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恋爱脑霸总
等霍砚终于被允许进入诊室时，阮宝梨已经坐在检查床上，整理好了制服，原本凌乱的头发也被她顺手梳好。
她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比起刚被送来时的狼狈样，已经好上许多。
霍砚进屋就在看她，如今见她似乎还可以，才转向邱医生，问：“她怎么样？”
邱医生已经坐到电脑前录入病例，闻言头也不抬，冷淡地说：“身体问题不大，都是些老毛病，就是脑子问题比较突出，建议转诊精神科。”
霍砚倏地转向阮宝梨，眼中满是惊讶和担忧，“你被打出精神病了？”
阮宝梨的脸猛地涨红，她连忙摆手，“怎么可能！医生是在开玩笑呢！”
邱医生坐在那儿，轻轻哼了两声，似笑非笑的。
霍砚无语，瞟了邱医生一眼，尽管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她，但还是客客气气地问：“医生，她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吗？”
邱医生终于抬头看向霍砚，“目前来看不需要，回家好好休息两天。要是觉得头越来越晕，就回来看看是不是脑震荡。”
“谢谢医生。”霍砚走到阮宝梨身前，伸出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把她扶下床，又轻声问：“能走吗？”
阮宝梨落了地，想到自己受伤后一路被他抱着，只感觉耳后根都要烫起来了。
“我能走，谢谢霍先生。”她嗫嚅着回答，忽然间不敢看霍砚多次见义勇为的眼睛。
霍砚等她穿好鞋，仍旧仔细地搀扶着她，一路将她扶出门诊大楼。
为了打破略显尴尬的气氛，阮宝梨憋出一句话：“私立医院真好啊，邱医生忙到这会儿都还没下班呢。”
霍砚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精神科也还没下班，我们可以再过去看看。”
这时，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
阮宝梨赶紧说：“快上车吧，霍先生，呵呵。”
两人上了车，司机问霍砚是不是回霍宅，霍砚说是。
霍砚又问：“沈山言还在吗？”
司机答：“5分钟前的消息，沈先生说要等您回家，与您见一面。”
霍砚的脸色瞬间难看。
阮宝梨坐在旁边，心里不停地琢磨着。
系统也心虚地问：“宝梨，为什么霍砚都不问你晚上的事？”
“他不问，可能是在等我自己说。”阮宝梨回答。
霍砚是多次踏过鬼门关的人，这么突兀的一件事，他不可能不闻不问，耐住性子到现在……
阮宝梨说：“坦白才是最好的选择。”
系统同时说：“但你不能自己告诉他！”
阮宝梨诧异地问：“为什么？”她立刻就明白了系统的顾虑，“你不能确定系统会不会因为我透露了现实世界的相关信息而警告？”
系统说：“对！”
它又说：“霍砚是有霸总人设在身上的，综合他之前对你的态度来看，你已经是那个引起他注意的玩火女人，就算你隐瞒真相，他恋爱脑也不会怎么样的。”
“哈？”阮宝梨露出难以理喻的表情，“你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系统说：“你信我，他就算明知道你有事隐瞒，到最后也会不了了之，说不定还推动了情节，促进了感情。”
“经典误会梗吗？”阮宝梨说：“女主有事不说，非要自己扛着，霸总察觉到了也不问，自己先猜出八百种可能性，然后选一个最虐身虐心的来误会？纯纯有嘴不说话，有眼不会看。”
系统说：“可是等到揭露真相那天，霸总一定会为自己误会女主而深感自责，加倍疼爱她。”
“……拉倒吧。”阮宝梨说：“况且我又不是女主，这书的女主是齐玫。”
系统说：“但是……”
“再则，霍砚他，”阮宝梨一顿，“他屡次救我，能说清的事，我绝对不会骗他。”
不等系统再劝阻，阮宝梨已经抬手轻轻碰了下霍砚的手臂，唤他，“霍先生。”
霍砚转头看她。
阮宝梨思量再三，斟词酌句地说：“霍先生，今晚我下楼，是想找一个人。”
霍砚目光深邃，平静问道：“找谁？”
阮宝梨一咬牙，紧闭住眼睛，说：“盛师巍！”
这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系统也在她脑袋里大喊：“宝梨！”
然而，预期中刺耳的警报声并没有响起，视野里刺瞎人眼的感叹号也没有闪亮登场。
阮宝梨确认了好几遍，才缓缓松开呼吸，睁开眼睛。
系统也惊讶极了，“怎么会这样？”
阮宝梨恍然大悟，“因为盛师巍在这个世界里也是确实存在的，就像今早霍砚办公室的那些同事，同名同姓同一张脸。既然是这个世界里存在的人物，我说出他的名字，就不算是透露了真实世界的讯息，更不会引发这些角色对自己身份和命运的猜测！”
系统想了想，欢喜道：“有道理！”
霍砚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无奈道：“又走神。你说的是哪三个字？”
阮宝梨立即说：“盛气凌人的‘盛’，师心自用的‘师’，巍峨险峻的‘巍’。”
霍砚微怔，低头在手机上快速地打了一会儿字。
接着，他对阮宝梨说：“留在汇流的人会去找这个人，找到了就告诉你。”
阮宝梨眼中满是诧异，“……你要帮我找？”
霍砚说：“如果你想方设法骗我带你去那家酒店就是为了找这个人，那这个人想必对你很重要。帮你找到他也只是举手之劳。”
阮宝梨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她只是不想恩将仇报，成天占霍砚便宜，却没想到，她投桃，霍砚便报李。
就好似那天他说要感谢她通风报信，她随口问起赵太太的过往，他事后也当真去调查真相，并正儿八经地告知她结果。
系统也惊呼，“真的假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难道我以前真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他？真是我误会他了？”
阮宝梨看着霍砚，因为他的大方，有些局促，“霍先生……如果你追根问底，问我为什么找盛师巍，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可能就无法如实回答你了。”
霍砚问：“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阮宝梨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不能。”
“为什么不能？”霍砚问。
阮宝梨答不上来。
霍砚略作思忖，说：“阮宝梨，你要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你的身份，至今没有得到过合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