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眼泪。
暖暖眨着大眼睛看她，嘴里一嚼一嚼。
殷浩出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林清雅眼神悲戚：“谢谢。”
一顿饭，吃得气氛凝重。
“谢谢你的招待，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有消息联系你。”沈靖宇淡淡道。
李成也飘了出来，眼神冷冷的，“这个贱婆娘，居然藏的这么深，连我都没找到。”
“叔叔，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暖暖迟疑道：“会不会是其他人害得你，不是姨姨？”
李成斩钉截铁：“不可能！我没记错！我看着她和一个面生的男人把我丢进河里，只不过后来的我记不清楚了。”
他拍打着自己脑袋，骂出一句脏话：“妈的！这破脑子，关键时候就忘了！”
暖暖黑眸看着他，清澈干净。
“暖暖，上车了，你在看什么？”殷浩打开车窗，喊道。
“好哒！”
说着，她就要爬上车。
李成眼里闪过冷光，期期艾艾道：“我想留在这里看她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可以吗？”
暖暖回头看他一眼，一口拒绝：“不行！”
“好吧。”李成不甘心道：“那我想去我死亡的地方看看。”
或许那样，他能想起来一些什么。
暖暖小脸严肃，郑重地点头，李成道了声谢，钻进她的项链里。
她刚扭着屁股爬上车，就对上沈靖宇打量她的眼神，暖暖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脸，“爸爸怎么啦？暖暖脸上有脏东西吗？”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沈靖宇紧紧盯着她。
殷浩也好奇地扭头转过来。
他可看得清清楚楚，什么人都没有，偏偏这小团子还说的煞有其事，仿佛身边真的有人。
该不会……小团子精神方面有问题吧？
殷浩的眼神变得同情。
“暖暖在和李成说话哒！”暖暖扑扇着大眼睛：“爸爸，我们可以去找到李成的河边吗？”
殷浩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暖暖，你是说，刚才你在和李成说话？”
可是李成不是死了吗？
难道是他的鬼魂？都说小孩子能看到鬼，这句话难道是真的？
暖暖小鸡啄米般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殷浩更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沈靖宇摇头嗤笑：“这话你也信。”
“爸爸是真哒！今天早上暖暖和你讲的那些，就是李成告诉暖暖的！”
“那你觉得是李成妻子杀得他吗？什么理由要杀他？”
暖暖茫然地摇头。
她也不知道。
可是李成作为一个鬼魂，没理由和她说假话，除非，他的死里面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有一些警员在附近一寸寸寻找第一案发现场。
李成从河边，寻着记忆飘着。
最终停在河边桥头下。
握起拳头，恨恨道：“杀我的凶器在这里！”
暖暖也跑了过去，两只小手在李成指的桥下挖着。
河水从这里流过，泥土松软，暖暖很轻易地就能刨出土，看起来像是在玩泥巴。
殷浩注意到她的动静，走了过去，担忧道：“暖暖，想玩泥巴我们回去玩好不好？这里太危险了。”
“找到啦！”暖暖看着露出的斧头，兴奋道。
里面还有一双粗布手套。
殷浩傻眼了。
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装了起来。
沈靖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小团子昂着下巴，有些小傲娇：“爸爸，暖暖没有说谎哦。”
“回去检验。”
将这几件东西交给技术部门后，殷浩松出一口气，眉间带着喜意：“我有预感，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
“想起一件事，你和暖暖的dNA鉴定应该出来了。”
殷浩又念叨着往外走去。
沈靖宇也轻松许多，想到马上能甩掉这个小麻烦，就呼出一口长气。
暖暖察觉到他的目光，朝着他笑了起来，“爸爸，你放心，暖暖会一直在爸爸身边！”
“……”
谁要和这个小麻烦精在一起？
殷浩跌跌撞撞地走进办公室，不小心撞到了门上，他捂着胳膊，神情恍惚。
沈靖宇皱眉：“你分手了？”
“谁分手了？我都没有女朋友好吧！”殷浩没好气地扬起手里的鉴定报告，说：“是这个。”
他眼神复杂地瞧了眼沈靖宇，连连咂舌。
再同情地看了眼椅子上乖巧的小团子。
摇头叹气。
沈靖宇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他警员也凑过来看了眼鉴定报告，看向沈靖宇的眼神活像是在看负心汉。
沈靖宇的感觉更不妙了。
他拿过殷浩手里的报告，在看到相似度99.9%时，裂开了。
所以暖暖真的是他女儿？
白梦当年真的怀了他孩子？可是，为什么她还会离开？是发现怀孕后才离开的吗？
沈靖宇脑中有一连串的疑问。
“爸爸，暖暖饿了。”暖暖扭着屁股下来，奶声奶气的说。
沈靖宇的思绪被打断，再看向奶团子的眼神，多了耐心。
“暖暖要吃什么？”
暖暖掰着手指报名：“暖暖想吃糖醋里脊、红烧肉、薯条、汉堡包……”
“……”
沈靖宇看向奶团子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她人这么小，要吃这么多东西？
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每次这小团子吃完饭，肚子都是圆鼓鼓的，甚至走路还托着肚子。
他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一口回绝：“不行，不能吃这么多，而且你两个小时前才吃过。”
暖暖和他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其他警员也劝说起来。
“暖暖，你爸爸说得对，吃多了会肚肚痛。”
“可以少吃一点，次数多一点，但不能一次性吃这么多哦。”
暖暖似懂非懂地点头，妥协道：“好吧。”
这会儿是快三点，警局里的人都吃饭比较晚，饭堂里一般五六点才会做好饭，沈靖宇带着她去外面的快餐店。
包子脸吃得满脸惬意，小嘴油光锃亮。
沈靖宇盯着她，暖暖好像不管吃什么，都吃得很香，不会挑食。
忽然觉得这小团子挺好养活的，一点都不像他想的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