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生日快乐!”
夏花将挡在脸前的生日蛋糕移开,灿烂地笑。
“今年,我又是第一个祝哥哥生日快乐的人。”
“谢谢你,小花。”宋尽单手捧过生日蛋糕,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哥哥现在很幸福。”
夏花拉着他的手进屋,关上房门:“我们一起吃生日蛋糕。”
并不宽阔,还有点老旧的客厅里没有亮灯。
兄妹俩像小时候那样,趴在地上。
对着烛光微映的生日小蛋糕。
拿着小刀叉。
你一口。
我一口。
分享美味的蛋糕。
在他们面前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全家福是一家四口。
男主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浓眉大眼,身材板正,笑得温厚。
女主人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秀姣好,目光温柔,唇角带笑。
一看便知是徐芬芳。
两个孩子脑袋贴着脑袋,各举起一只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心”,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他们中一个是夏花。
一个是宋尽。
蛋糕吃到一半。
两个人来到二楼的露台上,像小时候那样搬个小凳子,坐在栏边,双手托着脑袋,看着其实并没有星星的夜空。
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
“哥哥,你恨这个世界吗?”
“如果不能跟小花团聚,我会恨。”
“但现在,我无比庆幸我还能活着回来,还能跟小花团聚,我感激这个世界胜于我恨这个世界。”
“哥哥,你后悔走上这条路吗?”
“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我们总得给自己讨一个公道,才能感到自己是在活着。”
七年前的晚上。
肖家安实在是太饿了,悄悄溜进餐厅,想给自己找点吃的。
却撞到19岁的宋锦跟一名女佣在餐厅里偷情……
宋锦让保安将肖家安往死里打。
肖家安发誓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不会做出任何对二少爷不利的事情……
但宋锦无动于衷。
还打电话给朋友,让朋友将肖家安送去缅北。
肖家安跪下来求宋锦,磕得额头都出了血。
“只要不送我去缅甸,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送我去哪里都行……”
“求二少爷给我一条活路……”
宋锦踩着他的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都是蔑视和厌恶:“低贱肮脏的下等人,就该生活在缅北那种地方。”
“让你在宋家住了那么长时间,够看得起你了。”
而后。
肖家安的脑袋被套上麻袋,拖出别墅,塞进车子里,离开了凤城。
从凤城到缅北边境,约三千公里。
而这三千公里的漫漫长途,于肖家安是走向死亡的黄泉路……
这条路上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没有救赎……
但即使这样。
他也没有放弃,也在绝望中寻找和等待机会……
终于。
在抵达边境的时候。
他等到了一个机会。
他病了,发热,咳嗽,失禁,皮肤严重过敏,长出一粒粒的红色疹子……
人贩子嫌他臭,嫌他脏,又担心他死在车上或染上什么传染性疾病,只好停车,给他松绑,让他下车喘口气,他们则在一边小解和抽烟。
当时是深夜。
无星无月。
只有车灯映开一圈不大的视线。
路边就是一个坡道。
坡道下面就是一条河。
过了河就是人间炼狱。
肖家安发狠,从坡道上滚下去,落入河中……
人贩子惊,赶紧去找。
但在深夜的郊野,就靠着手电筒,他们的视线实在有限。
沿河找了几百米都看不到人后。
他们认定“猪崽”已经淹死,开车离开。
就这样。
肖家安挣着病弱的身体在河中游了几百米,眼看就要挺不住,要么只能上岸,要么只能淹死时,终于看到那些人贩子离开……
他撑着奄奄一息的身体上岸。
而他的右腿在他即将上岸时,不慎被浅水处的石头给卡住和压住。
他以赴死的意志,用力将右腿拔出来。
右腿被尖锐的石头划伤,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他撑着不成样的身体,拖着一身的伤病,爬到路边……
最终。
他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及时送进医院,堪堪捡回一条命。
只是从那个时候起。
他的体质就变得容易过敏。
右腿也落下残疾。
他没有告发宋锦,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证人可以证明是宋锦卖的他。
如果他供出宋锦,只会激怒宋家人,让宋家人拿徐芬芳和夏花出气。
他只说自己的父亲是消防员,为救人牺牲后,他的后妈带着后妹走了,他一个人生活,不慎被人绑架……
他在边境养了几个月的伤后,拖着残腿回到凤城,悄悄联系上了夏花……
两人就此联手开始了他们的复仇……
肖家安更是隐姓埋名,给自己起名“宋尽”。
这个“宋”,是宋家的宋。
只有宋家分崩离析,“肖家安”才能真正重生。
……
眼前的黑夜依然是黑夜,却有灯光点点。
还有最亲的人的陪伴。
太阳也总会升起。
清风吹过,温柔拂动夏花的碎发。
“哥哥,我想爸爸了。”
“嗯,我也想爸爸了……”
“哥哥,你说爸爸会不会变成灵魂,就飘荡在我们的身边,这个时候正在摸摸我的头,说他也很想小花?”
“当然。”宋尽说得很坚定,“我相信人死后会有灵魂,会陪伴在最爱的人身边。”
“哥哥能从地狱中活着回来,一定也有爸爸在暗中保佑。”
……
“哥哥,我想给爸爸报仇了。”
“嗯,七年了,是该动手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
夏花扎着低马尾,戴着口罩,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从一家四口当年居住的老房子走出来。
此时的她。
目光明亮而冰冷。
不再是那个只有19岁的灿烂笑着的女孩。
而是神秘万能、一往无前的chelsea。
“帮我做一件事。”她打电话给Susan,口气变得平静,无喜无悲,“我要投资100万以上拍一部短剧,支出算在我账下。”
“三个要求。”
“原着有人气。”
“短剧尺度要大,集集有吻戏有腹肌,必须是真亲。”
“男主必须是秦序,就按业内最高的片酬给他,一天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