咋修炼啊？难道真要变成凡人？”
林九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别慌，总会有办法的。”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修士都看了过来。
“有办法？林九你有啥办法？”
“你之前运气好，捡到过神器，还捡到过能挡雨的宝贝，你肯定有办法！”
“林九，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啊！”
所有人都围着林九，眼神里满是期待。
秦昊也看着林九，心里抱着一丝希望——林九每次都能带来惊喜，说不定这次也有办法。
林九却只是笑了笑：“我哪有啥办法，我就是个杂役，连宗主都不知道咋办，我能知道啥？”
这话一说，众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也是，林九只是个杂役，就算运气好，也不可能解决灵源枯竭这种大事。
秦昊叹了口气，对着众人喊道：“都别慌！灵脉虽然要枯，但我们还有时间！各峰长老马上召开会议，商量对策！在想出办法之前，谁也不许乱！”
说完，秦昊就带着长老们往大殿走，脚步匆匆，背影都透着股焦急。
修士们也慢慢散开，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灵源枯竭的事，脸上满是愁容。
孙小果还没缓过劲，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完了完了，以后没灵脉，我连筑基都冲不过去，只能回家种地了。”
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悲观，说不定过几天就有办法了。”
“能有啥办法啊？灵脉枯了就是枯了，又不能变出来。”孙小果唉声叹气。
林九没再说话，继续扫地。
心里却在盘算——天机符阵山的预警，正好可以推动“塔罗小世界”的计划。等他们慌到极致的时候，再把小世界抛出来，到时候，整个大陆都会求着他。
就在这时，传讯符震了。
是钱四海发来的：“九师，天机符阵山的预警全大陆都收到了，现在各宗门都慌了，好多人都来钱庄兑换命运钱，想囤点资源，我们要不要趁机提提利率？”
林九回复：“不用提利率，正常兑换就行。另外，让虚空商会准备一下，过几天可以开始炒作小世界的消息了，先放风说有‘新灵源’的线索，吊吊他们的胃口。”
“明白九师！”
挂了传讯符，林九把传讯符揣回怀里，继续扫着地。
广场上的黑渣子还在飘，修士们的议论声也没停，整个昊天宗都笼罩在恐慌里。
只有林九，手里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扫着落叶，脸上看不出丝毫慌张。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灵源枯竭的恐慌，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到时候，整个大陆都会为了一点灵气争得头破血流，而他，会是那个手握“生路”的人。
就在这时，又一道金光从天上闪过。
这次不是天机符阵山的预警，是其他宗门的传讯符信号，密密麻麻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其他宗门也收到了预警，现在全大陆都慌了。
孙小果也看见了，抬头说：“你看，其他宗门也慌了，这下真完了，全大陆都要没灵脉了。”
林九笑了笑：“别急，说不定过几天，就有好消息了。”
孙小果撇撇嘴：“还能有啥好消息，除非天上掉灵脉下来。”
林九没接话，只是看着天上的传讯符信号，嘴角勾了勾。
天上掉灵脉虽然不可能，但掉“小世界的入场券”，还是可以有的。
接下来的几天，天玄大陆彻底乱了。
各宗门都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应对灵源枯竭的办法，有的宗门开始囤灵晶、灵米，有的宗门甚至开始抢其他小宗门的灵脉，整个大陆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昊天宗也不例外。
秦昊和长老们在大殿里开了三天三夜的会，也没商量出个办法。
第四天早上，秦昊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大殿，眼睛里满是血丝。
林九正好在大殿门口扫地，看见秦昊，停下手里的活：“宗主，会议开完了？有办法了吗？”
秦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能有啥办法？灵脉要枯了，我们只能尽量囤资源，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顿了顿，又说：“对了，昨天天机符阵山又发消息，说他们正在研究新的灵源，但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林九点点头：“只要有研究，总会有希望的。”
秦昊苦笑了一下：“希望吧，要是真研究不出来，我们这些人，恐怕都要见证灵脉彻底枯竭的那天了。”
说完，秦昊就往自己的住处走，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
林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在想——天机符阵山研究新灵源？就算研究出来，也比不上他的塔罗小世界。
