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天宫的庆典落幕不过三日,苏辰便提着整理好的巡守行囊,站在广场上等着同伴——按之前定下的巡守路线,他们第一站本是雷泽渊,可昨夜镇墟子的地脉图谱突然传来异动,图谱边缘一处标注“玄衣岭”的节点,泛着极淡的灰芒。
“玄衣岭是四域交界的‘地脉暗枢纽’,平时灵气流动极缓,很少有人关注。”镇墟子展开图谱,指尖点在那处灰芒节点上,“昨夜我核对旧籍才发现,这处暗枢纽连着雷泽与玄水渊的支流,若是出了问题,两域的地脉都会受影响。”
说话间,云曦提着玄水剑走来,清玄长老也带着两枚龙泉符赶来,灵玄则缠在苏辰肩头,嘴里叼着雪苓给的冰晶糖:“玄衣岭?是不是长满黑叶子树的地方?我听灵韵母界的姐姐说过,那里的雾都是黑的!”
飞舟朝着四域交界的方向驶去,越靠近玄衣岭,空气中的灵气越滞涩。待飞舟穿出云层,下方的景象果然如灵玄所说——整片山岭被淡玄色的雾气笼罩,岭上的树木都是深玄色的枝干,叶片泛着暗哑的光泽,连林间的溪流都透着淡淡的灰,少了几分灵动。
“这雾不是自然形成的。”云曦拨开舷窗的雾,指尖沾了点雾珠,眉头微蹙,“雾里有噬魂火的残气,还有高冷的冰煞余息——是双魔之前在这里停留过!”
飞舟落地时,玄衣岭的守岭修士墨尘匆匆迎上来。他身着玄色短袍,袖口沾着雾尘,脸上满是焦急:“苏前辈!这几日岭里的玄雾越来越浓,连地脉监测的灵碑都暗了,我派去探查的弟子,回来后都浑身乏力,像是被吸了灵气!”
苏辰跟着墨尘往岭深处走,脚下的玄色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地底传来的微弱滞涩——那是地脉支流被残气堵住的征兆。走到岭中央的地脉节点前,众人终于看清问题所在:节点处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玄石灵碑,碑身布满细密的裂纹,裂纹里缠着淡黑的火丝与冰屑,正是双魔留下的噬魂火与冰煞残迹。
“残气顺着裂纹渗进了地脉支流,要是再拖几日,支流就会彻底堵塞。”清玄长老蹲下身,指尖拂过碑身的裂纹,“得先化掉残气,再用龙泉符加固灵碑。”
灵玄立刻从苏辰肩头跃下,龙爪划过眉心,一缕金色龙气飘向灵碑:“我来化残气!龙气能镇邪,肯定能把这些黑丝和冰屑赶跑!”龙气触到碑身的瞬间,淡黑火丝立刻滋滋作响,冰屑也开始融化,可不等龙气深入裂纹,碑身突然泛起一阵灰光,竟将龙气弹了回来——显然残气已与地脉支流缠在一起,强行驱散会伤到地脉。
“不能硬来。”云曦收起玄水剑,从行囊里取出之前封存的玄水本源,“玄水本源能滋养地脉,我用它引动支流灵气,你们再趁机清除残气。”她将玄水本源滴在灵碑顶端,清碧灵光顺着碑身纹路缓缓渗入,地底的滞涩感果然减轻了几分,裂纹里的残气也变得松动。
苏辰立刻抓住机会,掌心泛起雷泽雷光与焚天火种的灵光——雷光可破邪,火种能焚残气,两道灵光交织着注入裂纹。雷光劈散缠在地脉上的残气,火种紧随其后,将火丝与冰屑彻底烧成灰烬。清玄长老则趁机将两枚龙泉符贴在灵碑两侧,符纸化作金色阵纹,顺着碑身蔓延,将裂纹一点点修复,灵碑的光泽也渐渐恢复。
“好了!”墨尘松了口气,看着灵碑重新亮起的玄光,脸上露出笑容,“多谢前辈们!不然这玄衣岭的地脉,怕是真要出大问题了。”
苏辰望着灵碑旁渐渐散去的玄雾,发现岭上的玄色树叶竟泛起了淡淡的绿意——地脉通畅后,连植被都恢复了生机。灵玄追着一只掠过林间的玄羽鸟跑了两步,又跑回苏辰身边:“原来这里也有好看的鸟!刚才雾散的时候,我看到鸟毛是彩色的!”
“玄衣岭的玄羽鸟,是跟着地脉灵气走的。”墨尘笑着解释,“灵气通畅了,它们才会回来筑巢。之前雾浓的时候,这些鸟都飞到岭外去了。”
清玄长老望着渐渐晴朗的岭空,轻声道:“看来巡守不仅要查四域主脉,这些交界的暗枢纽也不能漏。往后龙泉宗会派弟子来玄衣岭协助监测,和墨尘道友一起守好这处节点。”
苏辰点头,将地脉图谱上玄衣岭的节点标注成稳定的金色:“四域的安宁,从来不是靠几处主脉撑着,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暗枢纽、小节点,都是守护的一部分。就像玄衣岭,若不是及时发现,后续麻烦可就大了。”
众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前往下一站雷泽渊。离开玄衣岭时,苏辰回头望了一眼——玄雾已散了大半,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玄石灵碑上,泛着温和的光,几只玄羽鸟落在灵碑旁的枝干上,发出清脆的鸣叫,像是在为他们送别。
飞舟重新升空,灵玄趴在舷窗上,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玄衣岭,突然道:“以后巡守,我们还要来这里吗?我想再看玄羽鸟!”
苏辰揉了揉他的头顶,望向远处雷泽渊的方向:“会的,不仅要来玄衣岭,还要去更多像这样的地方。四域的每一寸土地,都需要我们好好守护。”
飞舟划破天际,朝着雷泽渊的紫电云层飞去,身后玄衣岭的绿意与鸟鸣,成了这次巡守路上,又一段关于守护的温暖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