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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朔风呜咽着刮过光秃秃的土丘,卷起漫天黄沙,打在脸上如同针扎。

李靖的中军大帐扎在一处避风的低洼地,巨大的帅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出撕裂布帛般的声响。

灯火通明的大帐内,气氛却比帐外的寒风更凛冽。

“报!”

一名满脸风尘、甲胄上结着冰霜的斥候冲进大帐,单膝跪地,声音嘶哑急促,

“禀大总管!左翼刘兰将军急报!于狼居胥山南麓发现突厥阿史那结社率残部踪迹!约两千骑!正欲沿弱水河谷向西鼠窜,似欲与盘踞金山(阿尔泰山)的铁勒叛军汇合!”

帅案后的李靖,须发如银,面庞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斥候奉上的简陋羊皮地图,手指在代表着弱水河谷的蜿蜒线条上重重一点。

“结社率?颉利的亲侄子?这条丧家之犬,倒是会挑地方跑!”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千军辟易的寒意,

“传令刘兰!咬住他!不必强攻,务必将其驱赶至黑风口!本总管要在那里,给他备上一份‘大礼’!”

“得令!”

传令兵嘶吼着冲出大帐。

帐内角落里,负责整理往来文书、誊抄军令的裴行俭,正埋头于一堆杂乱的军报和后勤清单之中。

他蘸了蘸冻得发硬的墨块,小心地在竹简上记录着粮秣损耗的数字,笔尖刚落下,眉头却无意识地蹙了起来。

“裴大哥,咋了?墨太稠了?”

旁边一个炭盆旁烤火的薛仁贵探过头,瓮声瓮气地问。

他刚从外面巡哨回来,冻得满脸通红,捧着热水囊暖手。

裴行俭没抬头,手指无意识地在竹简边缘敲击了几下,眼神有些飘忽:

“不是墨,是刘将军这次军报的遣词,总觉得有点生硬?‘鼠窜’这个词,用得有点刻意了?上次斥候报铁勒叛军动向,用词可没这么用力过猛?”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承乾临行前那句“把看到的东西刻进脑子里”早已融入骨髓,让他对任何异常都保持着本能的警惕。

薛仁贵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啊?生硬?用力?俺就觉得字写得没裴大哥你好看!刘将军帐下那帮丘八,能写清楚是啥就不错啦!”

裴行俭没理会薛仁贵的嘀咕,放下笔,又拿起旁边几份刘兰部近期送来的普通军报,快速对比着笔迹、用词习惯、甚至落款的墨点。

眉头越皱越紧。

这份急报的文书,字迹虽然极力模仿刘兰一贯的粗犷潦草,但在几个关键转折的笔锋处,却透着一丝掩盖不住的刻意和控制!

就像有人临摹了他的字迹,却在紧张之下露了马脚!

一丝冰冷的警觉瞬间爬上裴行俭的脊背!

长安,陈国公府。

昔日门庭若市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悬挂的御赐灯笼在北风中摇晃,透着几分萧索和凄凉。

府邸深处,密室之内,只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将侯君集那张布满阴鸷和焦虑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额角青筋暴起,眼神赤红,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李靖、李靖老匹夫!步步紧逼!这是要把老夫往死路上赶!”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还有那个黄口小儿李承乾!躲在东宫,阴魂不散!若非他搅局,老夫何以至此?!”

心腹幕僚贺兰楚石垂手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额头上全是冷汗。

“公爷息怒,如今只能暂避锋芒,留得青山在---”

“放屁!”

侯君集猛地转身,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硬木桌上,震得油灯剧烈摇晃,灯影乱窜!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贺兰楚石,声音如同砂石摩擦,透着绝望的嘶哑:

“避?往哪里避?!等着东宫那小子和李靖联手,把陇右拆得骨头都不剩吗?!老夫打了一辈子仗,到头来要被自己人送上断头台?!休想!”

他猛地凑近贺兰楚石,喷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和血腥气:

“去!把‘鹞子’(指秘密联络突厥的心腹死士)叫来!立刻!马上!”

贺兰楚石吓得一哆嗦:

“公爷!联络突厥残部?这、这可是---”

“是什么?!”

