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的笑容有些诡异扭曲：“神言，恶意杀戮乃牲畜所为。我们是有智慧的人类，应该献给神明更有价值的东西。”
林侑鱼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的斗篷提起来，晃了晃：“我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件衣服可以吗？”
林侑鱼能看到白人有一个很明显的吞咽动作。
心下了然。
看来是收的。
估计他身上穿那么清凉，也是因为大部分衣服都献祭掉了。
林侑鱼又和他拉扯了一下，一直到他有点着急，林侑鱼才松口答应。
芋圆看不懂，为什么林侑鱼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了想要过去，还要留在这里和他扯皮。
林侑鱼望着走在她前面，没怎么对她设防的男人，勾了勾唇。
因为，如果太果断就答应了，对方反而会怀疑她是不是别有所图。
但是这样扯皮，别人只会觉得是被他说服了。
扯皮这段时间直接增加了对方的沉没成本。
白人很焦急，但是林侑鱼的速度算不上快，走两步甚至会停下来抬头看向明亮的星空。
就像是在等什么。
但是他不想等了，神说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尊崇自己的欲望。
于是他开口准备催促一下林侑鱼。
不曾想原本一直看着其他地方的林侑鱼突然直勾勾看着他。
白人被林侑鱼的眼神惊到了。
即使是他，也没见过有哪个玩家会露出这样一种可怖的表情。
似乎将他当成一个物品，在考究他的哪部分更有价值。
白人不安地摸了摸脖子，想着要怎么开口。
但是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微微怔愣。
手心触碰到的皮肤传来冰凉的触感。
还有些坚硬。
他下意识敲了敲那块皮肤，沉闷的金属震荡声顺着身体传递到了耳中。
林侑鱼摸了摸下巴，这人是从脖子开始吗？
她看到的大部分是从四肢往中间延伸。
脖子开始的实属罕见。
她刚才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想等等看这人身体会不会出现什么特征。
穿着清凉，如果出现状况很容易就能发现。
看这反应，确实是她想找的东西，过去走一趟也不碍事。
“还有多久能到？”林侑鱼问。
林侑鱼的问话让他短暂回笼的理智重新被淹没。
欲望让他不由自主扯起嘴角，告诉林侑鱼马上就到了。
这一路很平静，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
白人带着林侑鱼七拐八绕，最后来到一间没有任何特点的房屋前。
白人小心翼翼跨进屋内，还拦住林侑鱼，让她在外等着。
林侑鱼就看着他趴在地上，认真敲打地面，不时还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不知道听什么。
最后他狂欢起身，朝着左侧跳了一段诡异扭曲，不像是人类肢体能够做出来的动作。
他的身后，一扇门缓缓打开。
林侑鱼眨了眨眼睛，走到侧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门。
看来是类似于传送门的魔法？
门是金属构造，在里面暗绿色能量流动时，还能听到机械齿轮咔哒咔哒转动的声响。
白人示意林侑鱼赶紧进去。
林侑鱼看了眼芋圆。
芋圆立刻意会，在房屋外留下厚厚的一层沙子。
在进去之前，芋圆用速度优势，猛的用尾巴在传送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跨进传送门，面前被一串齿轮掩盖，耳边原来细碎的齿轮声猛的变大，就像是身处某个庞大机器体内。
随后一声“呲——”的一声传来，门缓缓打开。
一个称不上大的青黑色空间出现。
身后，机械门在身后响起咔哒咔哒的细碎响声，消失在她身后。
林侑鱼昂起头，注视着上方的机械球体。
和她之前在幻境中见到的银灰色金属球体一模一样。
林侑鱼缓缓呼出一口气。
找到了。
银灰色金属球体上发出一声轻嗤，林侑鱼感受到一股拉力将她往上扯。
林侑鱼莫名在想，那声轻嗤就像是在嘲笑她的妄想。
在身体被拉到金属球体前方之前，林侑鱼看到了下方出现了一个新的机械门。
看来那个白人也进来了。
林侑鱼收回视线，直视自己的前方。
银灰色金属球体前有一个供给落脚的平台。
一道机械音出现在林侑鱼脑海中。
“你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欲望，贪婪者。”
林侑鱼挑了挑眉，她还没说出自己的欲望，就被判定为贪婪者了？
“质疑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无知的体现。”
像是其他高阶文明的产物。
系统也像。
机械音卡顿一下，随后又变得流畅。
“妄图猜测他人的来意与根源，是无礼行为。”
林侑鱼撇了撇嘴，还以为能套出点什么东西。
“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但是我无法满足你带走我的欲望。”银灰色金属球体还顺带解释了一下：“你太弱了。”
林侑鱼乖巧看着它，并没有因为被说弱小而难过。
她现在没有特殊能力，附带的一切能力都没了，即使是和同期其他玩家比起来，也是弱了一截。
她比较在意另一件事：“我有多强能带走你？”
“这个，好说。”说着，还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
林侑鱼完全没想过，银灰色金属球体内居然能发出如此人性化，如此符合反派的笑声。
但是林侑鱼也没觉得不安。
它不一定坏的过百里熙。
林侑鱼面前弹出一个陌生的界面。
和系统的蓝色界面不同，面前的屏幕是青色的，还有一些银白色的光流转。
有种赛博朋克的美感。
上面是几行银色的字：
【玩家是否参加灰色试炼？】
（注：非副本内的试炼，请玩家认真考虑，危险程度无法评知。）
【是】【否】
下面那行小字是系统的蓝字，应该是系统给的提示。
林侑鱼刚想将芋圆放下来再点确认，芋圆就眼疾手快点了个【是】。
林侑鱼速度没有芋圆快，拦不住它，只能无奈看着它陪自己进去。
“很危险。”传送中，林侑鱼的声音断断续续。
芋圆不语，只是紧紧贴着林侑鱼。
危险也没有关系，只要和林侑鱼在一起，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