就在这时，传讯符又震了。
是隐星阁发来的：“九师，厉无生派的三个化神修士已经到百炼宗附近了，他们伪装成商人，想混进三天后的推广会，要不要现在动手？”
林九回复：“不用，等他们进了推广会再说，到时候把百炼宗的人引出来，正好可以借着灵源枯竭的恐慌，把百炼宗的神器炒一波热度。”
“明白九师！”
挂了传讯符，林九继续扫地。
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落在广场上的黑水上，反射出诡异的光。
灵源枯竭的恐慌还在蔓延，百炼宗的推广会也快到了，厉无生的人也已经就位。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推进。
林九扫完最后一片落叶，把扫帚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抬头看了看天。
天还是灰蒙蒙的，不过比之前亮了一些，看来酸雨应该快停了。
“林九！林九！”孙小果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满是焦急，“你快看，天机符阵山又发新消息了！”
林九接过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灵源枯竭速度再增！预计五百年灵脉将彻底断流！”
“各宗门若有灵源相关线索，可提交天机符阵山，必有重谢！”
“你看你看，又快了！五百年就没了！”孙小果指着纸上的字，手都在抖，“这可咋办啊，我还想突破金丹呢，现在连筑基都悬了。”
林九把纸还给孙小果：“别慌，说不定很快就有线索了。”
“能有啥线索啊，灵脉又不是说有就有的。”孙小果唉声叹气。
林九没说话，心里却清楚——线索很快就会有了，而且就在百炼宗的推广会上。
三天后的推广会，不仅要解决厉无生的人，还要借着灵源枯竭的恐慌，把塔罗小世界的消息放出去，让全大陆都知道，只有他，才有解决灵源危机的办法。
想到这里，林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灵源枯竭？不过是他手里的一张牌而已。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打出这张牌，让整个大陆都围着他转。
孙小果还在旁边唉声叹气，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愁了，走，去膳堂看看，今天说不定有灵米粥，喝一碗补补灵气。”
孙小果眼睛一亮：“真的？那快走快走，现在灵米可贵了，晚了就没了！”
说着，孙小果就拉着林九往膳堂跑。
林九被他拉着，脚步轻快，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百炼宗的推广会，厉无生的阴谋，灵源枯竭的恐慌，还有塔罗小世界的曝光...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三天后，拉开序幕。
而他，林九，这个昊天宗的杂役，将是这场大戏的唯一主角。
膳堂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在抢灵米粥，议论声也没停。
“听说了吗？赤炎谷为了抢一条灵脉，跟隔壁的青木门打起来了，死了好多人！”
“何止啊，我听说有个小宗门，为了一袋灵米，都开始卖弟子了！”
“灵源要是真枯了，以后这种事只会更多，我们还是赶紧囤点资源吧！”
林九和孙小果好不容易抢到两碗灵米粥，找了个角落坐下。
孙小果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嘴里还嘀咕：“这灵米粥比以前稀多了，看来宗门的灵米也不多了。”
林九喝着粥，眼神却在观察周围的修士。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恐慌，嘴里讨论的都是灵源枯竭的事，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计划离开昊天宗，去寻找还有灵脉的地方。
看来，灵源枯竭的恐慌，已经彻底深入人心了。
就在这时，一个修士突然喊了起来：“你们快看，百炼宗发消息了！他们三天后要开推广会，说要展示新炼的神器，还说有解决灵源危机的线索！”
“啥？！百炼宗有解决灵源危机的线索？”
“真的假的？百炼宗不是专门炼器的吗？咋会有灵源的线索？”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办法！”
膳堂里一下子炸了锅，所有人都在讨论百炼宗的推广会，眼神里满是期待。
孙小果也激动地看着林九：“林九！你看！百炼宗有线索！我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定真能解决灵源危机！”
林九笑了笑：“好啊，到时候去看看。”
心里却在想——解决灵源危机的线索？当然有，而且就在他手里。
三天后的推广会，将会是他掀起整个大陆风云的开始。
厉无生的人，百炼宗的神器，灵源枯竭的恐慌，还有塔罗小世界的线索...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三天后，汇聚到百炼宗。
林九喝了一口灵米粥，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