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玉正冲钱府管家道谢,一转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孟琦看着李良玉满脸的震惊,李良玉怎会在此?
李良玉看到面前的一幕也是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这是在干什么呢?
待看到被孟琛和齐元修压在身下揍的钱文康后,他和钱家管家赶忙跑了过来。
“哎呦我的少爷哟,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在我们钱府门口打我家的少爷?!”
钱家管家目眦欲裂,连忙叫了几个下人将这几个扭成一团的小家伙拉开,李良玉更是扑上去护住了钱文康。
钱文康打红了眼,一时间也没看清人,被李良玉抱出去的时候犹在不住的挣扎扭动,还给李良玉的面上来了好几下。
李良玉吃痛,低叫了一声,钱文康听见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见是李良玉,这才住了手,有些歉疚地低低唤了一声:“玉叔?”
孟琦相较于其他几人,离这二人更近,此时听见了这声“玉叔”,微微蹙眉。
这两人竟如此熟识吗?
李良玉轻咳一声,孟琦快速收回目光,只以余光注视着那边。
只见李良玉冲钱文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警惕地向四周环顾了一圈,这时对上了孟琦忽然“不经意”投来的目光。
孟琦疑惑地问道:“李郎君,你怎么在这里?”
李玉良却不慌乱,甚至还反问道:“姑娘忘了?我得了您的准许,如今可以向镇上的人家兜售您的烤肠。”
李良玉同孟琦说话的功夫,那管家已经认出了孟琦来。
那钱文康自觉有人撑腰,立刻抖了起来,直接吩咐钱府管家道:“给我将这几人的腿打断丢出去!”
但钱府管家可不像钱文康那般没有脑子,待他看清了孟琦几人的面貌,便觉心中极为苦涩。
这家人都是不怕事的,从上次杨府管家那事便能看出来了。
而不怕事的人一向是有所依仗的,没见上次县太爷对这家人都客客气气的吗?
就连自家夫人动手,都是选了比较隐蔽的法子,就这都被这家人抓了出来,还折了一个杨府二管家。
这自家小少爷是怎么敢的啊?
但自家少爷被打了自然也不是个小事,于是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钱文康一眼,见他露出来的四肢头脸上都没有什么伤痕,反而是那两个小少年一个脸上多了道印子,另一个额角上多了块青紫,瞧着好不显眼。
钱管家的心中更慌了,他有心想息事宁人,但看着面前这个不依不饶地让他严惩孟琦几人的钱文康,最终还是吩咐一旁的下人去唤杨夫人来了。
没办法,老爷不在,此时只能叫夫人出来了。
待杨夫人急匆匆出来的时候,就见门口站了一群小豆丁,她目光划过那些孩子,见那些孩子们面上多多少少挂了彩,心中便是一紧。
又不经意地划过李良玉,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钱文康身上。
见钱文康无事,面上也也没有丝毫伤疤,她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虽然儿子的跟班们瞧着格外的凄惨,但儿子没事,杨氏就大度多了,心中暗忖这家人还算有分寸,便挥了挥手,对钱府管家说:“不过小儿玩闹,散了吧。”
钱府管家应是,钱文康却死活不干了:“娘!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杨氏一低头,面色冷色更甚几分,她悄声道:“安静些,你是想要娘再被关起来吗?”
钱文康颇为不忿,但一听杨氏此言,便不情不愿地住了口。
娘好不容易才解了禁,自然不能再被关起来。
这时杨氏仿佛才发觉李玉良的样子,沉声问道:“你是何人?可是这几个孩子的长辈?”
钱文康抬头看了一眼杨氏,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低下了头。
李良玉这时候不卑不亢地答道:“非也,在下是给贵府供货的货郎。”
钱府管家这时候见状忙道:“是,夫人,这是给府里供烤肠的货郎。”
杨氏点点头,又对几个孩子道:“这次便放过你们,以后万不可再如此鲁莽。”
“若有下次,我便少不了要将你们扣下,等你们的长辈来赎你们了。”
说完她也不等几人的回应,带着钱文康转身便进了府去。
孟琦几人对视一眼,念着孟琛与齐元修二人明日还要进行招覆和再覆,也不欲再多生事端,便赶忙往家赶。
路上孟琦难得的有些生气:“你们明日还要考试,这时候与他对上有什么好处?”
“不如直接跑回家去,我不觉得他们会一直追着咱们跑。”
齐元修和孟琛两人欲言又止——他们二人自然是能跑过那几人的,但他们担心孟琦、墨白和玉圆三人不行啊。
自己跑掉,留孟琦几人在这里,他们做不到。
孟琦看出了这几人的想法,叹了口气:“能跑多远是多远啊,那钱家小胖子不正是因为在他家门口才这么嚣张的吗?”
撒腿就跑,那多丢人啊……
齐元修心中这么想,却没敢说出来,他知道若是他说出来了孟琦应该会更加生气。
倒是孟琛自己深刻的反思了一下。
他本不是个鲁莽的性子,与之相反,他一向思虑周全,沉稳内敛,但今日之所以这么冲动,其实原因还是在于孟琦。
妹妹就在眼前,他哪里做的出不管妹妹拔腿就跑的事情?
再加上那钱文康本就与他们有过节。
他们时候也听说了当初饮子铺和孟琦的摊子上发生的事情,再听见他们给饮子铺里编造的那句下流诗句,两个人都气到不行。
孟琛和齐元修两人虽然恼怒岳明珍、苏云舒和麦穗等人与他们争抢阿琦,但几人总能遇见,也一起玩耍过多次,自然也早已将那几个姑娘也当成了重要的朋友。
听见他们竟然散播出了那样的谣言中伤几个姑娘,两人自是气愤不已。
可等他们知道此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两人干生气的一场,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今日却又遇到了这钱文康,这钱文康又上来挑衅,新仇加上旧怨,他们又如何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