侯君集一把揪住贺兰楚石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面目狰狞地低吼,

“是死路?!不联络就是坐以待毙!联络了,搅乱漠北这潭浑水,让李靖那老匹夫顾头不顾腚!让陛下看看!看看是谁能在突厥人面前撑住场面!是谁在这漠北烽火里不可或缺!等他李靖在结社率那条疯狗面前吃了亏,就知道回来求谁了!”

他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

“火中取栗,九死一生!不取,十死无生! 老夫别无选择!”

漠北,弱水河谷一处背风的洼地。

几顶破烂的突厥皮帐隐藏在嶙峋的山石之后,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

篝火微弱,映照着几张疲惫、肮脏而充满戾气的面孔。

为首一人,身形壮硕,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颉利的侄子阿史那结社率。

他啃着半生不熟的羊腿,眼神阴鸷地盯着眼前一个裹在厚厚牧民皮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汉人信使。

“陈国公,侯将军?”

结社率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浓重的突厥口音,嘴角咧开一个讥讽的弧度,

“他?自身难保的丧家犬,还想给我们好处?汉人的话,比草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

信使“鹞子”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

“可汗(尊称对方)明鉴!我家公爷绝非空言!李靖大军主力已被铁勒叛军拖在金山以西!正命刘兰将军追击贵部,意图将贵部逼入绝地黑风口围歼!此乃我家公爷冒死截获的机密!”

他小心翼翼地从皮袍内衬里取出一小卷密封的羊皮纸,双手奉上。

“此乃刘兰围剿部署路线及兵力配置草图!我家公爷承诺,只要贵部依图行事,狠狠咬刘兰一口,令其损兵折将!公爷便有足够理由在朝中运作,缓颊李靖攻势!届时,贵部西入金山,与铁勒诸部合流,重整旗鼓,指日可待!公爷所求不多,只盼他日贵部雄起,莫忘今日雪中送炭之人!”

这条件,对走投无路的结社率而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中凶光闪烁,一把抓过羊皮卷,手指在上面粗糙的线条上划过,呼吸渐渐粗重。

李靖中军,灯火摇曳。

裴行俭摊开那份“刘兰急报”和另外几份他找出来的刘兰部普通文书,又铺开一张干净的麻纸,眼神锐利如刀。

他用笔尖蘸着朱砂,在“急报”的字里行间点出几个可疑的字:“窜”、“驱”、“合”。

“刘兰将军平素行文,用词多粗直,‘追着打’、‘撵兔子’才是他的风格,‘鼠窜’、‘驱赶’太文了,不像他,还有这个‘合’字---”

裴行俭喃喃自语,脑中飞速闪过李承乾教给他的那些看似简单的“玩意儿”,一种基于四字短句的移位加密法!

殿下曾说:

“真正的秘密,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规矩里。”

他突然灵光乍现,死死盯住那些被标记的字:

“鼠窜,驱赶,合兵---”

他尝试着按照李承乾教的“四字移位解码法”,将每四个字为一组,去掉第一个字,循环读取!

“鼠窜驱赶合兵,去首字,窜驱赶合?不对---”

“鼠窜驱赶,合兵?等等,如果这份报文的异常,本身就是密码的‘钥匙’呢?”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

他飞快地取笔,在麻纸上重新写下那几个可疑字: “鼠(Shu)、窜(cuan)、驱(qu)、赶(Gan)、合(he)…”

看着这几个字,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手指颤抖着,根据李承乾教过的“声母定位法”(取拼音首字母定位坐标),将每个字的声母(Sh、c、q、G、h)在另一份记录着普通军报文字对应数字的“密钥本”(李承乾给的简易密码本,伪装成普通文书)中查找对应的数字!

“Sh-北三营…c-粮草…q-未时…G-狼居胥南…h-伏兵…”

当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碎片被他按照“急报”中出现可疑字的顺序拼凑起来时,一条惊悚的线路图在他脑中轰然成型!

“北三营粮草!未时!狼居胥南!伏兵!!!”

裴行俭豁然起身,脸色煞白!

这根本不是什么军情急报!

