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驱车返回四合院时,日头已升至半空。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了上官雪的笑语,连空气都显得冷清了几分。他先绕到后院,“猫咪”见他回来,立刻摇着尾巴扑上来,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一个劲蹭着他的裤腿。贺礼笑着解开拴着它的绳子,拍了拍它的脑袋:“好了好了,放你出来。”
藏獒欢快地在前院跑了两圈,院子里总算多了点生气。贺礼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桌上还留着昨晚泡脚的木盆,沙发上似乎还残留着上官雪的气息,心里忽然涌上一阵空落。这四合院宽敞舒适,可没了她的身影,竟显得这般冷清——看来,这院子是真的缺个女主人,才能填满这般烟火气。
这几天陪着上官雪吃喝游玩,夜里又毫无节制地缱绻缠绵,胡作非为,此刻送别佳人,心头的弦一松,疲惫感便如潮水般涌来。他连饭都没心思做,便径直走进卧室,脱衣服就躺在床上开始补觉。
贺礼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染上橘黄,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五点多。这一觉睡得深沉,应该能把这几天失去的精力补回来一点,嘿嘿嘿。
他起身洗了把脸,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实在没心思开火做饭,便随手抓了件外套出门。胡同口买了两个烧饼、半斤酱牛肉,把牛肉夹进烧饼,就着矿泉水胡乱填了填肚子。
回到四合院,书桌前的日语教材依旧摊开着,可他翻了两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只觉得寂寥得慌。忽然想起许久没和赵卫东他们几个发小聚聚了,正好这会儿有空,不如找他们喝两杯,顺便问问公司房子卖怎么样了,明年有什么规划。自从当甩手掌柜后就没有在过问过,只知道楼盘应该差不多卖完了,还给哥几个一人留了两套。
贺礼掏出大哥大,拨通了赵卫东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嘈杂的笑声,显然正热闹着。“卫东,你们在哪儿呢?”
“嘿,是你小子!”赵卫东的大嗓门透过听筒传来,“我跟孙子、胖子在喝酒呢,怎么!今有时间了”
贺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等着我,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贺礼拎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贺礼驱车赶到公司时,远远就听见二楼传来喧闹的划拳声,夹杂着阵阵笑声,穿透力十足。停好车快步上楼,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花生、卤味的香气扑面而来。
赵卫东、孙磊、胖子三人正围坐在办公桌旁,桌上摆满了酒瓶、卤菜和花生,地上已经空了好几个啤酒瓶。“哟,贺大老板来啦!”赵卫东光着膀子,手里举着酒杯,脸上通红,显然已经喝嗨了,“就等你呢,快坐!”
贺礼笑着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满上:“你们可以啊,天天在公司开酒局,这是把办公室当酒馆了?”
胖子嘿嘿一笑,夹了颗花生扔进嘴里:“这不临近年底嘛,楼盘都清得差不多了,回款也顺利,没什么大事,可不就喝酒放松放松!”
孙磊拍了拍贺礼的肩膀:“你小子这阵子天天陪着对象,把我们哥几个都忘了吧?要不是你今天打电话,我们还得再等几天才能聚上。”
贺礼端起酒杯跟他们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浑身都热了起来:“这不是刚送她回去嘛,不然怎么也得早来陪你们喝两杯。”
几人边喝边聊,从楼盘的销售业绩聊到当年一起闯祸的糗事。赵卫东说公司刚买了块地,年后就开工,今年就不分红了,挣的钱又全投进去了。说完对贺礼说:“贺大股东,你没意见吧!”
酒过三巡,几人的话也多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气氛愈发热烈。
“说真的,”赵卫东喝得眼睛发红,拍着贺礼的胳膊,“当初要不是你,拉着我们从收破烂儿到搞房地产,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瞎混呢!”
贺礼笑了笑,又给自己满上:“都是兄弟,说这干吗?干!”
“好!就冲你这话,干!”胖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人推杯换盏,喝到兴起,还划起了拳,办公室里的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贺礼借着酒劲,把送别上官雪的寂寥也抛到了脑后,只觉得和发小们这样畅饮畅谈,才是最痛快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