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昆仑墟脚下时,已是深秋。连绵的雪山如银色屏障横亘在天地间,寒渊的入口藏在两座雪峰之间,崖壁上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冰层,冰层里冻着些古老的莲花状纹路,与莲花令牌背面的图案如出一辙。
“就是这里了。” 苏凝霜将拼合的令牌按在冰层上,令牌边缘的火焰纹与冰层里的莲花纹迅速重合,发出淡淡的金光。冰层突然震动起来,从中心向四周裂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阶壁上镶嵌着发光的冰莲,照亮了通往渊底的路。
阿木的玄铁剑在手中微微震颤,剑刃上的冰焰纹路与冰莲的光芒相互呼应,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密道里可能有埋伏,大家小心。” 他率先踏上石阶,冰蓝色的剑气在身前凝成道屏障,防备着暗处的袭击。
石阶蜿蜒向下,越往深处越寒冷。赵灵儿将定海珠握在掌心,珠子散发出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气,她指着阶壁上的壁画:“这些画在说什么?好像有人在用莲花炼蛊。”
壁画上的内容确实令人心惊:血莲教的教徒将活人绑在莲形祭坛上,用寒渊的冰水浸泡,再植入同心蛊的母虫,画面最后是朵巨大的黑色莲花从祭坛中绽放,吞噬了所有的祭品。老者用铁拐杖敲了敲壁画,颜料下露出层新的痕迹:“是最近才画上去的,说明血莲教的余孽一直在维护这条密道。”
行至渊底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 一座巨大的莲形石窟出现在眼前,窟顶悬挂着无数冰棱,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照亮了中央的黑色莲花台。台上缠绕着粗壮的锁链,锁着个半透明的肉瘤,肉瘤上布满了眼睛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蠕动着细小的黑色蛊虫,正是同心蛊的母巢。
“好恶心的东西。” 赵灵儿捂住嘴,定海珠发出的光芒在母巢周围形成道屏障,“这些蛊虫好像很怕光。”
苏月的长剑突然指向石窟左侧的阴影:“有人在那里!” 阴影中缓缓走出十几个黑袍人,为首者身披银色斗篷,斗篷边缘绣着黑色的莲花,脸上戴着与莲生相似的金色面具,只是面具上的纹路更加繁复。
“苏清的两个女儿,果然有胆量。” 为首者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显得格外沙哑,“我是血莲教的大祭司,奉命守护母巢,等你们送五地莲种来。”
阿木认出他腰间的令牌,竟是血莲教的最高信物:“莲生已死,你们的阴谋不可能得逞!” 玄铁剑的冰蓝色剑气直逼大祭司面门,剑气所过之处,冰棱纷纷碎裂。
大祭司挥动手中的黑色权杖,杖头喷出的黑雾与剑气相撞,黑雾中突然窜出无数黑色的蛊虫,朝着众人扑来。“这些是‘影蛊’,能依附在影子里,吸食人的精气!” 苏凝霜的青芒剑迅速划出一道圆弧,青色的剑气将蛊虫纷纷斩断,剑穗上的莲花玉佩发出警示的清鸣。
苏月与苏凝霜背靠背站在一起,双剑交叉成十字,莲花玉佩与银锁同时发光,在身前凝成道金色的光罩,将影蛊隔绝在外。“用莲心阵!” 苏凝霜喊道,内力顺着剑身注入光罩,光罩上的莲花纹迅速旋转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
阿木趁机冲到黑色莲花台旁,玄铁剑的冰焰纹路突然亮起,剑刃插入母巢周围的冰层,冰蓝色的剑气与火莲根须的金色汁液同时注入,母巢上的孔洞突然收缩,发出凄厉的尖叫。“有效!” 阿木喊道,“火莲的灵力能克制它!”
大祭司见状,突然撕碎斗篷,露出里面布满黑色莲花纹的皮肤。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的蛊虫纷纷蠕动,整个人竟变成了朵巨大的黑色莲花,花瓣边缘泛着寒光,朝着阿木扑来。
“是‘莲化术’!” 老者惊呼道,“血莲教的禁术,能将人变成蛊莲,代价是失去神智!”
阿木的玄铁剑与蛊莲的花瓣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他发现花瓣上的黑色纹路与母巢的纹路相同,显然是由同心蛊的母虫控制。“攻击花心!那里是他的本体!”
苏凝霜与苏月立刻会意,双剑同时刺向蛊莲的花心。青芒剑的剑气与银锁的光芒交织,在花心处炸开,露出里面的大祭司本体 —— 他的心脏已被母虫吞噬,只剩下个空洞的胸腔,里面跳动着颗黑色的莲子。
“这是血莲教的圣物‘黑心莲’!” 苏月认出那颗莲子,与母亲笔记里的插图一模一样,“据说能控制所有的同心蛊!”
阿木抓住机会,玄铁剑的冰焰纹路全力爆发,剑刃带着冰蓝色与金色的双重光芒,狠狠刺入黑心莲。莲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表面的黑色迅速褪去,露出里面洁白的莲肉。随着莲子的碎裂,蛊莲的花瓣纷纷枯萎,大祭司的身体也化为飞灰,只留下枚黑色的莲花令牌。
母巢失去了黑心莲的控制,开始剧烈收缩,锁链被绷得咯咯作响。阿木将火莲根须的汁液尽数洒在母巢上,金色的汁液与黑色的蛊虫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蛊虫纷纷化为灰烬,母巢也渐渐干瘪,最终变成块黑色的石头。
“结束了吗?” 赵灵儿看着恢复平静的石窟,定海珠的光芒渐渐黯淡。
老者却摇了摇头,指着石窟角落的通道:“那里还有更深的密道,壁画上说,血莲教的总坛藏在寒渊的最深处,那里有能操控所有能量节点的装置。”
众人顺着通道继续前行,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上的每个星辰都对应着一处能量节点,而中心的位置,正是寒渊。石壁前的石台上,放着个莲形的青铜鼎,鼎中插着五根莲形石柱,其中一根已经被火莲的灵力点亮,发出赤红色的光芒。
“这是‘五莲鼎’!” 苏凝霜看着母亲笔记里的记载,“血莲教想用五地莲种的灵力激活鼎中的装置,强行操控所有节点,让整个江湖陷入混乱!”
话音未落,通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黑袍人冲了进来,为首者手持流沙莲的种子,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你们以为毁掉母巢就结束了吗?流沙莲已经到手,只要再拿到寒渊莲、雪莲,五莲鼎就能启动!”
阿木的玄铁剑再次出鞘,冰蓝色的剑气在石窟中回荡:“你们永远也不会得逞。” 他看着石台上的五莲鼎,突然明白,血莲教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庞大,而他们必须集齐五地莲种,才能彻底阻止这一切。
寒渊的冰层在此时突然震动起来,石壁上的冰莲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石窟的每个角落。阿木握紧玄铁剑,剑柄传来熟悉的震颤,那是新的战斗即将开始的信号,也是守护之路必须继续的誓言。
通道外的风雪越来越大,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助威。苏凝霜与苏月并肩站在五莲鼎前,双剑交叉处的光芒与鼎中的赤红光柱相融,在石壁上投下巨大的莲影。五地莲种已得其二,剩下的寒渊莲、流沙莲和雪莲,正等待着他们去争夺,而那隐藏在寒渊最深处的秘密,也即将在冰与火的碰撞中,彻底揭开神秘的面纱。