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炯炯地看着特使:
“你们自己从头设计、立项、拨款、建造,到最终服役形成战斗力,没个四五年下不来吧?我等于是帮你们把这条路直接打通了,省下的这几年时间,这又值多少钱?”
他最后补了一句:“所以别老盯着‘老舰’这两个字眼。这两艘船,可是货真价实的两艘崭新主力舰。这笔买卖,你们不亏。”
特使张了张嘴,却发现对方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竟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再说了,”王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敲,“等这两艘大家伙开进大西洋,到时候你们从对手手里夺来的资源、黄金和战略优势,比现在付出的这点成本起码要多十倍百倍。”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特使说:“想想看,当这两艘战舰出现在大西洋时,能给你们的对手带来多大的震撼!”
特使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一亿两千万。两艘一亿两千万美元,这是我们能承受的极限。而且需要分三期支付,首期在交接时支付40%,剩余的在六个月内付清。”
王泽转过身看着他,不想跟穷鬼继续讨价还价:
“就一亿六千万,分两期。合同签订后支付40%,剩余60%在交接时结清。这是最后的报价!”
特使的喉结紧张地滑动了一下。
从王泽的眼神中,他看出了这可能就是最后的底线,但仍忍不住做最后的尝试:“王将军,一亿六千万…这个数额实在太大…”
王泽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
特使感到后背的衬衫已被汗水浸湿,但仍咬牙坚持着讨价还价的态度。
又是一阵令人难熬的沉默。
“如果贵方无法接受这个条件,”几分钟后,王泽终于开口,“那我很遗憾,这次的会谈只能到此为止。相信对这两艘战舰感兴趣的,不止贵国一家。”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特使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来。
“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沉重地点头:“请王将军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立刻向国内请示!”
“请便。”王泽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知道,三德子肯定会同意他的条件。
特使匆匆离去。
果不其然,几个小时后,当他再次返回会客室时,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
“王将军,我们元首阁下同意您的要求!”
特使腰板挺得笔直:“两艘改装型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按您要求的价格,以黄金支付!两个月后,在之前的海域进行交接!”
“第一批黄金,在航线开通后,我们会尽快送到您手上。对了,我们的中转机场,你们也可以使用。”
王泽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笑意。他站起身,与特使再次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王将军!我这就回去安排后续事宜!”特使用力握了握手,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一场涉及两艘主力战列舰和巨额黄金的交易,就在这间普通的会客室里达成了协议。
送走特使,一直守在门外的陈大山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他脸上还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神情,咂咂嘴道:
“老板,好家伙,一亿六千万美元,还是黄金支付!这三德子,还真同意了?这得搬空他们多少金库啊!”
王泽走回办公桌后坐下,神态轻松地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他们肯定会同意的,你以为他们有的选吗?”
“他们整个国家就像一辆已经点火启动的战车,停不下来了。但你想打仗,尤其是想跟那些老牌强国掰手腕,手里没家伙怎么行?
“海军恰恰是他们的短板,他们那点家底,跟号称‘日不落’的英给兰皇家海军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英给兰本土舰队像一座大山,死死堵在他们家门口。”
“他们也想自己造,可惜根本来不及。他们的战列舰,离下水起码还得两三年。可他们的扩张计划能等两三年吗?等不了。”
陈大山听完,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懂了!老板您这是掐准了他们的七寸啊!”
“他们买去也好,有了这些战舰在手里,欧洲的局势就有意思了…呵呵!”
王泽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对了,他们送来的那些家伙,都安排妥当了吗?有没有不听话、闹腾的?”
陈大山收敛了笑容,详细地汇报接收情况:“九万两千多人,已经全部接收并完成了初步登记和分类。”
“不听话的肯定有,有些个自恃身份的工程师和学者刚开始闹得挺凶,嫌条件差,要特权,嚷嚷着要见负责人,甚至要求按照他们在三德子的待遇来。”
他露出一脸既无奈又觉得好笑的神情:“这些家伙,明显还没搞清楚情况,以为咱们是请他们来当大爷的。”
“后来孙怀义派人将他们‘请’去单独谈了谈心,具体过程我不太清楚,反正能出来的,一个个都老实得很。”
“现在分配任务,学习汉语,一个个都争着表现,效率高得很。”
王泽闻言,嘴角微扬:“孙怀义?他没事就往王爱国那边跑,看来是真学了不少‘专业’知识。”
陈大山嘿嘿一笑:“可不是嘛!那小子现在手段多了,光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王泽点了点头:“对这些人,就得让他们认清现实,别三天两头给我找麻烦,就算损耗大点也没关系。”
他话没说完,但眼中的寒光让陈大山心中一凛。
“明白,老板!”陈大山立刻保证,“已经按您的意思,根据他们的专业,分配了工作。有咱们的人看着,出不了乱子。”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一定要把人看好。记得安排人,把各种工厂规模继续扩大,这些都是国家复兴的根基。”王泽满意地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
看着陈大山退下,王泽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这次言老西和常开心的掣肘,像一根刺,让他从连战连胜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他琢磨着,最近护卫队确实是风头太盛了,搞得全国瞩目。
这名气大了,麻烦也跟着来了,成了各方势力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