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跟王老板核对好时间、人数和菜式,当场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作为定金递过去。王老板接过钱,仔细点了两遍,又开了张收据给他,双方约定好周六下午提前进场布置,这才算是把年会场地彻底敲定。
走出酒楼,天色已经擦黑。贺礼驱车往四合院赶,路上脑子里一直琢磨着年会奖品的事儿——之前想着送古玩小件,可转念一想,伙计们的喜好各有不同,有的可能不懂古玩,不如现金来得实在,大家想要什么能自己买,更合心意。
越想越觉得现金奖品最稳妥,贺礼很快拿定主意:特等奖一名,直接给五百块,算是重磅惊喜;一等奖一名,三百块,分量也足够;二等奖三名,各二百块,让更多人能拿奖;三等奖六名,各一百块,参与奖十块,意思意思吧。尽量让参与的人都不落空,热热闹闹皆大欢喜。
他在心里盘算了下人数:古玩店这边,杨教授加上老周、小张等伙计,一共八个人;房产公司那边,陈秀兰、周明带着财务和其他员工,刚好十个人;再加上赵卫东,孙磊、胖子那三个发小,把爸妈也叫上凑个热闹,算下来正好二十多个人。
车子驶进熟悉的胡同,停在四合院门口。贺礼熄了火,拎着外套走进院子,“猫咪”立刻摇着尾巴迎了上来。他摸了摸狗的脑袋,心里踏实了不少——场地定了,奖品也敲定了,剩下的就是通知大家、简单布置下现场,这场年会就能热热闹闹办起来,也算给这一年画上圆满的句号。
贺礼走进四合院他先俯身摸了摸迎上来的“猫咪”,给它添足食水,看着它埋头狼吞虎咽,才转身进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只枣红色的蝈蝈葫芦。葫芦入手温润,里面时不时传来“唧唧”的轻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脚步,透着几分灵性。
一身风尘裹着酒楼的油气,让他浑身黏腻不适。贺礼径直走进洗澡间,拧开热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冲刷着一天的疲惫与尘土。他闭眼享受着热水的包裹,脑海里还在回味着下午在璠家园的闲散时光,以及晚上敲定年会的踏实感。洗了近二十分钟,直到皮肤被泡得泛红,浑身的浊气都消散殆尽,他才关了水龙头,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居家服。
端着一杯温水,贺礼没有直接休息,而是拎起窗台上的蝈蝈葫芦,转身走进了书房。书房里收拾得整洁雅致,靠窗的书桌铺着素色桌布,日语课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整齐排列,台灯拧开后,暖白的光线柔和地洒在书页上,驱散了夜色的清冷。他将蝈蝈葫芦轻轻放在书桌一角,打开透气的木塞,让里面的蝈蝈能更自在地呼吸,也能让那清脆的鸣叫声更清晰地传出来。
此前跟着上官雪一起学日语时,贺礼总难以静下心来。小姑娘不经意的一句日语都能引起贺礼的无限遐想,在加上上雪雪那欲拒还迎的表情,他本就自制力不算强,被上官雪这么一引诱,那个男人能忍得住,反正他贺礼忍不住。
如今独自一人坐在书房,身边只有蝈蝈的鸣叫声作伴,反倒没了那些分心的牵绊。贺礼翻开日语课本,指尖划过标注着读音的单词,跟着音标轻声朗读起来。刚读了没两句,书桌一角的蝈蝈像是被他的声音唤醒,突然“唧唧——唧唧——”地叫了起来,清脆悦耳的虫鸣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非但没有扰乱他的思绪,反倒像是一曲独特的背景音乐,让枯燥的背书时光多了几分趣味。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那只葫芦,枣红色的玉化包浆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里面的蝈蝈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节奏明快,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贺礼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专注地记诵单词。没有了旁人的打扰,他的思路格外清晰,那些此前总记不住的假名和语法,此刻竟变得容易起来,读几遍、写几遍,便能牢牢印在脑海里。
蝈蝈的鸣叫声时断时续,时而高亢,时而低缓,与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静谧而生动的画面。
夜色渐深,书房里的灯光依旧明亮。贺礼合上书时,窗外已经万籁俱寂,只有蝈蝈还在偶尔发出一两声轻鸣。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心里满是成就感——这一晚的学习效率,比之前和上官雪一起学效率高多了。但他还是喜欢跟上官雪一起学,男人嘛,懂的都懂,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