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侑鱼低头看着漆黑的地面，这地面凹凸不平，有点硌脚。
林侑鱼这才注意到地板上全是不规则图形，有点像她之前玩过的不规则拼图的形状，灰黑白三色的色块相交，诡异又融洽的感觉。
这个平台的四周也被这种不规则图形包裹，呈现多面体的形状。
墙上的三角形拼图开始发出冷光。
光很亮，整个空间内不需要【猫的眼镜】也能看的清晰。
与外界相通的地方只有林侑鱼被触手带着来时的上方入口和触手刚才离去的下方出口。
林侑鱼走到触手离去的洞口，洞口巨大，往下看能看到不断向内回旋的黑色旋涡。
旋涡内隐约能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寒光。
不知道是鱼鳞还是刀剑。
抬头看，上方的入口没有旋涡，但是被一层能量牢牢套住。
林侑鱼走到墙边观察。
林侑鱼四处看时，一个红发少女默默注视她。
“那个戴奇怪眼镜的人。”她环臂注视着林侑鱼，在林侑鱼回过头看她时，她问道：“你是来自d省的吗。”
林侑鱼点了点头。
“组个队。”红发少女用手拨了一下自己左耳的耳夹平淡的语气里带了点强势。
林侑鱼想了想，摇摇头。
红发少女蹙眉，问道：“你对我不满意？”
林侑鱼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为什么想和我组队。”林侑鱼觉得自己刚刚来，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很惹人注目的举动吧。
周围十几个人除了几个思索着什么，谁不是在四处转。
红发少女轻哼一声。
“因为你是个好人。”
两个人的对话打破了空间的宁静，不少人正用余光往这边瞟。
看着像个高傲大小姐，走路站立的仪态都很好，结果就说出那么一句，确实挺让人震惊的。
林侑鱼让她背过身，然后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
“你眼里的我不是真实的我，只是一个投影，等你见到真实的我再讲合作的事。”
林侑鱼看着红发少女轻轻扬起的嘴角，还是在输入法内输入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林侑鱼，下次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红发少女也拿出手机和林侑鱼打字交流。
“投影是什么意思？”红发少女在输入框内问道。
“无脸人。”林侑鱼说完，起身，对芋圆道：“扎她。”
另一个空间，红发少女听着莫名其妙的话，片刻后，面前的人突然就站着不动了，然后化成一滩黑色的液体。
液体中间还有一块黑色的不规则硬片。
她抬手拿起那块硬片放在手里仔细观察。
林侑鱼面前原本应该蹲着红发少女的位置也只剩下一块不规则硬片和一滩黑色液体。
芋圆回到林侑鱼肩膀上，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还在另一个空间？”
林侑鱼道：“猜的。”
进来的时候，她看到很多泡沫，她注意到远处有几个缺口还没有被泡沫完全填充完成。
猜测其他玩家应该是从其他位置进去，因为距离比较远，就盲猜可能会有别的空间。
再加上她能被无脸人用核心包裹过全身，现在已经能隐约辨别出无脸人了。
正常情况无脸人应该不会在没有模板的情况下做出玩家的行为。
就像那个在林侑鱼门前堵林侑鱼的家伙，就只是变换了外貌，内在还是剩于那个无脸人个体的。
最重要的一点，面前这个人和她交流时，是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这就意味着面前这个存在并没有自己的思想。
但是没有思想却会单独与她交流，交流内容还很符合逻辑，她还猜测别的地方也有玩家。
所以她猜测，这些无脸人应该就是以玩家为模板，在不同空间对那个玩家的一举一动进行复制粘贴。
林侑鱼捏着手里的拼图，视线投放到另外十几个无脸人身上。
这种小东西会不会就是其中一条线索。
“去，把他们都扎一遍。”林侑鱼道。
“好！”芋圆作为行动派，迅速行动。
林侑鱼总共收获了十五块不同形状的小卡片。
小卡片上还有图案，正反两面的图案完全不同。
林侑鱼比对了一下，发现有些轮廓和图案能对的上。
这和自己以前在超市见过的异形拼图很像，没想到那个时候买不起，玩不到的东西，现在倒是摸到了。
林侑鱼坐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尝试着将图案拼好。
拼到一半又有三个人闯进来，林侑鱼二话不说就给人办了，捡了三块拼图。
但是拼到最后差了一块。
林侑鱼小心用大腿当垫子，稳着好不容易拼好的异形，一边观察拼图的图案。
看起来有点像一只暗色的……蝴蝶？
为什么海底的剧情里会出现蝴蝶？
林侑鱼抬头，看到一个少女骑着海豚直直扑到自己面前，说了句动手，芋圆取回最后一块拼图。
拼图拼接完成的那一刻，拼图上的裂纹一点点消失，林侑鱼手上呈现出一只稍显简陋的蝴蝶。
蝴蝶的正面和背面图案不一致，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品种的。
拼图裂纹消失的时候，整个空间像是机关开启，地板和墙面的凹凸不平处剥离，一块块发着光的黑白灰三色碎片在墙面上重构。
最后组成一扇奇形怪状，但是勉强看得出来是门的东西。
林侑鱼挣扎片刻，抬手打开那扇门。
林侑鱼不知道，她的举动在其他玩家看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突然发疯。
前一秒和人聊的好好的，突然就发起攻击。
因为无脸人并不会同时模仿芋圆，所以在其他玩家看来就很奇怪。
一个穿斗篷的家伙突然喊了句扎她，然后，两个人就跟看不到对方的存在一样，开始自顾自行动。
本来事情到这他们还能理解为达成合作，扎她这句话属于暗号什么的。
结果林侑鱼朝他们一指，他们还莫名其妙着，他们眼里的林侑鱼突然变成一滩黏稠的黑液没了。
这是什么奇特的事情。
但是奇特归奇特，林侑鱼掉落的异形卡片不能不捡。
红发少女一开始没完全理解林侑鱼的话，林侑鱼融化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存疑，以为这是什么剧情。
直到她看到一帮人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涌到某个地方观察着什么。
她意识到林侑鱼那番话说不定是真的，决定验证一下。
她掏出枪型道具，一枪打在背对他的男人身上。
果然，男人化成了一滩黑色黏液和一张暗色异形卡片。
“还真是，她怎么知道的。”红发少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