这是一份勾连外敌、出卖刘兰行军路线和后勤节点的时间地点密令!

目标直指足以让刘兰部遭受重创的北三营粮草辎重!

“薛仁贵!”

裴行俭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尖锐变调,

“快!备马!我要立刻面见大总管!出大事了!!!”

长安,东宫。

夜色深沉,殿内烛火通明。

李承乾没有睡,站在巨大的北疆舆图前,指尖轻轻点在代表弱水河谷的位置。

小贵子悄无声息地闪入殿内,声音压得极低:

“殿下,西市‘皮货张’(暗桩代号)急报!陈国公府后门,三更时分,悄悄驶出三辆加盖黑布的骡车!车辙极深,拉车的骡子异常吃力!车上似有妇孺压抑的哭泣声!看方向,像是往终南山里去了!”

“家眷细软开始转移了?”

李承乾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眼中没有意外,只有猎人终于看到猎物踩进陷阱的森然锐利,

“侯君集,你终于忍不住了?狗急跳墙了?”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一名浑身被夜露打湿、风尘仆仆的东宫禁卫,如同鬼魅般闪入殿内,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一封用三层油布密封、打着特殊火漆印记的细竹筒!

“漠北!八百里加急!裴校尉亲封!言明十万火急,唯殿下亲启!”

李承乾瞳孔骤然收缩!

一步上前,劈手夺过竹筒!

指甲划过火漆封印,几乎是粗暴地抽出里面一卷薄薄的、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特制薄纸!

目光如电,飞速扫过!

纸上,是裴行俭那熟悉的、即使在极端情况下也保持着一丝不苟的笔迹!

详细记录了那份“伪报”的异常细节、他对密码的破译过程、以及最终得出的骇人结论,有人假借刘兰之名,向突厥结社率部出卖北三营粮草位置及伏击时间!

信的末尾,重重加粗了一行字:

“字迹刻意模仿刘兰,然笔锋凝滞,转折生硬,疑为侯氏门下擅长书吏者所为!线报所指,终南山别院,恐为侯氏藏匿家眷、转移赃证之窟!”

“好!好一个陈国公!好一个勾结外敌!好一个金蝉脱壳!”

李承乾放下密信,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却冷得掉冰渣!

他缓缓抬起头,烛火在他眼中跳跃,映照出深潭般的寒意和掌控一切的锐利。

“天作孽,犹可违---”

他轻声诵出前半句,指尖在那封密信上“侯氏门下书吏”、“终南山别院”的字样上重重一点,嘴角那抹冷笑陡然放大,化作斩尽杀绝的凛冽锋芒:

“自作孽---”

李承乾猛地转身,玄色袍袖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风,瞬间冻结了整个大殿:

“就请你去陪颉利跳舞吧!”

“传令!”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断:

“李安俨何在!”

“臣在!”

一个如同影子般侍立在殿角阴影里的精悍身影应声而出,单膝触地,无声无息。

“即刻点齐六率最精锐人手!持我令牌,封锁终南山玉泉谷别院!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府中所有人等,一律拿下!尤其是那些账房书吏!给孤仔细地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侯君集勾连突厥、贪墨军资的证据链,给孤坐实了!”

“遵令!”

李安俨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出鞘利刃!

“还有!”

李承乾叫住他,语气森然,

“通知大理寺卿孙伏伽!让他‘准备好’人手!玉泉谷这边一动,立刻以‘查核军需旧档’为名,围了陈国公府!侯君集本人先‘请’到大理寺‘喝茶’!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他!更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是!”

李君羡的身影无声退入黑暗。

李承乾踱回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长安的位置,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漠北那寒风凛冽的战场上。

“裴守约抓到尾巴了,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咬住这条毒蛇的七寸了!”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动着冷酷而期待的光芒。

长安的网已经张开,漠北的刀,也该见血了!

大殿陷入一片沉寂,唯有烛火偶尔爆出一丝噼啪轻响。

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笼罩着长安城,一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雷霆风暴,已然在无声中酝酿到了顶点。

陈国公府那紧闭的大门,在暗夜中如同一座沉默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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