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绪陷入了纠结。
而宋旦看着眼前的纠结的洛水，知道还需要再添上一把火。
宋旦突然大声说道：“你的耳垂味道不错…”
洛水嘴中嘟囔思索着：“耳垂？…”
她如同被一盆水泼醒了，脑中灵光大闪，思绪滞结。
难道…是他？！
不等她思绪清明，宋旦再度开口：“我口中的血水可还清甜？”
紧接着他又一字一字的说出：“那…一…巴…掌…怎…么…没…有…打…死…你！！！”
她顿时明悟了，脑海中浮现出了山中少年的容颜，渐渐与眼前的少年融合无二。
那个仅凭凭借凡体就可将自己斩杀之人，也是她的最大心魔。
可他不是死了吗？
她此刻思绪愁楚。
宋旦眼见时机来到，便使用神炼诀，再度从识海中射出一道凝聚了他全部攻击力的神识。
洛水还处在震惊之中，思绪恍惚失神，竟被突如其来的神识攻击晃了一下心神。
然而只是这一秒，便够宋旦行动了。
他猛然发力，汇聚全身力气，双手握住长剑猛然插入洛水心口处。
长剑瞬间突破洛水的指尖顶在洛水胸口，竟然直接将洛水顶到了石壁之上。
随后洛水口吐鲜血。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长剑并没有刺穿洛水的身体。
经过长剑的撕裂，洛水的衣衫被长剑撕开，露出其中一件白色的灵甲。
此时的洛水已经恢复了心神。
她被顶在墙上，看着眼前的少年，她的体内的情感剧烈起伏，眼中杀机毫无掩饰的展露。
“你…你…那个在镇碑山中偷袭我的人……竟然也是你？！”
宋旦看着墙壁上依然无伤的洛水，心神恍惚，他有些丧气，此刻底牌尽出，可依然伤不了洛水。
此刻他也豁出去了，抹去唇边血迹，露出一抹惨烈而决绝的笑：“没错…是我。”
“好…好！我找了你那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就藏在我的身边！”
洛水声音陡然拔高，蕴着压抑两年的怒火与屈辱，“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记忆中那些不堪的画面再次涌现——胸口遭袭的剧痛。
耳垂被咬的羞辱。
脸颊被扇的火辣……
还有她盛怒之下欲催动灵宝毁山灭迹，却被师尊强行阻止，甚至对着那片山脉躬身致歉！
此后便是长达两年的禁足，种种委屈与不甘在此刻尽数爆发。
“…折磨我这么久的心魔，今日总算找到了…”
她字字如冰，眼中却泛起水光，“你可知，我自幼得天命，修行之路更是顺遂无比，入扶摇后更是万众敬仰！可自与你一战后，先受奇耻大辱，后生心魔缠身，两年修为寸步未进！本以为此生复仇无望，没想到…！”
宋旦冷冷打断她的控诉：“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你感叹命运不公，可当年杀人夺宝时，可曾想过他人感受？我何曾主动伤你，你却屡次要置我于死地！”
“蝼蚁之命，贱如草芥，杀了又何错之有？”洛水语气森寒。
“好一句蝼蚁之命！”宋旦怒极反笑，“那便多说无益，战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洛水不知，宋旦此刻看似勇猛，话中强硬，可心中却在急速思索脱身之策。
而洛水此刻，才是真正的动起了杀心，如此与她因果纠缠之人，她必定要斩杀。
可于此同时，她心里还有一丝矛盾——回想起眼前的少年是曾经胜过自己之人、又是如今偷袭自己之人、看光自己之人，还有自己身上的那排齿印，竟然都是同一人。
也就是说，除了被他轻浮过之外，自己并未被其他人猥琐。
这比她预想的最坏情景好了许多。
虽然她心有涟漪，对待少年也确实与别人不一样，但她顿时只觉得有些恐怖。
她前半生顺风顺水，但是自从遇到少年后。
她承受了接二连三的挫折，甚至她自己一度庆幸的好运气也没了。
她只能将一切都怪罪在少年的身上。如此能影响自己之人，她必定不能让其存世。
…
“不能再拖了…”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下一刻，洛水右手一挥。
更为狂暴的灵力波动，在洞府中轰然爆发！
宋旦被强大的灵气冲击震飞到地上。
洛水并未再主动进攻，只是默默抵语：“当年你能胜我，莫不是因为那座山镇压了我的灵力。如今你我公平相战，你连我的衣角都摸不到。”
她看着地上的少年，脸色一寒又继续道：“你太过于诡异，今日是留不得你了。”
洛水轻抬手指，拂过眉间的紫色莲花，口中念道：“秘技·双生蔷薇。”
瞬间，她眉间的花朵一分为二，竟然由莲花化作两朵一模一样的蔷薇，一朵飞射向宋旦的识海，一朵飞射向他的丹田。
宋旦持剑相挡，然而蔷薇花朵轻松穿过长剑，一朵印在他的眉心，另一朵印在他的丹田位置。
宋旦的识海因石碑坐镇，他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入世这么久，他还没听闻有能伤到石碑的存在。
蔷薇冲入到他的识海之中，在黑气的包裹下渐渐消散。
可另一朵蔷薇却是透体而入。
他的身体里没有丹田，紫色蔷薇直接透过他的身体冲撞在了他的灵脉之上。
接触的瞬间他体内的灵脉也随之断裂，他飞落倒地，口吐鲜血。
自此，他的修炼天赋已被废去。
“这蔷薇是识海孕育之物，秘技乃是所化神识之念，莫说你只是三境，就算你是寻常四境修士也难以阻挡。”洛水冷冷说道。
宋旦眼中尽是灰色，他心知已无胜算，所有手段皆已施展，奈何修为差距太大，根本无法取胜。
若非以黑气护体，他此刻早已气绝身亡。
“识海被毁，丹田被废，将你彻底沦为蝼蚁，让你品尝一下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滋味。”洛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快意。
宋旦心生退意，随即忍痛起身，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巨石砸向洛水，随即抓起一把丹药塞入口中，在洞内消失。
巨石被洛水眉间的花朵震散，而洞穴中早已没了宋旦的身影。
“哼，倒是忘了你还有突破禁制的本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多少隐藏的能力。”
洛水冷哼一声，随即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