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最终，神楽关闭艾诺，声音中充满了无力。
“你的异能不是用记忆换取战力值数的提升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你……”
好像要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神楽对视上空吾的眼睛，没能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她害怕她说出来，空吾就真的消失了。
就跟许初情她们印象中的那样，从来没有存在过空吾这个人。
空吾久久无语，他不知道怎么跟神楽说明。
现在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所谓的异能副作用，而是他最后的归宿。
他的能力是虚化，这所谓的异能副作用，其实也是虚化能力的一部分。
就像一些玄幻小说中的无情道一样。
修炼无情道的人实力越强，那人的感情就越加地淡漠。
一直到最后将无情道修炼到极致，实力会天下无敌之类的。
但也因此，从此泯灭人性，彻底无情。
可这个因果关系，不是越强导致的越无情，而是因为越无情而成就最强。
现在空吾就是类似于这个情况。
不是因为他实力越强，会产生世界遗忘他的副作用。
而是因为世界遗忘他的程度越高，他的实力才会越强。
一直到最后世界彻底遗忘他，彻底没有了他存在的痕迹。
他才能抵达巅峰，成就人人都遥不可及的——永恒！
神楽对他的那一份记忆，是他要踏入永恒门槛的最后一块绊脚石。
“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神楽带上了几分颤音，眼角不受控制地闪动着一抹晶莹。
“啊哈哈……”
可就在这时，空吾突然大笑了起来。
“少爷，不会吧？
你不会要哭了吧？”
“你特么……”
被空吾这么一搅和，神楽的情绪瞬间收了回去。
麻了个痹的。
她可是孤书家族的大少爷，会哭个毛线！
肯定是跟小雪附影久了，受这副身体的影响！
“少废话！”
神楽重新恢复强势，直接把空吾拽了过来，掏出了他胸前的玉石。
然而在看清空吾的玉石后，神楽的心再次一沉。
这枚玉石是由空吾的异能显化而来。
最初的时候，这枚玉石的外观是通体黝黑的墨玉。
一直到空吾第一次使用异能消耗记忆提升自己的战力值数，这枚墨玉就变白了一块。
再之后空吾每次使用消耗别人的记忆继续提升，这枚墨玉就会继续褪黑变白。
而现在这枚墨玉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墨玉了，而是应该叫做白玉。
只剩下那大概占总面积的十分之一的区域，还保留着黑色。
先前神楽还不清楚，但现在知道那最后一块的黑色，应该就是代表她的记忆。
“呼……”
神楽抓着白玉许久，最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神情认真地跟空吾告诫道：“事已至此，巧巧她们已经没有了你的记忆，那你以后再怎么样都不准用我的记忆，听明白了吗？”
“要是少爷你陷入了绝境呢？”
“那也不准用！”神楽甩开了抓住空吾的衣袖，“我不会陷入绝境。
就算是刚刚，百墨魂也不过是想要我的异能晶核而已。
根本不需要你强出头，简直是多管闲事！”
想到这里，神楽很后悔之前为什么不直接把异能晶核乖乖交给百墨魂。
要是那样的话，空吾就不会动用异能把事情变得这么严重了。
诶……
接受了现实之后，神楽不再像之前那样只会无助地发泄。
嗯，那都只是意外，都是受这副身体的影响，让她变得太感性了而已。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应该寻找解决办法。
像小女生一样无助地缩在角落，那不是她的作风。
而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神楽，空吾微微一笑。
虽然刚才神楽那快要哭唧唧的样子很可爱，但那不是他印象中的少爷。
作为孤书家族的大少爷，家主已经钦定的少主。
理应不受任何事情所牵绊，因为感情而意气用事。
他的少爷理应像现在这样有处事不惊的从容。
至于神楽说的，不准他再使用记忆。
若非必要，他也不想把最后神楽的那一份记忆消耗掉。
成就永恒什么的，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一直和以前一样，做少爷的小跟班，仅此而已。
可神楽若是被逼到了绝境，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异能。
用记忆换取死亡，这本来就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这还是当初在策天黉门的时候，书郢安慰他的时候说的。
而且公输巧儿也跟他说过。
记忆又不是护身符，该用的时候不用，可就没有意义了。
只希望他们能一直平安，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也很自私的想尽可能多地感受自己的存在。
“神楽，你怎么样了？礼院长来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公输巧儿的声音，将神楽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抬头一看，便见到礼灵道在破风乘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和她们会合。
嗯，在这么多学生面前，她作为院长也是要脸的好吧！
被神楽她们看到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万一不小心传遍了整个符灵院这该怎么办？
像什么——
【惊天爆料！礼院长深夜与神秘男街头搂抱，身份曝光全院震惊！】
【礼院长隐婚实锤？深夜与新欢搂抱逛街，部分同学慌忙遮挡掩护！】
【反转大瓜！礼院长被抱真相曝光，竟是“亲”哥哥？院友：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爱慕礼院长的学生无意发现！号称单身万岁的礼院长夜会古风男，上演甜蜜公主抱！】
……
嘶~
一想到这些可能，礼灵道就浑身抖个不停。
而这可不是她的无端臆想，像之前她受伤贴符，被某些的学生看到之后就传遍了整个学院。
最后符箓不知道咋地就变成了某种情趣调味剂，还特么说是跟她学的！
以她在符灵院的受关注度，这种事要是在那些爱吃瓜八卦的学生嘴里，都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这谣言满天飞，她是真的怕了！
于是在破风乘通过阵石感应差不多到了地之后。
还没完全恢复行动能力的礼灵道，说什么都要从破风乘的公主抱里爬下来。
现在破风乘只是搀扶着她，应该不会再传出什么离谱的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